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櫻花樹下(2)
“少主......夫人......?”玉兒停止與青禹的爭辯,極其古怪地對凌騁重復(fù)起他對自己的稱呼。之后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身上的男裝:“你在說我嗎?”
“沒錯??!這里就我們?nèi)恕I僦鞣蛉丝偛荒苁俏液颓嘤韮蓚€大男人吧......?”凌騁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笑著打趣回答她,并主動進(jìn)屋將飯菜放在桌上:“少主昨夜將你安置之時,我便多嘴詢問了你的身份。少主只對我說你是少主夫人......怎么?有何不妥嗎?”
“我何時......”就變成了他的夫人?這個身階跳級未免也太快了些吧?原本她就只是他的奴婢而已???
況且,昨夜他們之間貌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吧?
思及此,她連忙尷尬又狐疑地上下看了看自己一如昨夜的衣著打扮。
心中頓時消了大半急切的氣焰,換為一絲蜜意充盈心間。
這便就是說明,他心里也確實(shí)是承認(rèn)了喜歡自己的咯?
“這下你滿意了吧?”青禹見她安靜下來,便松了一口氣不忘白了她一眼。坐到桌前開始動手掃蕩眼前佳肴,一邊不忘怨道:“少主早已將你放在心上,你卻還總不相信他......”雖說眼前的玉兒似乎與自己設(shè)想的少主夫人相差甚遠(yuǎn),但是無奈少主是真的喜歡并且相信她并非殺人兇手。即是如此,青禹也無話可說了。
再怎么說他對主子是百分之百毋庸置疑的相信。
最是可惜的也許便是那玉家大小姐,就此青春年華就早早香消玉殞了。估計之后,少主還得對玉家一番解釋與安撫才行。
“那他為何總對我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還有,那你且告訴我在他身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跟著來到青禹面前,撐著桌面質(zhì)問起他。
這回?fù)Q成青禹與凌騁交換一個復(fù)雜的眼神,都紛紛噤聲側(cè)過身去刻意避開她的問題。
果然,每當(dāng)一提起這個話題。周遭的人皆是同一個古怪眼神與詭異表情,難不成是凌羽墨走火入魔變成妖怪?
若不是昨夜被凍得昏厥過去,她定要纏著凌羽墨問個清楚明白。
“夫人,不如你先嘗嘗這個櫻花糕吧?少主曾說你特別愛吃這個點(diǎn)心,所以我一大早就找廚子專程為你做的。用的可是今晨露水下剛剛盛開的櫻花所制??上闾鹆?!”凌騁將她壓坐在桌前,極力轉(zhuǎn)移話題地招呼著。
她隨即轉(zhuǎn)移視線,盯著盤中櫻花花狀的透明冰凍狀的點(diǎn)心。卻覺得毫無胃口,倒是對一邊壺中隱隱飄來淡淡清香的花味酒氣所吸引。
“這是什么?”好清香的味道,帶著一股甘醇醉人的花香。
“這是櫻花酒,也是荊國地道的純釀?!绷栩G剛開口熱絡(luò)地解釋,就被青禹暗中兜了一腳,被他暗斥:“我說你怎么把酒端上來了?少主可沒交代讓你灌她酒?!?p> “這櫻花酒又不是什么烈酒,以往城主夫人便喜愛飲用??蜅@镆恢贝嬗猩虾玫年愥?,拿給少主夫人小酌一兩杯嘗嘗,我認(rèn)為倒還是......可以......的......夫人!你怎么......”話還未說完,凌騁的眼睛已經(jīng)難以置信地瞪大了。
青禹也同樣瞪大了眼,他們倆看著玉兒已經(jīng)仰頭將那壺櫻花酒一飲而盡。
在他們口中所謂“小酌一兩杯”的說法根本就不存在。
“你......怎么將這酒全喝完啦?”青禹想要阻止她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還被昨夜的熏香迷得暈眩未散,現(xiàn)在更覺得脹痛不已。
“有何不可?”她放下手中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酒壺,舔了舔唇貌似還意猶未盡:“我看這酒清甜甘醇又爽口,且無多少刺鼻酒味。倒像是純露那般好喝又解渴。”況且她剛清醒,正好也渴了。
“你沒喝過櫻花酒嗎?你竟不知這酒......”后勁大得很。青禹受不了地哀嘆一聲,按壓著眉心。
“區(qū)區(qū)一壺酒而已,不至于這般小氣吧?”她不明就里,站起身就要走出房門。
“你去哪?”青禹緊張地跟著她站起來,連飯也沒胃口咽下:“少主沒回來前你最好別亂跑?!倍?,還是空腹喝了一大壺酒的情況下。
“旋香樓?!彼鋈挥浀米约哼€有些重要物品還未取回。
“我的天爺!你又要去那里作甚?”青禹覺得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警告,她完全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不行,要去我也得跟著你!”忽然羨慕別人家的夫人嫻靜如蘭,安分守己的。祈禱眼前這丫頭,可別又給他出什么應(yīng)付不來的妖蛾子才好。
“隨你!”她仰首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直接下樓,瞬間沒入喧鬧的人群中。
看青禹一臉頭大的表情低頭跟著玉兒沖了出去,凌騁莫名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正要收拾著桌面那些未動筷的菜肴,眼角則不經(jīng)意瞄到門檻處踱入一道白衣身影。
待他抬首看清來人后,不慎將手中空酒瓶打翻在托盤上。面帶驚慌道:“少主?”
少主怎么......未安然度過明日中秋月夜,便提早趕回來了?
凌羽墨則狐疑看著凌騁一臉見鬼的樣子:“騁叔,你怎么這副表情?看到我很意外?”
對凌騁來說這確實(shí)很意外:“少主不應(yīng)是過了明日中秋盛夜,才方便返回客棧嗎?怎么才僅僅一夜就返回......”
“我覺得沒事,便提早回來了?!边^去的八年里,自己從未在盛月之夜待在喧鬧之地半刻。如今,他卻不想讓那丫頭等太久。
或許,是該對她坦白自己詭譎的身世。
預(yù)感著她會對自己面露驚恐以及厭惡的表情。
但......這些顧慮在他心里似乎都淡化無所謂了。
是唯獨(dú)因為她而改變了原先的心境么?
于是,他手里拎著一串香甜誘人的糖葫蘆。打轉(zhuǎn)著它抿唇笑問:“騁叔,少主夫人現(xiàn)在何處?”
“啊?這個......”凌騁嘴角抽搐一下。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苦笑。只得慢慢挪著身子,意圖遮住背后那只打翻的空酒瓶:“少主夫人說要去一趟旋香樓。青禹便護(hù)送她一塊兒去了。”
“她怎么又去那里?”有一個總愛去青樓閑逛的少主夫人是一個什么感受?隨即他觀察到凌騁背后的隱藏,便停下手中打轉(zhuǎn)著的糖葫蘆:“騁叔,你背后那空酒瓶又是怎么回事?”
藍(lán)汐玥璃
有一個總愛去青樓閑逛的少主夫人是一個什么感受?訪問一下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