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的孟與牽著驢繩,陽光正適,絲毫不在意這一路晃晃悠悠走來,這驢兒壓根沒有騎過:“聽說那笑月山上的風景很好看,我們?nèi)バυ律桨伞!?p> 銀霜問了好幾次,為什么買了這“馬兒”又不騎,他倒是編了個好話:“驢兒可愛,這個驢在一堆馬中間,那些人買回去自然是用來做苦力,你瞧瞧它現(xiàn)在多開心,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是積了德,日后仙逝能得一神位也說不準?!?p> 孟與說這話時面不改色,眼神也未表現(xiàn)得飄忽不定,好似他的內(nèi)心真是這樣想的。但神始終只是在心中,他這話也算是打趣罷了。
回頭看一眼驢,它的表情似乎一直未變,從買了它就是這樣了,要說開心也看不出來。莫不是走累了。
想到此處,孟與心生一計,從來沒看過驢開心是什么樣子,他現(xiàn)在還真想看看。
可憐銀霜在聽了這個話在一旁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什么不同,假裝賭氣地走著不再理孟與,她是不信他的這番說辭的。
“人開心了就要咧嘴笑,這驢我怎么都沒看出來哪兒開心了?難不成你也是驢和這位仁兄心意相通了?”說這話,銀霜是憋不住了,她的眼神中帶著戲謔,想看看孟與怎么圓下去。
孟與牽著驢走在前面,聞言回頭道:“此言差矣,銀霜姑娘,如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開心嗎?”
“開心。怎么了?”回答很干脆。
只見孟與俏皮地輕笑一聲,手中扇子微微抬起:“那你也沒咧嘴笑啊。”
銀霜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戲耍了:“好哇,竟然敢說我是驢。站住,別跑。”
可憐的孟與被突然的小爪子抓住了,衣領(lǐng)子被勉強拎著,雖然銀霜算不得矮。但是在身長八尺的孟與面前確實不夠看,孟與故意往下蹲了蹲,作出一副低頭求饒的模樣來:“我如實說,我如實說?!?p> 銀霜看他態(tài)度來的誠懇便大度的放他一馬,誰曾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聽到他的聒噪:“嚯,這驢兒長耳朵圓鼻子大眼睛長得如此神氣我哪敢騎他啊,倒是眼前有一個比驢還神奇的?!辈坏茹y霜跑遠就已往前遠遁,銀霜氣憤的臉上漲紅,手中的劍“鏘”的一聲出鞘,追上去糾纏,兩人斗劍前行,劍招兇險,不在言下。
驢兒原本低頭吃草,聞言,正在咀嚼的嘴頓了頓,瞪大了眼睛朝上看,那模樣好似聽懂了孟與說的那一番話。怪哉。
可瞧見兩人打的火熱,驢兒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夕陽西斜,漫山遍野的杜鵑花開了,紅上再染了紅,紅染萬里,鮮艷美麗,兩道光兒并作一道劃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