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也不想這樣的呀?!?p> 梁煒琪聳了聳肩,兩手一攤,“當時師父把裂日劍法的絹冊交給的時候就說了,讓我先記下來,至少等我的境界突破到金丹境界之后才能修煉。”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師姐,你也知道裂日劍法這樣的稀世之珍對我們修行者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嗯,我能理解?!?p> 夏鈺微笑著點點頭,“我們東山劍派的裂日劍法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劍法之一,若是易地而處,我也絕對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而且,我的結(jié)局也不會比你好上多少,頂多也就是比你少睡一天半天而已?!?p> “我相信任何人都抗拒不了!”
“是呀,我也抗拒不了?!?p> 梁煒琪笑了,“不過,我的修為境界太低了,所以,堅持到今天早上師父來我的房間也算是不容易了?!?p> “傻小子,師父應(yīng)該是在你的房間外守了你一晚上呢?!?p> 夏鈺嘆息一聲,“否則的話,以師父謹慎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任由你這初生牛犢一個人面對烈日劍法的誘惑?!?p> 梁煒琪聞言一愣,隨后就明白過來,是呀,師姐都自承要昏睡過去,師父自然也明白境界不到修煉劍法能帶來的危害的。
他又怎么可能會任由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研究劍法?
思慮及此,梁煒琪的胸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這傻小子才到筑基中境就敢將烈日劍法記在心里,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
夏鈺感慨一聲,“不過,你這家伙還真是天賦異稟啊,看了一夜的劍法居然就只是昏睡兩天而已,看來你的精神力遠遠超出我這個師姐啦?!?p> “師姐,我這是傻人有傻福呢。”
梁煒琪咧嘴一笑,盡管修煉的天賦太好曾經(jīng)讓自己非??鄲?,原本計劃低調(diào)地在東山成長到十八歲的計劃落空了。
但是,這一刻那種巨大的滿足感,成就感如潮水般地洶涌而至。
很不錯。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如果能夠在東山修煉下去,不需要修煉到能破碎虛空而去,只要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地結(jié)婚生子就夠了。
然而,這注定是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
至少自己的三個哥哥就不會放心自己留在東山,畢竟,東山劍派可是梁國西北穩(wěn)定的基石,自己又是皇子的身份,還是東山無為峰主的關(guān)門弟子。
他們怎么可能會放心?
他們更不會相信自己對皇位沒有想法。
套用一句前世電影里常見的臺詞,只有死人才會讓人真正地放心。
自己當然不會去死了。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不惜一切辦法提升自己的境界,不惜一切辦法來謀取更多勢力來保護自己。
總之,為了活下去,什么都要嘗試一下的。
“這可不是傻人有傻福?!?p> 夏鈺搖搖頭,“福氣,運氣之說只能維持一時,卻不能一直延續(xù)下去。當初,你來東山修行的時候,我還奇怪呢,你都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修行時間,這樣的修行又有什么意義?”
“然而,事實證明是我錯了,你是天才的修行者,別人窮其一生都可能做不到的事情,你缺只用了區(qū)區(qū)幾年時間就做到了?!?p> 她的聲音一頓,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能早幾年來東山修行的話,將來一定能成為有史以來突破煉虛境界的最年輕的修行者。”
“我相信山主和師父也是這么想的。”
“師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p> 梁煒琪的腦海里倏地閃過一個念頭,師父將烈日劍法傳給自己,是不是對自己的一試探呢?
試探自己是不是具備突破煉虛境的資質(zhì)。
如果自己能夠以最快地速度修煉成烈日劍法,具備突破煉虛境界的潛力,東山劍派會不會讓自己擔任東山劍派的掌門?
又或者,東山劍派全力支持自己競爭皇位?
“我說的是事實?!?p> 夏鈺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煒琪,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們師徒幾人陪你回京都就是最好的證明?!?p> “說明師父很看重你啊,你可千萬不要讓師父失望,讓大家失望?!?p> “師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爭取不讓你們大家失望。”
梁煒琪面色凝重地說道,“不過,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形勢很嚴峻。而且,我的處境比起其他幾個哥哥來說差得太多了。”
“所以,你就要利用每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和勢力,抓住每一個可以抓住的機會。我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知道怎么做的。”
她的聲音一頓,聲音低沉了下來,“你知道嗎,前幾天那一大隊人馬是護送一個人去我們東山修行的!”
“去東山修行?”
梁煒琪聞言一愣,隨后馬上就明白過來,“誰要去東山修行?”
“還能有誰?”
夏鈺冷哼一聲,“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那是皇宮大內(nèi)的禁軍侍衛(wèi),你說還能有誰?”
“師姐,我真不知道。”
梁煒琪嘆息一聲,看著夏鈺搖搖頭。
“昨天你不是都看著人家的妹妹流口水了嘛。”
夏鈺笑了。
梁煒琪俊臉一紅,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夏鈺見他羞澀地低頭了,也就沒有繼續(xù)打趣下去。
“煒琪,你想一想會是誰?”
梁煒琪點點頭,起身走到桌子邊坐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腦子里思緒飛轉(zhuǎn),大哥那邊的人應(yīng)該不大可能,他已經(jīng)有足夠的武力在手,這會兒最看重的應(yīng)該是朝中文臣以及天下讀書人。
三哥在禮部視事,把所謂的祖宗法度當成所有一切的根本,一向都看不起習武修行的人,修行者以武力犯禁,他主張在全國嚴酷地推行禮法等等來宣揚禮儀,教化百姓。
四哥是在戶部視事,他是個實在人只要對他有益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當然了,這些信息是幾年前了解到的。
“師姐,應(yīng)該是我四哥的小舅子吧?”
梁煒琪的手指頭摸索著茶杯,“我那四嫂一向最喜歡熱鬧了,她的弟弟來東山修行,她肯定要親自送人過來了?!?p> “哦,你明白這是演戲,你覺得你那四嫂會親自過來?”
夏鈺笑了,這小子果然很聰明呀。
“我四嫂親自來才顯得他們更有誠意啊。”
梁煒琪笑了,“而且,我們東山風景秀麗,順道來散散心也不錯嘛。再說了,要是我四嫂不過來的話,怎么調(diào)動大內(nèi)禁軍侍衛(wèi),聲勢怎么造起來?”
“我也是這么想的?!?p> 夏鈺點點頭,“看到安蕙這個京都第一才女的時候,我就猜到應(yīng)該是四皇子的皇妃來了?!?p> 她的聲音好剛落,李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師叔,吃的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