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顧意安和顧雪霽二人一唱一和……認錯態(tài)度良好。
凌北路在一旁暗暗叫苦,這幾位小姐在這里親親蜜蜜,屋內(nèi)還有好些貴人在等著呢。
等不及二人說完,凌北路只想盡快交了這差事,上前一步,就要開口引幾人進去。
凌北路剛要準備開口,顧長清便似有所覺,轉過頭淡淡掃了一眼凌北路,讓凌北路已醞釀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你們都知錯了?”顧長清淡淡道。
顧意安沒有異議,口頭上服個軟而已:“是,大姐姐剛剛訓斥的是,我們都知錯了?!?p> 顧嬌人被顧雪霽輕飄飄看了一眼,不情愿道:“知錯了?!?p> 顧長清看看兩人,隨即抬手捂胸口,作傷心狀作的生硬:“我剛剛,有訓斥你們嗎?”
又低下頭“悲傷”道:“原來我平日里和妹妹們說的話,在你們眼里竟然都是訓斥嗎?”
這話沒法接啊。
顧嬌人斷指疼的厲害,顧雪霽今天很不愿意招惹不知為何一直盯著她不放的顧長清,顧意安有些慌,解釋道:“不,不是的……妹妹不是這個意思……”
顧長清不打算和他們一直爭論這一點,道:“不是就好。既然你們認錯了……不敬嫡母嫡姐,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顧長清把之前安在她們身上的罪名再次重復,顧意安和顧嬌人的臉都黑了。
“那對于接下來的責罰,你們不會不服吧?”
不等她們有所反應,顧長清又道:“按理我雖是嫡姐,也不該輕易罰你們,不管你們犯了什么錯,我原原本本稟明家主就是了,可是剛剛凌侍衛(wèi)也說了,祖父下令,交由我處置?!?p> “什么?”顧意安驚呼出聲,不敢置信道:“大姐,你還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啊,我顧長清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鳖欓L清沉吟道:“只是祖父親自下令讓我管教你們,我怎么能拂了他老人家的意?!?p> 又沉吟道:“責罰就從輕吧,只不過剛剛我已經(jīng)說過的話,貿(mào)然不做數(shù),未免太沒面子了?!?p> 顧雪霽抬頭,正撞上顧長清微瞇的雙眼——顧長清之前說,要自己給她們兩個一人掌嘴二十。
好一招借刀殺人。
顧雪霽心中冷笑,命令是你顧長清下的,就算是自己動手打顧意安顧嬌人也是因為不得已,自己也是受害者。
倒是你這個下命令的大小姐,內(nèi)心惡毒由此可見。
她顧雪霽可不是顧意安和顧嬌人那兩個沒腦子的,就算最開始沒想明白,到了這個時候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這些年來北辰家也派人來看望過幾次顧長清母女,北辰氏不外出,所以每次來人在的時候,顧長清這個大小姐可謂是眾星捧月,尊貴無雙,地位比父親都高。
可那又怎么樣呢?等過幾天來使走了,還不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顧長清,依舊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蟲!
反而是父親,每次都要被迫捧著自己這個不喜歡的女兒,甚至還要在來使面前伏低做小,五妹六妹也因為去招惹顧長清,被北辰家的人責罰過。
所以北辰家每來過一次人,父親便越發(fā)不喜歡顧長清一分。就連祖父,難道真的對顧長清毫無芥蒂嗎?
這次顧長清自己作死,不僅不會給北辰家的人留下好印象,一副小人得志樣子,等來人走了,顧長清只會加倍沒有好果子吃。
“大姐……”聲未出,淚先落。顧雪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看著顧長清。
顧長清轉頭看過去,卻見顧雪霽一言不發(fā),只淚眼婆婆地望著她。
要是上一輩子,她還是個“男人”的時候,少不得要應應景地“憐香惜玉”一番。
可惜這輩子她不是。
顧雪霽不說話,顧長清也懶得搭理她。轉過身道:“雖然凌侍衛(wèi)帶人再此,又奉了家主的命令聽憑我處置五妹六妹,但你們一群男人,出手難免重些?!?p> “夏蘭芙兒,就由你們兩個代為教訓五妹六妹,一人掌嘴二十就是了?!?p> 責罰是一回事,可讓一個妹妹打另外兩個妹妹,這種事也就只能在口頭上說說。
顧長清雖然不懂后院里的規(guī)矩,但她又不傻。
“大小姐……”凌北路道。
“怎么?凌侍衛(wèi)要自己動手?那也行……”顧長清道。
“這……”凌北路本想勸一勸大小姐,免得讓貴人們認為大小姐太過刻薄。
只是大小姐命令已出,也不該由自己勸回……看樣子自己也勸不了。
只得動動手掌,暗示手下們不動聲色合圍住其他三位小姐,免得另兩位小姐不服,在這鬧出更大的亂子。
也免得顧家丟更大的人。
顧意安聽到顧長清說的話后,怒氣蹭蹭上漲,但隨即接到顧雪霽的暗示,再一思索,隨即眼淚就落了下來:“聽憑大姐姐責罰……”
顧嬌人倒想反抗,奈何正受斷指之痛的嬌小姐哪里是靈者一階的芙兒的對手,被芙兒一手握著衣領,一手啪啪啪二十個巴掌落在臉上,干脆利落。
罰完了人,顧長清不再停留,嘴里念叨著今天怎么回事,為什么明明她們姐妹來的算早的,直到現(xiàn)在也再看不到其他人來。
不是顧長清拿大,明知屋內(nèi)有人等待還與顧意安等人在門口爭執(zhí)。按顧家原來的規(guī)矩,每次家宴,顧長清這些小輩們是應該最先到的,在廳中乖乖等著,再過上些時候,像顧長清父親這一輩的老爺夫人們才會陸續(xù)到來,最后壓著時辰到的,自然便是日理萬機的顧家家主了。
按現(xiàn)在來說,離那些老爺夫人們來的時辰都有好一會兒,主院里應該只有顧長清那位本就住在此處的祖父,不過也不知在不在,在哪里。
顧長清一切照舊,全做不知主院中還有除家主外的其他人到來,走至院中,回過身客氣問到:
“凌侍衛(wèi),這半月以來我一直休養(yǎng)身體,未曾來祖父跟前盡孝。不知他老人家現(xiàn)在何處?可方便帶我過去先請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