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自己的主宰,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夏子月嘆息,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對面前的孩子做到絕對的冷漠,軟下聲音安撫道,“這個(gè)時(shí)候,不會有人告訴你該怎么辦的?!?p> 既然天耀狠不下心如此教導(dǎo)他,那么只能由她來幫忙引導(dǎo)了,就從小事開始引導(dǎo)。
“……”凌之音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終下了決心,“反正都出來了,帶我去玩吧,其他的以后再說,師尊她舍不得罰我的?!?p> 夏子月暗暗贊許,想不到這凌之音,骨子里倒是有幾分血性,和他師父小的時(shí)候一模一樣:“不叫夏姐姐了?”
凌之音臉色一紅,強(qiáng)行狡辯道:“誰叫你姐姐!你聽錯(cuò)了?!?p> 他覺得很窘,窘迫的幾乎想要就地死亡。
——?jiǎng)偛攀悄X子突然失控!對,就是這樣!
“噗——”夏子月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好好,那可能就是我聽錯(cuò)了?!?p> “你怎么知道這邊的山林過去,就是仙靈鎮(zhèn)?”這次,輪到凌之音轉(zhuǎn)移話題了。
“猜的?!毕淖釉潞敛患右匝陲椀鼗卮?,指了指前方,“仙靈鎮(zhèn)就在這個(gè)方向,來的時(shí)候,我們金霜門是從山林外圍繞過來的。”
凌之音一臉黑線,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涌而出。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夏子月不走正路,反而在山澗野草上行走是什么原因了。
——不是夏子月故意尋求刺激,而是這座山林根本就沒有人走,因此沒有可以路。
……
半刻鐘左右,夏子月和凌之音到了仙靈鎮(zhèn)內(nèi),凌之音才發(fā)現(xiàn)這里真的算是“車水馬龍”,繁華無比。
“奇怪,僅有一座山相隔,這里的人竟然都沒有離開?!绷柚舨豢伤甲h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和各種小攤販,口中狐疑道。
“這里的人,不管年紀(jì)大小,骨子里都有一種喜歡刺激事物的天性,仙之源開啟這樣的事,怎么可能會離開?!毕淖釉略谝粋€(gè)賣兵器的攤販前停駐了兩三秒,解釋道。
“你怎么知道?”凌之音問。
夏子月翻白眼:“聽說的唄!”
“聽誰說的?”
“我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喜歡刨根問底?”夏子月沖剛才兵器攤的方向揚(yáng)揚(yáng)頭,“他剛剛說的,你沒長耳朵嗎?”
“師祖說,做人不可太過清高,不僅要經(jīng)受千錘百煉,更是要不恥下問,方能成才?!绷柚糁蛔⒁獾搅讼淖釉虑鞍刖湓?,答得理直氣壯。
夏子月:……
“走吧,我?guī)阕咦?,跟緊了,小心迷路?!彼罱K還是選擇不與他計(jì)較,輕描淡寫之中轉(zhuǎn)了話鋒,“你沒來過這里,丟了我可不負(fù)責(zé)?!?p> “嘁~說得好像你從前來過似的?!绷柚舨灰詾槿坏仄财沧彀停訔壷翗O。
夏子月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咽下了幾乎脫口而出的臟話。
她是沒有來過,這一點(diǎn)她承認(rèn),可是,她至少保證自己不會迷路,她是從哪面有過來的,她可以記住,正在往哪個(gè)方向走,她也清楚。
凌之音看著步伐歡快地走在自己前面的夏子月,內(nèi)心一陣百感交集。
上次出去玩,是趁著師尊不在,偷偷跑出去的,還和夏子月打了一架,放火燒了一條街,因此被禁足好幾天。
事情的發(fā)展,往往不會符合常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會和夏子月一同閑逛,而且還是被她帶出來的。
凌之音到底是年紀(jì)小,只一會兒就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拘謹(jǐn),開始在攤販上面左拿拿,右碰碰。
“子月姐!子月姐你快來看!”凌之音現(xiàn)在一家賣玉佩的小攤位前,手里拿著一塊潔白的彎月狀玉佩,“這枚玉佩真美,送給師尊如何?”
夏子月看著已經(jīng)完全丟棄了古月峰少主的包袱的凌之音,不由得笑了。
果然,她教出的徒弟,不論多久,都是小孩心性。
一看這孩子就是太久沒出來玩過了,僅僅是走在街上就如此興奮。
凌之音選了一塊什么樣子的玉佩她這個(gè)距離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玉佩上淡藍(lán)色的穗子。
看樣子不錯(cuò)。
她毫不遲疑地跟了上去。
“小公子,您真是好眼光?!辟u玉器的胖大娘臉上帶著和藹地笑容,“那塊可是取自玉瓊山上的上等白玉,全天下不過只有幾枚,只有我這一家有此玉器?!?p> “這玉器可是稀有得很呢?!迸执竽镆荒樏男Γ皠偛怕犘」铀?,是要贈與師父?”
凌之音點(diǎn)頭,露出乖巧的笑容:“正是?!?p> 凌之音用的東西,一律的別人準(zhǔn)備,每一件都是世間僅有,長這么大,他并未見過殘次品,也沒有聽說過物品亦有好壞之分,因此他只是覺得手里的玉器和平時(shí)所見不同,分辨不出好壞。
“真是尊師敬友的小公子,你師父一定會喜歡的?!迸执竽镞@輩子識人無數(shù),一眼就看出凌之音是富貴的仙門子弟,未經(jīng)世事。
這樣的仙門弟子最好糊弄。
胖大娘動了歪心思,想要趁機(jī)坑上凌之音一筆。
“真的?”凌之音的狗狗眼頓時(shí)有了光,“謝謝大姐姐?!?p> 聽聞在凡人手里拿東西是要給錢的,凌之音想也沒想就拿出了一枚雞蛋大小的靈石。
凡界是花金銀的,凌之音并不清楚這一點(diǎn)。
“大姐姐,這個(gè)……可以嗎?”
胖大娘只看了一眼,連眼睛都亮了。
這是靈石!
她曾在多年之前,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見過一次,雖然只有一眼,卻被其深深吸引。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她也絕不會認(rèn)錯(cuò)!
這名仙門弟子手中的,就是一顆靈石。
發(fā)財(cái)了發(fā)財(cái)了!
胖大娘心中頓時(shí)樂開了花,一邊疾步我過去抓凌之音手里的靈石,一邊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這玉佩,可稀有著呢,唉,誰讓姐姐看小公子有緣呢?就這樣吧……”
胖大娘的話音未落,去抓靈石的手突然遇到一股阻力,夏子月修長白皙的玉手僅僅扣住了她的手腕。
“哎呦!疼,手?jǐn)嗔耍 迸执竽镱D時(shí)鬼哭狼嚎起來,這么一嚎,惹得行人和臨近的攤販紛紛駐足觀望。
“怎么回事?胖芬又在訛誰?”賣風(fēng)箏的小攤掌柜問賣燈籠的小攤掌柜。
“誰知道呢,剛才還好好的?!边€在給客人包裝燈籠的掌柜也是萬分狐疑,“估計(jì)又是哪個(gè)仙門的弟子,最近不是有不少仙門弟子進(jìn)‘魔窟’嗎?”
“她這個(gè)人,蠻橫不講理,誰碰上誰倒霉?!?p> “誰碰上誰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