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陶君夏的疑問,楊白白忽然沉默,盯著正歪著腦袋等她回答的陶君夏,好一會,才輕嘆一聲,笑說:
“是啊,可惜你走了……”
這語氣……
是不是哪里不對?
陶君夏不知忽然記起了什么,眼神認真起來,肅道:
“該不會我去國外后,那些孫子欺負你了吧?我的人誰敢欺負?單聽莫?”
楊白白:“……”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女孩的眼神有片刻恍惚,嘴角忽而勾起一絲,類似于輕蔑的弧度,閉眼搖搖頭,“不能算欺負。”
話語所指,是猜對了。
陶君夏眉間隱隱浮現(xiàn)戾氣,低咒道:“那個孫子!”
氣呼呼生了三秒悶氣,她又拍拍楊白白的肩,安慰道:
“沒事啦白兒,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會保護你的!所以班長咱還是好好當,昂?”
楊白白對她展顏一笑,眼中卻還是漫散著令人看不懂的寒意。
“嗯,聽君夏的。”
最后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身體不適,所以這節(jié)課臨時變成了自習課。
楊白白一手支著額盯著語文課本,沉默地翻過一頁紙。
周身一片喧鬧,陶君夏也罕有地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瞧了會身旁女孩的神色,悶悶地趴下睡覺了。
楊白白看似在學習,實際上是在發(fā)呆。
書本上的字,她一個也看不進去。
腦子里閃過的畫面卻是那個初中的自己。
而單聽莫……
那是一個留過兩年的留級生,行事乖張,那一頭張揚的屎黃色真是令楊白白印象深刻的……惡心。
對他來說,遲到是家常便飯,抽煙酗酒更是常態(tài),威脅別人,打架斗毆才最讓他引以為傲。
能夠不被退學,也是因為他背后有個暴發(fā)戶的老爸。
楊白白原來讀的那所初中不算很差,至少大部分老師都很負責。
但畢竟也是窮地方上的一所初中,他們當時那任校長愛財如命。
單聽莫的老爸只要砸錢,不管他闖了多大的禍,不是鬧出人命,校長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在學校待著。
當時,楊白白還讀初二,作為他們班的班長,恪盡職守地記了他的名字上交給老師。
老師便照規(guī)矩罰了單聽莫去掃廁所。
這本也只是小事,況且就是他本人的錯,怪不得楊白白。
可單聽莫就是不甘,以往他留學的那兩年,從沒有一個人敢記他的名字,只有這楊白白敢!
他決定給楊白白一個下馬威,奈何那時陶君夏還沒走。
陶君夏他爸跟單聽莫他爸可不一樣,人家不單單有錢,在商界中更是一號了不得的人物,所擁有的權勢,不是他們所能比的。
他便隱忍著,終于等到陶君夏出國留學,楊白白這個死窮酸的還能怎么跟他橫?
那天放學,楊白白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卻見一個滿頭黃發(fā)的男生朝著自己走來。
她背起書包,在腦海中搜尋片刻,記起這是班里的38號學生單聽莫,曾經(jīng)找過自己麻煩,但被君夏擋走了,后邊兒還算客氣。
他找自己有事?
楊白白想了想,也就只有這件事了:
“單同學,老師今天說了,你要是再遲到抽煙一次,就要掃一個學期廁所了,而且還是用牙刷去刷,這太殘忍了。所以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