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警號
豎日早晨,徐代推醒雪冉這只睡懶覺的傻狐貍。
昨晚睡前很甜蜜,睡后徐代想殺雪冉的心都有了。
雪冉睡覺并不安寧,她的身子睡著睡著,就睡到徐代的身上,然后九尾又纏著他,怎么都移動不了。
雖然本體的雪冉并不重,可是睡覺的時候十多斤的玩意壓在胸前,怎么都睡不好。
雪冉這只傻狐貍迷糊醒來,對于自己犯的事一點感覺都沒有,見該起床了,纏著徐代身子的九條尾巴收回來,在徐代的胸口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低下狐貍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下徐代的臉蛋,然后蹦噠下床出臥室了,看樣子是要去廁所換衣服。
徐代揉了下眼睛,他不懂昨晚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太要人命了...
整理收拾完,徐代與雪冉兩人就一起下樓吃早餐。
之前雪冉的家在隔壁區(qū),現(xiàn)在不同了,徐代的出租屋離德美高中可不遠,十多分鐘的路程而已。
徐代帶著雪冉吃附近的美味早點,吃完兩人也不騎小黑,而是牽著手緩緩走去學校。
雖然昨晚沒睡好,肉體有些疲憊,可是精神上徐代還是很飽滿的,牽著雪冉柔軟的手兒,笑得跟個憨憨一樣。
送雪冉到學校好,徐代再次確認她沒遺漏什么,便捏了捏她那臉蛋,讓她進學校。
雪冉壞笑一聲,攬住徐代的脖子,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后,就轉(zhuǎn)身蹦噠離開。
徐代摸了摸被親的位置,傻乎乎笑了聲,目送雪冉進學校后,他便也轉(zhuǎn)身離去。
而兩位秀恩愛的時候,他們并不知道旁邊有一個人目睹了全過程。
林三火同學目瞪口呆,手中端著的豆?jié){已穩(wěn)不住,直接摔落在地上。
豆?jié){四濺,弄濕了林三火的校褲,然而他卻沒什么反應(yīng)。
不!
林三火同學眼眶通紅,鼻子發(fā)酸,從書包掏出筆記本寫上:雪冉同學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心很痛,可是我覺得我依舊愛著她,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感覺么...!
林三火同學將筆記本塞回書包,用手抹去不堪忍耐的淚水,抓緊拳頭喃喃道:“雪冉同學,你一定要幸福啊...”
徐代自然又啥都不知道,樂呵地朝家走去,準備來個回籠覺。
早晨的秋風格外涼爽,徐代吹著風覺得很是舒服。
面前街道有個短發(fā)女人慢跑而來,此人身穿健身服,上身服裝勾勒出圓滿,而下身緊褲勾劃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讓徐代看了一眼不禁暗呼一聲好腿!
在短發(fā)女人就要從身邊跑過去時,徐代連忙移過視線,保持君子風范。
可是短發(fā)女人見到徐代卻停下了腳步,驚呼道:“是你?”
徐代發(fā)愣,這才回過頭認真打量起來短發(fā)女人。
短發(fā)劉海被汗水粘在前額上,前額下的明亮雙眼令人失神,面容白皙,尤其她那堅挺的嬌鼻與總不勾勒的嘴角,讓徐代也不由驚呼:“鄭警官。”
“你倒還記得我?!北矫廊肃嵕僖琅f不茍言笑。
“怎么可能會忘記?!毙齑χ?,他對這冰山警官還是有好感的,一個女子敢沖敢擔,真性情也。
鄭警官打量了下徐代的穿著:“怎么,今日不用上班?”
“對,今日休假,鄭警官你也是休...”說到一半徐代自己堵住嘴,鄭警官可是被停職七天,哪里是休假。
“無事,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停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编嵪拿髁岭p眼淡淡撇了眼徐代,“別喊我鄭警官了,現(xiàn)在是私人時間,喊我鄭夏就好?!?p> 徐代打了個哈哈,當然不敢直呼名字:“夏姐?!?p> 鄭夏任何的情感從不輕易在臉上坦露,她淡淡的問:“我看起來很老么?”
徐代琢磨不到鄭夏的心理,不清楚她是開玩笑還是真生氣,壓力有些大:“當然不是...”
鄭夏擺了擺手,問:“你明明休假,還這么早出來,該不會和我一樣是出來鍛煉身體的吧?”
徐代下意識點了點頭,畢竟總不能說他剛剛送雪冉去上學的事吧,感覺這事說出來怕不是有后續(xù)什么麻煩。
“看你汗都沒出,還沒開始?要不要和我一起?”
見鄭夏約自己,徐代內(nèi)心驚疑。
要是平時,鄭夏如此美人相約自己,怕不是高興得連忙點頭答應(yīng)??墒乾F(xiàn)在的他對鄭夏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要知道這冰山美人可不是個因為無聊就會給自己找事做的閑人,她約自己...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看樣子是躲不過了,徐代答應(yīng)了下來,順便看看這鄭夏有什么心思。
說是約一起鍛煉身體,兩人其實只是在路上散步而已,鄭夏也沒有要起跑的意思。
鄭夏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之前我從區(qū)所下班時,順手看了下你與你妹妹的筆錄。筆錄內(nèi)容倒沒什么,不過那叫雪冉的女孩不是你妹妹吧?”
