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妃娘娘?!眲邒呤腔矢股磉叺睦蠇邒吡?,自然明白皇甫嫻想要斬草除根的意思,向來言聽計從的她,應(yīng)聲正準備退下。
“慢著!”婉欣郡主突然出聲打斷,她緩緩起身站到賢太妃跟前,“皇祖母,這沈貴妃和楚如樂她們不是打算住在鎮(zhèn)北侯府上嗎?既然如此,皇祖母又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呢。”
言婉欣眉眼間閃過一絲精光,嘴角輕笑著,“依婉欣看呢,祖母大可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只消讓她們二人在侯府上出些可大可小的意外,依著皇上舅舅的性子,這鎮(zhèn)北侯府哪里能討得了好。”
見賢太妃若有所思的樣子,言婉欣作勢上前,屈膝跪坐在賢太妃身側(cè),小臉伏在賢太妃的腿上,繼續(xù)道,“到時候沈家被打壓,孤立無援的時候,皇祖母和皇甫舅公再出面賣個人情,便能輕而易舉拉攏了沈家,也不用犧牲昊表哥的大好姻緣了不是嗎?”
若說賢太妃本來只有有一絲心動的話,聽到最后那句時,瞬間就完全同意了言婉欣的說辭。不錯,她一想到昨日見著的沈清影,那個在北疆苦寒之地長大的沒什么見識的粗蠻丫頭,除了長得好看些,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但是在這盛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長相好看的大家閨秀了。若不是為了鎮(zhèn)北侯府的兵權(quán),沈家那丫頭可配不上他們護國公府的子孫。
瞧著賢太妃神色間的動容,言婉欣知道自己已經(jīng)說服她了,她可不能讓楚如樂這么輕易地就死了,她腳上的傷可還痛著呢!
“哀家的婉欣真是長大了,都懂得替祖母分憂了,還知道心疼你昊表哥了?!毖酝裥朗菫榱苏f服她才扯了一嘴皇甫昊的,可聽在賢太妃的耳朵里,卻是有些變了味兒。賢太妃巴不得她言婉欣能把那榮王慕容殊給忘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看起來,若是婉欣丫頭能嫁給皇甫昊,倒是般配的緊。
“皇祖母~”言婉欣面上有些害羞,親昵地喚了聲祖母。
近日有不少四品以上官員家的適齡小姐都收到了皇后娘娘發(fā)出的賞花宴請?zhí)?,言婉欣深知只要有賢太妃阻攔,自己是肯定拿不到請?zhí)?。那天她必須要想其他的辦法混進宮,就算是為了讓賢太妃放下戒心,這幾日也萬萬不能傷了她們之間的祖孫情誼。
……
鎮(zhèn)北侯府里,侯爺把三個孩子叫去了書房議事,侯夫人得空抱著如樂在院子里玩,如樂很喜歡冷若溪,抱著她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像是今天早上同母妃一起摘晨露做點心的事,或是在宮里每天要完成哪些課業(yè),皇后娘娘又送了她一些花種子,她打算什么時候種,種在哪里,等等諸如此類的小事,從她的小嘴里說出來,瞬時甜化了冷若溪的心。
要說冷若溪她嫁給沈烈后最大的心愿呢,就是能生個軟糯可愛的女兒,好生嬌養(yǎng)著。只是當年誕下長子沈靖后,鎮(zhèn)北侯因心疼自家夫人,打定了主意,堅決不再要孩子了。
可侯夫人心愿未了,好說歹說軟磨硬泡了多年后,兩人才有了次子沈嶠,侯夫人不甘心,趁熱打鐵,這才好不容易得了個女兒。
但鎮(zhèn)北侯沈烈卻是個“狠心”的父親,他的孩子不論男女,只要滿了三歲,都會被送上青云山拜師習(xí)武。雖然每半月孩子們都會回府幾日,但在沈清影小的時候,像現(xiàn)在侯夫人和如樂這般悠然愜意的“母女時光”,那是少之甚少。
書房里幾人就北辰國的事情聊了半晌,對于容荊什么時候啟程回北疆的事,沈烈只字未提,在他看來,孩子們都大了,很多事情即便是想攔也未必攔得住,他所能做只有未雨綢繆,護好鎮(zhèn)北侯府,守護好他的妻兒。
天色漸晚,用過晚膳,容荊和楚如樂都跟著沈清影回了無字閣,無字閣里有兩間臥房,容荊和沈清影各一間,楚如樂猶豫再三,最后決定還是和清清表姐一起睡。姐妹倆洗漱后,沈清影先將如樂哄睡著了,才去找容荊。
“容……容哥哥,你這是打算連睡覺也穿男裝嗎?”沈清影一進門,就見容荊她站在一面屏風(fēng)后做著束胸的動作。
“咳……胡說,我這明明是在解束胸……”容荊面上一熱,晚晚也真是的。
“好啦好啦,容姐姐不要害羞嘛~我大哥他最近還好嗎?蕭鳴關(guān)上沒發(fā)生什么事兒吧?”雖然說她大哥若是有事,她的人定是會立馬給她送信的,但她這做妹妹的總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知道你會問,靖哥特意給你留了信,就在我那包袱的夾層里放著?!?p> 沈清影聞言立馬坐到床榻上,把床角的深色包袱打開,熟門熟路地一摸,果不其然有一封晚晚親啟的家書。夾層里還放著一個白玉瓷瓶,她拿起來輕晃了幾下,心下了然,容姐姐這藥量帶的還算足,至少月余是不成問題的。
翻開信,“吾妹晚晚,見信如面,北疆一切安好,侯府亦然,只祖父他老人家時常念及晚晚,甚是想念。望晚晚替為兄向父帥,娘親,二弟問安。不知晚晚在盛京城過得可還好?晚晚你要記住,你是鎮(zhèn)北侯府獨女,鎮(zhèn)北軍少將軍,莫要委屈了自己。末了,記得替為兄照顧好容荊。長兄靖致上?!?p> 這封信不長,也沒有什么需要避諱的內(nèi)容,其中最難得的,當是從她大哥那里,那個世人眼里的冷面少將軍筆下,感受到的字里行間透露出的思念,沈清影心中泛起陣陣暖意。
“信看好了,這下可是安心了?”容荊已經(jīng)換了一身白色里衣,披上一件薄外套,萬千青絲垂于胸前,不施粉黛卻更顯清雅動人,她坐在床榻邊,有條不紊地整理起自己的行囊。
“是啊,我大哥他可是說了,要我替他好好照顧你呢!”沈清影精致的小臉忽的湊近正在忙活的容荊,邪魅一笑,容荊聽了她的話耳根微紅,連忙把她推開,“晚晚你別鬧,靖哥他就是隨便一說,我哪里需要你照顧啊。”
知道容荊害羞,沈清影也見好就收,反正容荊現(xiàn)在呢是她義姐,將來呢就是她大嫂,毋庸置疑。
眼下她們還有更要緊的事兒要做,“容姐姐,我昨日給春撫去了信,我打算盡快在盛京開兩間鋪子,玉琴剛給我看了幾個不錯的選址,明兒咱們再一塊兒去挑挑吧!”
如果說玉娘子在北辰開客棧酒肆是鎮(zhèn)北侯他們都知道的事兒,那春撫在明玉娘子在暗,經(jīng)營起來的春滿樓可就是她們姐妹倆之間的秘密了,畢竟這堂堂侯府姑娘開花樓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明日我們一塊兒去?!?
輕衣散人
Surprise!我容哥哥竟然是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