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直接導致花翡失去了王君及兩位太后的喜愛,太后甚至認為喬落在月明殿所說,花翡刻意在選妃之日參與捉拿刺客,以此來吸引王君注意的說辭未必夸夸其談。
于是愈發(fā)注重王君的安全。
花翡失了所有人的寵愛,由炙手可熱淪落為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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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事宮婢是個極好的差事。
顧名思義,就是宮婢們的小領(lǐng)導。名位高的娘娘,如妃位及王后,因為宮內(nèi)需要掌管的下人太多,足有二十多名,因此妃位每人都可以任命一位領(lǐng)事宮婢,作為日常管理。
換做是普通些的麗人,或者嬪位娘娘,提供給她們調(diào)遣的宮婢比起妃位實在算是少的,各司其職,不需要專人管理,也沒有設(shè)立該職位的權(quán)限。
縱觀整個王城,算上宋北北在內(nèi),領(lǐng)事宮婢的人數(shù)也不超過五個。
路上逢遇上個宮人,無論是不是青露殿的,都要給她行簡單的問候禮,再恭敬地喊一聲:“領(lǐng)事姑姑?!?p> 因此宋北北愈加喜愛滿王城溜達,享受被人愛戴的得意感覺。
臉被劃傷的當晚,青露殿東殿來了位不速之客。
他一身長袖黑衣,隨風揚起,孑然孤立,站在配殿的窗前。臉上看不出悲喜,眼眸中深邃暗啞,手中捏著一小盒什么東西。柔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點綴在他發(fā)間,看著極為俊逸。
他靜靜地看著窗戶那邊,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
“喂,你還要在那站多久啊,我都睡了一覺了呢。”
他驟然斂眉,這聲音,竟然是從身后傳來。
默然良久,緩緩轉(zhuǎn)身。
宋北北淺淺而笑,倚在走廊的欄桿,模樣頗有些勝券在握的帥氣。
“以前在領(lǐng)將府,我有幾次抱著謠月堂外廊的木柱子打盹兒,可是,土地濕潤時我沒淋到雨,夜初寒時天降外披,你說奇怪不奇怪?!?p> 她的身子藏在長廊的陰影里,纖薄,嬌小。
“問你個問題?!卑字瘸聊肷?,看向她,不答反問,語氣有些嚴肅。
“好?!?p> 兩人還保持著剛剛的距離,一個在窗前,一個在廊下,相隔著不算長的距離。宋北北覺得,盡管每次的遇見都近在咫尺,卻從未靠近過他分毫。
“你到底是誰?!彼此破届o地問,卻能聽出話語中的深沉。
宋北北半垂秀眸,看著自己跟前的地面,鄭重地思考。
“我是機緣巧合之下,從別的地方來到這里的普通人。來到的第一晚,是在領(lǐng)將府的荷花池,我清楚的記得那里的亭子寫著暮春兩個字。我認識了大小姐,認識了一個教武習的先生,他總是在試探我,就好像我身上藏著驚天的大秘密。
后來有個流云漓彩,煜熠光華的人總拿小石頭砸我的房門,他說,我是他的細作,我該跟他回去了。可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不記得所有的過往,我要陪著良善的大小姐,我唯恐她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肆意游走,莫名有些心慌,開始絞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