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小男人,有人想占姐姐的便宜,你說該怎么辦?”
襄平城的大街上,顏如玉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她這種人不怕事找人,就怕沒人來找事。
眼下正用她那雙勾魂奪魄的眸子看向慕容修,意思很明顯,此事不算完,她要慕容修接著為她出頭,一邊說一邊還向慕容修胸前靠了靠,顯得二人很是親密的樣子。
另一邊第五飛流傳音過來,就在剛才顏如玉與那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人瞬間在暗中向她伸出手來,以她九重天境界的實力豈會察覺不到,而就在那只手即將碰觸到她的小蠻腰的時候,她只是用手指在那只咸豬手上輕輕的劃了一下,結(jié)果就將那人的手腕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也就是慕容修眼前看到的這個樣子。
“喂,小妖精,你又想拿我當(dāng)擋箭牌?!睂τ陬伻缬裼H昵的動作,慕容修又怎么會不明白,顏如玉這是要把他推上風(fēng)口浪尖,將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到他的身上,畢竟這三人的實力太過低微,如果不是先前那人突然出手,她才懶得理會這些自己能一手拍死一堆的家伙。
“嗯,嗯,咯咯?。?!~~~”顏如玉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而后掩面輕笑起來。
對此,慕容修也是沒轍,心想著,等下一定要給顏如玉換身行頭,否則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麻煩事。
此時的街道上已是人滿為患,將慕容修等人圍了起來,本來襄平城的居民就不在少數(shù),更何況因為忘憂谷之事引來無數(shù)修行者,城中氣氛無比壓抑,一見有熱鬧可看,頓時來了精神頭全都圍了過來。
“呃,師兄,還是盡早把這些人打發(fā)了吧?!甭犞饺菪薜穆曇魝鱽?,第五飛流身行一滯,一股極為不好的念頭襲來。
回首看去,慕容修正在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己,很明顯又把麻煩甩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也沒辦法,為了他們的計劃可以更好的實施,他確實是慕容修名義上的‘師兄’,他恨啊,真心懷疑自己到底是‘師兄’,還是打手。
因為慕容修的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又有粗淺的符陣師手段在身,為了避免身份敗露,經(jīng)過三人的商議,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實力低微的符陣師,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不會展露劍仙的手段,而第五飛流本就在修仙界籍籍無名,又是實打?qū)嵉姆噹?,所以他就甘愿?dāng)了第五飛流名義上的‘師弟’。
至于顏如玉則扮作二人的知己伙伴,當(dāng)然,是與慕容修非常親近的那種,來此地的目的倒是真實的,為的就是找到瑯琊的招募點。
“唉,生來就是勞碌命啊!”第五飛流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管你們是什么人,今天如若不向我?guī)熜值狼?,就別想離開襄平城。”正在第五飛流暗呼自己命苦之際,對面一個挺胸上前,雙拳緊握于腰間,隱隱泛起一層灰蒙蒙的元氣。
“瑪?shù)?,境界不咋地,架子倒是不小,你哪只耳朵聽到小爺要離開襄平了?”再怎么說第五飛流也是一名七重天中期境界的高手,而且還是修仙界人人避諱的符陣師,被一個五重天境界不到的家伙先聲奪人,無論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面前的三人。
只見他右手順勢向側(cè)向一滑,一道防御符陣瞬間將他保護起來,畫有黑紅色符字的符紙瑩瑩閃動,不得不說,在此襯托之下他的形象確實很酷,很拉飛。
無論到了什么時候,符陣師在出手前秘會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他們這一脈的體質(zhì)太過脆弱。
而后他迅速向后退出一步,雙手合于胸前,十指連動之余,手印翻飛,一道道從空而至的金色符帶飛掠而去,不可謂不快。
嘭!??!
幾乎在符帶凝成的一剎那,那人的反映不可謂不快,一拳轟出,砸向符帶的最前端,金色符紙上光芒涌動,一圈圈若有若無的漣漪呈現(xiàn)出來,只是稍稍一滯,一點也沒有潰散的痕跡。
“符陣師?”
“一起出手?!?p> 符陣師聲名在外,后方二人看得清楚,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破掉那些看似紙薄紙薄的符帶,驚訝之余雙雙向前攻來。
然而他們卻是忘了,第五飛流的手印在這短短的呼吸之間,不知變換了多少次,就在三人的拳頭同時轟向那條符帶之際,一陣很輕的低鳴聲從空氣中傳來。
“結(jié)?。?!”
