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等等......”玉兒趁著白鶴童蓄勢待發(fā)地朝他們接近,趕緊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怎會尋得到我們在玉府?”
“自然便是你夫君身上那一股子不同常人的血氣,對于同族而言會是一種相互指引的氣味?!彼灾笆プ鸫笕瞬艜@股血氣,輕而易舉地尋到凌羽墨所在。
“那么圣尊大人呢?”她左顧右盼的。在白鶴童身側(cè)卻遍尋不到那只可愛機靈,名諱卻很是囂張的小白狐:“它怎么沒跟著你一起來?”很奇怪地,忽然很是想念那只愛膩歪著自己的小白狐。
“既然你也問了,那我便趁現(xiàn)在一塊兒說了吧......”說罷,白鶴童難得面色瞬間便凝重起來。隨即從領(lǐng)口里掏出一段用紅繩牽起的一小節(jié)精致的動物骨頭。
“它上回在太師府被襲,砍斷了狐尾。那副狐身實在無力承受帝狼劍的沖擊,便凝聚化為我手中這一枚靈骨了。九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虛弱,這枚靈骨若沒有妖丹與妖靈的加持重聚便會逐漸消亡成灰燼。那么......九夜也就無法再重筑妖身復活。”
那枚靈骨像是一小段狐貍的尾骨,在月光的照耀下仍發(fā)出微弱的銀白色光暈。
“如今,九尾靈珠封印著九夜的所有靈力蘊藏在玉兒心脈中。而若要九夜重生,除了其妖丹靈珠之外。靈骨還需另一個強大的妖靈來寄托這些法力,而那個妖靈則是共存在你體內(nèi)......”白鶴童收回靈骨后望向凌羽墨,正色地繼續(xù)說道:“所以你也能夠明白為何我要找到你,收你為徒。就是尋思著有朝一日能夠?qū)か@一個法子將你與妖靈相互分離,摒除你每逢在月圓之夜便化為獸形的折磨,還你正常的凡人等身。”
“原先我便曾說過。與你共存的那只妖靈乃狐族難得一遇,只怕是一個十分了得的靈體。若真能夠分離出你體內(nèi)那另一半妖靈,加之同時也分離出玉兒體內(nèi)的妖丹靈珠。那么九夜就能夠憑著這枚靈骨,借著三為一體。結(jié)合重聚之后,重獲新生復活妖身重現(xiàn)。狐族便有了希望和倚靠......但現(xiàn)在難的是,至今還未能找到讓你們與之分離的法子。若強行分離你們兩人的肉身不但會死,怕是連妖丹與妖靈都會殘破不堪,無法順利復活九夜。之前對那些妖魔之書中所述的旁門左道,對其頗有研究的是你娘小白仙兒。但是,連她現(xiàn)在都......不知所蹤?!?p> 真相都已經(jīng)明確,卻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艱難瓶頸。
白鶴童的意思便是說,九夜自身分離變?yōu)殪`骨與妖丹,若要將這些東西再次重聚分離,復活九夜圣尊則需要一個新的妖靈融入。著實需要某種天時地利人和之機。
如今靈骨在白鶴童手中,妖丹靈珠與她心脈共存,而妖靈則附著于他。究竟如何能夠解決分離之法,將三者重聚。這些全然還是不解之謎。
“當真有分離之法嗎?”玉兒聽了頗為激動地看著白鶴童,又再回望凌羽墨:“這也便是說,我們有希望能夠變回正常人?那么......你也不必再是半人半妖的妖了?”這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個好消息!甚至超越了今夜于他成親的事。
她在意的,就是他終能夠做回一個正常的人,不再是半獸之身。
但是他卻并沒如她那般激動不已,而是依舊沉默著對她投以一個稍加安慰的眼神并且微微摟緊了她。
多年前他便猜測,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分離之法。即便是有,為何當年娘親不提早給他施法處理呢?而是任由著他最終在人前變異為妖魔形態(tài),任著他被世人所憎惡與責難。甚至就連爹也曾對他狠下殺手,意圖將他泯滅于世。
“別高興的太早,與妖魔之間分離必將遭反噬。你們?nèi)襞c之分離之后付出的代價為何,現(xiàn)在都還是未知數(shù)呢!”白鶴童又再度警醒著他們。
一旦與妖魔打上交道。想要全身而退,不遭點罪怎能功德圓滿?
“反噬?”究竟又是怎樣的反噬?是像她當初被靈珠反噬那般,若沒有他續(xù)命之血的介入便會肉身衰竭而死嗎?
思及此,她又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她體會過一次那種反噬,會口吐黑血,逐漸燒灼著肉體直到枯竭的感受實在無法言喻。難道連他也要經(jīng)歷一次這種折磨嗎?
“別又耷拉這個臉嘛!今夜可是大喜之日??!”白鶴童倒是很放松地開導著:“放心!為師定會找一個最舒服的方式,絕對不讓你們吃苦頭的!”
“先別想這些。好嗎?”他按了按她的肩頭,側(cè)顏對她輕聲說道:“以后便是再難的事都有我在你身邊,你并非獨自一人去面對?!?p> 唯有他的安慰能夠令她定下恍惚的心神,想到以前只有他一個人獨自承受周遭的非議與質(zhì)疑。她忽然覺得好心疼他,不怪他之前要那樣小心翼翼地避而遠之。
她逼回眼眶泛酸的淚水,對他點頭應(yīng)道:“好,都聽你的?!?p> “好啦!別在這兒眉來眼去的了。咱們在這屋頂上待的夠久了,喝了不少北風。先不管九夜的復活之事了,現(xiàn)下可別耽誤了你們兩人的良辰吉日!”白鶴童上前突然卡進他們之間,一左一右攬住兩人的肩頭笑道:“乖乖跟為師走吧!”
未等他們反映,白鶴童攬著他們肩膀起身一躍,隨即穩(wěn)妥地著陸。繼續(xù)不撒手地,攬著他們倆就往旋香樓門外推搡著走。
于是,旋香樓一路上便見一個身穿鎧甲的少年將領(lǐng)雙臂攬住兩個低首的白衣身影穿梭在各個環(huán)翠之間。一張美少年的臉上還掛著極其得意的笑容。
“這位玉公子果真是玉府的貴客,竟讓玉府出動御林軍護送著回府。”
“可是我怎么瞅著玉公子和他的隨從就像是被那將爺押送著一般......”
“你們都眼瞎?。繘]看到那將爺笑得正歡天喜地的嗎?怎么會是押送?”
聽著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駱盈盈與沁兒隨著看熱鬧的人尾隨在后。目送三人走出旋香樓,默默地與沁兒相視而笑。
藍汐玥璃
確實會有分離之法,確實也會有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