“但是父親之事一出,妹妹看得出來,她覺得我們失了依靠再無權勢,背棄母親投靠和議輔府的心思愈加急切。這等吃里扒外的狗奴,我們是萬萬不能容的。”
她先將孫婆子替裴柳出主意,要陷害云洛與越簡謠的計劃和盤托出。
越簡謠聽得直冒冷汗,宋北北聽得則直替無辜的白秩不忿。
兩人紛紛不計前嫌,同侯白泠結成一黨。
裴柳交與孫婆子的兩份糕點,杏花蜜糖與核桃糕,加了東西的,是核桃糕,裴柳卻同孫婆子說是杏花蜜糖。
急于表功獻殷情的孫婆子自然不懂其中蹊蹺,急急告訴了江賀蘭。
江賀蘭吩咐府內廚房做了新的杏花糖替換。
二小姐侯白泠交代謠月堂的主仆說,你們等到糕點來時,千萬不要食用,她別有用心,吃了怕是會不好。
宋北北說,糕點大小姐吃不得,便我來吃吧,不好便不好,我要引個人出來。
自然是假吃。
越簡謠信了侯白泠的話,依她所言照辦。
宋北北將信將疑。
江賀蘭來送糕點時,宋北北先是做足了戲。反正無論下了什么藥,暈倒總是沒錯的。
江賀蘭當時見她暈倒沒有提出異議自證清白,而是慌慌張張溜走了。
可見二小姐說的有些道理。
等江賀蘭走后,宋北北偷偷掰了一小塊兒叫棒子拿給外頭醫(yī)術高明的先生分辨。
先生回話說,不會立即傷及性命,但恐昏睡不止,損傷頗大。
二番權衡,于是宋北北也信了侯白泠。
侯白泠想與越簡謠結盟的心思是真,但并不是全部。她布了這樣的一個局,當然不是僅僅為了要緩和和她之間的關系。
她真正在籌謀的,是如何能獲得一個原本不屬于她的,也不存在的能參加選妃典禮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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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破屋,無窗,門不打開就是漆黑一片。
體態(tài)臃腫的老婦人已經放棄了抵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因紅腫而凹凸不平,肥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后。
嘴巴里不停的哼哼聲能緩解一些她目前的痛苦。
角落一處穿著乳白色長裙的姑娘身材纖細高挑,氣質高潔冷傲,她睥睨地看著地上的那坨肉,作出憐憫的表情。
“辦法,我已經替你想你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F(xiàn)在,江賀蘭已經料定了是你吃里扒外聯(lián)合我們去陷害她,你給了她假消息,她才會上當,你恐怕肯定是回不去了,她會掐死你的。”
她的語調輕飄飄,還帶著些調侃,就像是在說一件妙趣橫生的事。
孫婆子是個倔強的婆子,她可不能被一個小輩戲耍了還要跪著討?zhàn)?。她雖然倔強,也只是放不下面子,她是明白人,知道自己那點心眼在這個姑娘面前就是過家家就是玩鬧。
原來這耍心眼玩心機,跟年齡與經驗都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侯白泠見孫婆子一點都不痛快,大失所望,她以為那是個識時務的。
現(xiàn)在,她要離開了。
“孫婆子,你有一個兒子,在鄉(xiāng)間讀書,你想供他考功名,所以做了許多昧良心的事兒,貪了許多的不義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