結(jié),即結(jié)陣。結(jié)之一字脫口而出,第五飛流捏在一起雙手向前一拱,三道流光兀自從指尖飛出,在那條符帶被攔截住的一瞬間,三道流光分別化作一層猶如實質(zhì)的光膜,眨眼間就將三人包裹了起來,與他體外的防御符陣一樣,陣中符紙若隱若約,且三人的腳踝處符紙最多,看起來很是詭異,就像腳下生了根一樣,任三人如何掙扎也難以掙脫出來。
因為對符陣師的手段有了初步的了解,慕容修知道,第五飛流所施展的只是最簡單的空間束縛符陣,范圍連三尺都不到,并且每個符陣只能針對一人,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對第五飛流的實力大大稱贊。
論靈活程度,單是這一手就與煉氣御劍術(sh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若是論分心控制的精妙程度,顯然是第五飛流更勝一籌。
“混蛋,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我們乃……”見無法擺脫符陣,其中一人隔著符陣向第五飛流吼道。
“凝!”就像沒聽到那人的話一樣,第五飛流的雙手再度向前一拱,三道淡青色的元氣飛射而出落在原來的符陣上,令符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凝實,化作一塊塊方方正正的玻璃體,就像一塊塊堅冰將三人冰封起來了一樣,以至于那人后面的話根本沒能傳遞出來。
“吵死了!”轉(zhuǎn)過身來,第五飛流似模似樣的掏了掏耳朵,隨即便聽到接連三聲物體墜落的聲音,好在三個大冰塊足夠堅硬,就這樣倒下來也沒有破裂的跡象。
“我們走吧,憑他們不足五重天境界的能力,沒有三個時辰別想出來,嘿嘿?。?!”第五飛流很是得意的笑著,慕容修第一次沒有出言調(diào)侃這個家伙。
寧殺元氣三千,不惹符陣一人。
符陣師的能力果然強悍,單單一個簡單的小符陣就能瞬間困住三個四重天境界的修仙者三個時辰,簡直比直接殺掉還要具有震懾力,第五飛流境界高是一方面,但慕容修很清楚,如果第五飛流施展的是高層次的符陣,只怕那三人或是死于符陣中,或是被活活封印個十天半個月的也說不定。
這一小小的風(fēng)波慕容修三人根本沒放在心上,畢竟此時襄平城內(nèi)修仙人士眾多,摩擦也是再所難免的,平均下來每天發(fā)生在城中的大小摩擦不下數(shù)十場,可把襄平縣守忙活個夠嗆,好在縣守經(jīng)營遼東第一縣時日已久,很多人都會賣其點面子,否則襄平城不知會亂成什么樣子。
不惹事,不怕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三人轉(zhuǎn)了大半個襄平城,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簡單的休息了一下,慕容修與第五飛流就分別去找瑯琊在城中的招募點了。
襄平城中心最為繁華路段,有這樣一處無比恢弘的宅邸,其浩大的面積與高樓建筑,甚至比縣守府還要勝上一籌。
宅門高約三丈八尺,寬近兩丈有余,石階下擺有兩只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子,蟠龍石柱,金頂紅門,漆黑色的匾額上書‘楚宅’兩個燙金大字,筆畫蒼勁有力,氣勢逼人。
深宅之中,一個古香古韻的書房內(nèi),一妙齡女子正聚精會神的練習(xí)著書法,桌前尚站有一老者在靜靜的看著,筆走龍蛇,眨眼間一個碩大的‘楚’字呈現(xiàn)在潔白的宣紙上。
女子溫文爾雅,恬靜純美,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大家風(fēng)范,放筆之時,白皙稚嫩的小手將插在一旁的一串冰糖葫蘆拿了起來,很是香甜的咬了一口。
“小姐的字越來越具神韻,怕是一般的大家也比之不得嘍!”直到女子抬起頭來,靜立在一旁的老者才笑著稱贊了一聲。
“釋老說笑了,與大家相比,心月還差得遠呢,對了,這兩天城中情況如何?”女子聽之,莞爾一笑,又將手里的冰糖葫蘆咬了一口,吃起來就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很是可愛,能讓釋老稱呼為小姐之人除了楚心月,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