徐代尷尬一笑:“她的確不是。”
鄭夏饒有興趣的看了徐代幾眼:“我看她與你不同姓,并且你們填寫的住處也遠得很,尤其年齡上還差距這么大,所以我就好奇問問?!?p> 徐代想了想,硬著頭皮說:“其實我和她是情侶關(guān)系?!?p> “情妹妹?”鄭夏面無表情,“雖然這是你的私人事,我不該過問,不過雪冉她還小,而且她還在讀高中,正是努力學習考大學的沖刺時刻,你可莫要影響她?!?p> 徐代也不反駁,點了下頭。
“而且,我調(diào)過你的個人資料?!编嵪纳钌畹目戳诵齑谎?,“自小成績不好,初中跟著社會人士做混子,初中讀到一半輟學,而后職高畢業(yè),現(xiàn)在在墨風集團當個保安。我沒說錯吧?”
徐代覺得自己被扒了個精光,渾身難受,盡管有些生氣,可也覺得無力:“說的沒錯?!?p> “雪冉的資料我也看過,雖然也是鄉(xiāng)下城鎮(zhèn)出身,可是為人單純淳樸,剛來大城市,對城市的新鮮事物感興趣很正常,可是我也不想她被人帶偏了...”鄭夏沉默了會,接著說:“當然,我沒有暗諷與貶低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對她好一點。這是你與她之間的事,我也不會插手,就當我提個醒吧?!?p> 徐代現(xiàn)在是懂得了鄭夏約自己散步的目的,原來鄭夏是想給自己敲警鐘,讓他別因為雪冉的美貌單純,哄騙她,欺騙她。
他甚至已經(jīng)在懷疑鄭夏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地址的關(guān)系,特意在他家附近跑步,好撞見他...當然這也只是他自己個人的陰謀論。
“或許,雪冉那孩子也真的很喜歡你吧...”
鄭夏原本淡漠的雙眼,起了一些波瀾,露出了懷念,她微微苦笑起來:“可能我這么說話會讓你覺得奇怪。雖然我很擔心你會帶壞雪冉,可是我最初見雪冉看你的眼神時,它充滿了愛慕。我好歹也是個女人,對這些東西也察覺得出?!?p> “冉冉她不懂世事,的確容易被騙?!毙齑娻嵪乃坪趿髀墩媲椋陕?lián)想到幾日前那影帝般的笑容,他又感覺不是特別可信:“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對她做壞事的。”
鄭夏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前方,似乎在回憶什么。
徐代見鄭夏不再回話,自然也松了一口氣,他不是特別喜歡鄭夏這種對話方式,總覺得有種刻意的詢問,不像交談更像質(zhì)問。
“或許在雪冉眼里,你就像她父親一樣吧?!?p> 鄭夏忽然冒出一句話,讓徐代有些奇怪,不是特別懂她此話的意思。
“雪冉的資料上寫,她一直都是被她母親單獨帶大,從記事起她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她剛來大城市,對陌生的環(huán)境估計很恐慌,而你也剛剛好出現(xiàn)。”
“這樣么...”徐代對雪冉之前的生活倒是不怎么了解,覺得以后還是抽空問問好了。
“雖然你的少年生涯的確有些不夠光彩,可是在五樓的時候,你肯勇敢站出來出手,我就知道你是個很負責、很善良的人?!?p> 徐代愣了會,笑著說:“那就先謝過夏姐的好人卡了!”
鄭夏搖了搖頭:“你不要覺得,我是因為你的你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才如此說你。文化程度并非能決定一個人的性格脾氣與高低貴賤,這個社會也不會把人造就成非黑即白的人,我在區(qū)所見過太多表里不一的人了...其實我說那么多,你就認為我只是有點擔心雪冉那孩子吧?!?p> 徐代聽完這些話,內(nèi)心也不由感觸起來,溫柔道:“原來夏姐也是個溫柔的人啊。”
鄭夏一愣,奇怪的看著徐代問:“怎么這么說?”
“我見夏姐平時一直板著個臉,嚴肅得很,還以為你性子刻板固執(zhí),沒想到夏姐挺溫柔的,這么通情達理?!?p> 鄭夏嘴角微挑:“或許吧。不過我倒是挺固執(zhí)的...你知道警號吧?”
“當然知道,夏姐是編制內(nèi)的警察,而當時在你旁邊的是個協(xié)警吧?!?p> “你竟然知道這些,要知道這些事很多人都不知道的?!?p> 徐代哈哈大笑:“其實我小時候也想當個警察,所以刻意了解過。不過可惜我成績差,書讀不好,別說警校了,公務(wù)員考試我還不自量力考了一次!”
鄭夏聽徐代這么一說,倒有些欣賞他了:“其實我的警號并非是我的?!?p> “嗯?”徐代呆愣,他從未聽過這個理論,警察的警號還能不是自己的?
“警號如同身份證一樣,是不可能有重復的?!?p> 徐代點了頭:“這個我知道,它如同葉子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p> 鄭夏嫣然一笑:“可是我的警號,是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