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一到九點就叫我去進行康復訓練了,還是那樣直接粗暴的將我扛上樓去,我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Wilson給她下達的命令。
在那間改造過的房間里,艾麗要求我自己扶著那個“雙杠”,來來回回的走,并且不能用支架,要試著用受傷的那條腿。她雖然是一個女漢子模樣,但是不能不說她的專業(yè)水準還是很好的,很有耐心的一邊安慰我,一邊給予我鼓勵,即使很痛、很累,但想要逃離這里,拖著這個身子是不行的,所以我必須好好地配合艾麗,趕快的好起來。
正當我快要累趴下的時候,艾麗終于“好心”的安排我去休息。她攙扶著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并為我遞過來一杯水和毛巾,我感激的朝她微笑致謝,可是艾麗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為啥呢?天生的?
為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我主動去和艾麗說話,“艾麗,今天Tony醫(yī)生什么時候過來給我檢查呀?”
“他今天不會過來?!卑惿驳幕卮鹬摇?p> 我有些不解“他今天有事是嗎?那么他什么時間再過來呢?”
“我不知道?!?p> 我真的無語,艾麗你至于對我這么嚴防死守嗎?
“那么上次檢查,我的腿怎樣了?”我本想親自詢問Tony醫(yī)生的,現在只好問她了。
“只要堅持做訓練會好起來的?!卑惖谋砬橐蝗缂韧?,回答更是公式化。
“大概需要多久?”我最關心這個問題。
艾麗看了我一眼,“以現在的進度,估計最快也要兩個月才能完全康復?!?p> 我急切的問到,“加大進度呢?能縮短時間嗎?”
一直“癱瘓”臉的艾麗終于有了變化,她有些錯愕,“你會很累的,效果也不一定很好。只要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會比現在好很多。不用擔心的?!?p> 我的心默默的思量著,一個月,一個月。
第一天訓練結束,已經是日落時分了,我真的累得筋疲力盡,但想到Tony醫(yī)生的囑咐,想到要盡快離開這里,我的心還是暗暗為自己打著氣。
艾麗離開訓練室之后,敲響了Wilson的房門,我覺得有些奇怪,于是站在門后靜靜地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結束了?”Wilson一打開門就直接問艾麗。
艾麗對Wilson的態(tài)度可以用畢恭畢敬來形容,至少不是對我那樣的冷漠?!笆堑?,杜先生?!?p> “情況怎樣?”Wilson的聲音。
“還是不錯的,畢竟是第一天?!?p> “嗯。通知管家現在把飯菜送到我房間里。你可以去休息了?!盬ilson吩咐著。
“好的,明白了?!卑惢貞又前愊聵翘莸哪_步聲。
訓練室的門被Wilson推開,我們目光交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來吃飯?!边€是Wilson先開的腔。
我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后,步入了他的房間。房門打開著,我坐到離門口最近的沙發(fā)上,坐立不安地等待著管家送晚餐過來。
Wilson坐到我的對面,寂靜的空氣在室內蔓延,壓抑得我有些無措,但我不想主動和他說話,因為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等待的這十分鐘里,我從未覺得如此的漫長和難熬,幸好女傭和管家及時送來的晚餐打破了這個僵局。
我邊吃著碗里的飯,邊思付著今晚要睡哪里的問題,畢竟我不想再面對昨晚那個如此不堪的Wilson。
我悄悄的抬起頭打量了Wilson幾眼,心里盤算著如何開口。打定了主意,我放低姿態(tài)對Wilson說“杜先生,什么時候能給我安排個房間?”
Wilson聽完我的話,才回望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吃著飯,不理我。
看得出Wilson的心里還有氣,是因為昨晚上的事嗎?明明我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吧!
我繼續(xù)努力地勸說著“我在您這里不方便,會影響到您,所以最好還是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吧!”
Wilson慢悠悠地放下碗筷,“怎么不方便?”終于肯理我了。
我沖口而出的話,“就像昨天晚上那樣。”
“我不介意?!盬ilson和我的作戰(zhàn)模式又啟動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行,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也豁出去了“杜先生,今天早上萌萌好像說,要我和你一起去參加親子同樂日吧?”
Wilson看我的目光瞬間讓人不寒而栗,還輕瞇了一瞇,“你覺得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
“是,我沒有,但是萬一我配合得不好,你說萌萌會不會特別~特別~的失望呢?”我用夸張無比的語氣說著。這樣和Wilson叫板,其實我自己也好害怕的,好不好!但我覺得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現在唯有一賭了。
沉默,再沉默。
忽然,Wilson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顛倒眾生;而我卻遍體生寒、惶恐不安。
Wilson笑意未減,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身子往后面的沙發(fā)靠去,眼睛卻從沒離開過我。
我也不作聲,時而與他對視,時而低頭,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因為我明白,這是一場較量,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我在賭,賭Wilson對萌萌的愛到底有幾分。
一根煙已經抽完了,我們誰都沒有先說話,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我們之間詭異的沉靜。
我的位置離門口最近,所以我撐著支架走到門口準備開門,才想起我的指紋好像被取消的事情,我轉頭看向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Wilson。
Wilson換了一個坐姿,雙腿交疊的靠在沙發(fā)上,對我投來求助的目光完全無視。門鈴聲再次響起,Wilson才不緊不慢地走去開門,進來的是管家。
管家一進門,先對站在門口的我倆投來怪異的目光,再對Wilson打了聲招呼,緊接著就穿過我們,走去收拾桌子上盤子和食物,全程不敢多發(fā)一言,可想而知管家也感覺到我們之間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火。
管家收拾完畢,拿著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等一下,”Wilson叫住了他,“一會把萌萌對面的房間收拾出來?!?p> 管家有一下子的愕然,然后了然地點頭離去,走之前還偷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欣喜若狂,知道這次較量中自己贏了,最終Wilson作出讓步了。我再次坐回沙發(fā)上,對Wilson送上甜甜一笑,聲音愉悅的說,“杜先生,謝謝您!”
Wilson站到我身旁,傾身而下俯視著我,“梁悠,一個月后,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什么借口?”他聲音陰啞地提醒著我。
我抬頭與他對視著,不敢言語,心臟的位置猶如跳進一群麋鹿在東撞西突,那雙迷人而致命的眼睛,彷佛能看穿我那些愚蠢想法。
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誰能保證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我能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