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風(fēng)十一橫眉怒視，花蕊就知道大事不好，連忙解釋道：“我們這么做也是想測一測陌染君的心意，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沒有你……”越往后說越心虛。
風(fēng)十一無奈，“結(jié)果呢！”
“這不是明擺著嘛，陌染君哭了，他居然哭了?！?p> 醉醉在一旁跟著說道：“十一，我從未見陌染君哭呢，剛剛嚇得我差點就將真相給抖出來了，幸好你及時趕回來，不然陌染君就要拖著病秧秧的身子去找你了?！?p> 此刻，風(fēng)十一對著他們?nèi)撕苁穷^疼，“行了，你們先下去吧，醉醉幫我煮一份雞湯過來，記得里面放上紅棗。”
好不容易打發(fā)了他們?nèi)?，風(fēng)十一才有時間去詢問關(guān)于夜卿酒的事情，卻見夜瑤一臉的疲憊，想出口的話死死的噎在了喉間。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夜瑤看著風(fēng)十一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是忍不住自己先問了。
“陌染君準備什么時候帶我回紫檀淵？”
風(fēng)十一調(diào)整了心態(tài)，故作輕松，卻讓夜瑤靜了心。
“你大可不必……”
“不必什么……”風(fēng)十一雖知道夜瑤的意思，但她就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這個悶葫蘆，什么事都喜歡放在心里，偏偏她又是個大大咧咧的主，哪里能猜得到他的心意，如果不是夜卿酒告訴自己，他怕是能將這件事瞞一輩子。
“不必因為我救了你，就跟我回去?！币宫幍?。
風(fēng)十一笑的開懷，像青樓里的恩客一般挑起夜瑤的下巴，語氣堅定的說道：“夜陌染，你聽好了，春風(fēng)是你、夏雨是你、秋水是你、冬雪也是你，在我的生命中，春夏秋冬皆是你。我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才要跟你走，我只是來兌現(xiàn)我的承諾，雖然晚了些時候?！?p> 夜瑤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陌染君，如果小酒不告訴我，你預(yù)備瞞我到什么時候呀！”
“我只是……”
“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是吧！”風(fēng)十一放下自己挑逗的手，坐在夜瑤身邊，有些心虛的說道：“曾經(jīng)給你一杯香，我從來沒有想過它會開花結(jié)果，不過是用來敷衍你的，那時候我在魔界，我不希望你也卷進來?！?p> 夜瑤沉聲，“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么還要浪費靈力費盡心思讓它開花結(jié)果。”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想放棄?！币宫幧n白的臉龐泛著絲絲的紅暈，“我那時候只想帶你回紫檀淵?！?p> 風(fēng)十一道：“誰知道事情發(fā)展的不可控制，最后就成了如今的模樣?！?p> 夜瑤道：“對不起?！?p> 風(fēng)十一笑道：“你對不起我什么??！”
“忘川涯上沒能陪你?！?p> 風(fēng)十一腦中如閃電擊過，她不敢想象，那時身為天界戰(zhàn)神的夜陌染，如果在忘川涯上背棄天界該是怎樣的天理難容。
不過，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卻依然能感受到夜瑤說這句話時滿滿的自責(zé)。忘川涯是她難以忘懷的過往，她失去了華曜，失去了師兄，包括失去了自己，原本以為所有的一切隨著她的離去到此終止，卻不曾想，有一個人始終惦念著她。
風(fēng)十一不知道，要多少的淚水才能澆灌出一株植物精靈，一想到夜瑤哭泣的模樣，她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夜瑤，以前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我且問你，你此時此刻是不是心悅于我？”前一秒還愁情如水，下一秒?yún)s滿懷期待。
誰知道夜瑤卻輕輕的搖頭，風(fēng)十一失望的低下了頭，囁喏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此時此刻，大約還要更早一點?！?p> “什么時候？”風(fēng)十一追問，“這一世還是上一世，應(yīng)該是上一世吧！那是什么時候呢？忘川涯上？一杯香中？還是更早些？難道是在破滅漆鳴鳳的時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紫檀淵見面的時候？”
風(fēng)十一步步緊逼，夜瑤步步退守，沉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風(fēng)十一此刻的心情大約如騰云駕霧，起起伏伏，“夜瑤，既如此，為什么你的心里還裝著別人？”
就在夜瑤一頭霧水的時候，夜卿酒闖進來了，“師娘，你快看，誰來了?！?p> 蹬噠蹬噠得跑到夜瑤身邊，“師傅，你醒了，真好。”
風(fēng)十一抬頭，只覺得恍如一夢，“凡歌君……”
夜瑤也喚了一聲“兄長……”
看著風(fēng)十一癡癡的模樣，夜凡歌手中的折扇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九悠仙子，別來無恙?！?p> 直到夜琰說話，風(fēng)十一才覺得真實?！胺哺杈趺聪陆缌耍俊?p> 夜琰還是如曾經(jīng)一般，笑的和煦，“我要再不來，恐怕阿瑤就要將自己的小命丟在人界了?！?p> 風(fēng)十一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九悠仙子，這都是他自找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不必自責(zé)?！币圭鼘捨?，走到夜瑤身邊，為他持續(xù)輸送了些靈力。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夜瑤道：“還好，謝謝兄長?！?p> “我們之間不必談這些，只是如今九悠仙子也在你身邊了，就希望你以后能好好顧及一下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的?！?p> 風(fēng)十一在一旁甚是尷尬，堂堂的天界第一公子，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卻成了一個靈根破損的孱弱之人。
有些事情真的要問一問了，她始終覺得夜瑤瞞了些很重要的，并且他自己不會說出來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跟她有關(guān)，也跟夜瑤的靈根之事有關(guān)。
隨著夜琰靈力的加持，夜瑤的身體狀況明顯的好轉(zhuǎn)起來，那些被這樣純凈靈力吸引過來的小妖們?nèi)蛔钃踉谕?，卻也一臉的享受，仿佛只感受到這樣的氣息，他們就會覺得很舒服。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阿瑤，記住我說的話，盡早帶九悠仙子回紫檀淵，你的身子萬不能再這樣折騰下去了?！?p> 夜瑤應(yīng)下了。
夜琰卻被風(fēng)十一攔下，“等一等，凡歌君?！?p> “仙子還有什么事？”
“我有些事情想要一個答案，希望你能告知?！?p> 夜琰笑笑，“好，你問吧！”
可風(fēng)十一還沒開口，夜瑤急急出口，“兄長……”
“放心，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說?！?p> 風(fēng)十一見他們兄弟打啞謎，恭敬的說道：“凡歌君，煩請這邊來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