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魂器?”羅小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陳瑩眼見她的手下一個都不敢接近鐘似宴,她從二樓跳下來,手中幻化一支長劍擺出攻擊的架勢,殺氣凜冽,有風(fēng)在她周身颯颯獵響。
鐘似宴猛然轉(zhuǎn)身,一錘一劍相撞——“鏘”的一聲。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突然閃現(xiàn)在鐘似宴身后。
鐘似宴根本擋不住兩處的攻擊,她根據(jù)本能撞開陳瑩的劍,回首去擋,但陳瑩就趁這個破綻,以勢不可擋的強勁格開她的鐵錘。
陳瑩的劍變幻成十把,分別對準(zhǔn)她的四肢,似乎想給她來個萬箭穿心。
鐘似宴瞳孔收縮,完了。
幾乎與此同時,數(shù)道金色流光迎面激射過來,光束避開鐘似宴貼著她的耳際飛過,隨即她的后背撞上某種堅實的觸感,看著那幾道流光是怎么撞碎陳瑩的劍。
四散的光芒綻放出碩大的花冠籠罩在她周圍。
煌影沉靜地抱住鐘似宴,不加身后修飾的長發(fā)狂亂飛舞,他抬眼,目光與陳瑩交接。
剎那,煌影露出危險的笑容,朝著陳瑩吐出一個字:“滾!”
陳瑩的表情第一次慌亂了,雖然竭力鎮(zhèn)定,但煌影傷了她的朝夕劍這件事還是反映出她內(nèi)心瞬間的動搖。
“朝夕,回來!”陳瑩朝她的劍喊道。
空中像只無頭蒼蠅飛舞的劍變成了一個美艷女人,她捂著腹部飛到陳瑩身邊。
陳瑩神色緊張:“朝夕,你沒事吧?”
朝夕搖搖頭,沖陳瑩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對不起,主人?!?p> 陳瑩將她收進自己的魂海里休養(yǎng),然后轉(zhuǎn)向煌影,她的瞳孔中交映出鋒刃似的微光:“你到底是誰?”
陳瑩的境界在劍圣上乘,這些年來三教九流的人見過不少,看人的眼光算是獨到,她原本想著這些人年紀(jì)輕輕,應(yīng)該是參加萬象之境的小輩,境界不深,她才沒有用魂識去探測。
可這個戴面具的男人實力深如海,更令人驚懼的是她根本沒看清對方出劍的招式,就這么輕易擊散她的劍招,這人到底是誰?
“我為何要告訴你?”煌影淡淡地開口,“倘若閣下能夠好好說話,我也不會如此?!?p> 陳瑩沒有說話,她本性如此,遇到事情最優(yōu)先的,就是將一切完全控制下來。
如今,她遇到煌影這樣的人,再憤怒她也只能默默收回去。
“是我沖動了?!标惉搶ι磉叺娜苏f道,“王二、張石,麻煩請這幾位客人上閣樓,順便把樓下的廢墟清理好。”
“不用了,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解決吧,我還趕時間。”鐘似宴從煌影懷中退出來,說道。
陳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當(dāng)自己是誰,敢跟她這樣說話,直到看到她手中的赤殞珠時,她微微怔了怔。
“赤殞珠怎么會在你手上?”
鐘似宴道聳肩:“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兩個女人爭這串手鏈才在你這大打出手,而我只是一個被卷入的苦命路人而已。”
她原本還想指一下哪兩個女人,卻發(fā)現(xiàn)只有羅小狄在場,蘇雙玉不知什么時候就偷偷溜走了。
鐘似宴無語,而煌影卻在這個時候笑了一下。
陳瑩問了身邊的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果然,她臉色直接變黑,說道:“我記得赤殞珠并不算在交易物內(nèi),誰準(zhǔn)你們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拿出來的!”
“堂主息怒,是羅小姐說,愿意支付萬兩來購買赤殞珠。所以……”手下的人支支吾吾地說道,他也是因為貪財,才瞞著陳瑩把赤殞珠拿出來,沒想到陳瑩竟會這般大怒。
陳瑩冷冷地問:“所以你就把赤殞珠給拿出來?”
“我……”
陳瑩一掌拍向手下,她只使了一成魂力,那人半個身子就陷入了地面,人也了無生息。
陳瑩殘忍的手段讓還在鳴貅堂逗留的客人暗暗驚呼,而她卻冷冷地看向鐘似宴,說道:“把赤殞珠還給我?!?p> 鐘似宴也懶得廢話,將赤殞珠從手上取下來丟給她,本來就不是她想要的。卻被莫名卷入這場事件中,她也是很無辜了。
不過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那赤殞珠到了陳瑩手中竟自動散了一樣,又一顆一顆飛回到鐘似宴手腕上結(jié)成收斂的形狀,就好像她是一個人形吸鐵石,對赤殞珠有奇怪的吸引力。
陳瑩:“……”
鐘似宴:“……”
兩人竟看到這一幕皆是一愣。
鐘似宴看著手腕上的赤殞珠,有些無奈,她甚至能感受到每顆珠子牢牢的貼在她的皮膚上,將手鏈的形狀收緊,生怕鐘似宴再把它丟出去。
鐘似宴只好說道:“你也看見了,我沒動手哦,是它自己過來的?!?p> 陳瑩卻沒有聽她說的話,而是看著她手腕的赤殞珠,喃喃自語道:“沒想到赤殞珠竟然認主了,可是……”怎么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
她記得當(dāng)年念靈大師將這串赤殞珠交給她的時候,曾跟她說過這串赤殞珠只能交給由它認定的人,那個人會是預(yù)言中禍?zhǔn)乐畞y的關(guān)鍵。
這個小姑娘會是禍?zhǔn)乐畞y的關(guān)鍵,她打死都不會相信,可事實卻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承認。
“你叫什么名字?”陳瑩盯著鐘似宴沉聲道。
鐘似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報了偽裝的名字:“武月?!?p> “武月……”陳瑩若有所思地重復(fù)了一遍,然后說道,“既然赤殞珠已經(jīng)認主了,那么我鳴貅堂是無法進行回收,所以只能進行交易了?!?p> 鐘似宴眼睛一斜,這是要強制收費啊。
果然陳瑩獅子大開口:“赤殞珠價值幾何你我都清楚,算上你折了我三個人,就一萬兩吧。”
鐘似宴聽完以后,伸出手死命地去摳手上的那串赤殞珠。
妹的,誰有那么多錢??!她可不想為了這邪乎東西,把自己全身家當(dāng)賠進去……呃,估計也不夠。
可是她越是用力,那赤殞珠寧死不從般地黏在她手上不下來。
靠——
鐘似宴內(nèi)心苦逼,她只能滿懷期望地問道:“能分期付款嗎?”
為等陳瑩說話,煌影忽然笑了笑,這讓鐘似宴有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