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美馬身上繳獲的東西。”
前田說著,把在甲鐵城上美馬交予他的一把短匕拿了出來,雙手端著,拿到了天鳥興匡的面前。
“沒想到你還留著這東西啊,真是令人懷念呢?”
天鳥興匡看著前田手中的匕首,沒有急著接收,而是看像了下方依舊跪著的美馬。
美馬聞言,一直低著的頭總算是抬了起來,仰視著他的父親:
“這是從父親大人那里唯一獲得的東西,所以一直帶在身上,想著在最后的時刻還給您。”
“是嗎?”
天鳥興匡總算是起了身,朝著前田走了過去,順手接過了原田手中的匕首,拿在手中端詳著,不知道在回想著些什么。
見對方已經(jīng)用手拿過,前田挪動著往后退了兩步,朝著天鳥興匡后面的一個武士點了點頭。
對方自然也看到了,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自己蒸汽槍的保險,準備隨時動手。
見其他人已經(jīng)準備就緒,美馬這才接著道:“父親大人,如果您還同情我,至少在最后,就請你親手殺了我吧?!?p> 看著這個讓自己都感到了畏懼的兒子如今這樣一副歸順的模樣,想著,如果他要是在十年前不是這樣子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是有說有笑的父子。
可惜,兩人走到了如今的境地,雙方都知道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最后只能無奈的嘆息著,稍一用力把藏于刀鞘中的匕首拔了出來。
“好吧,最后就滿足你這個要求?!?p> 然而手腕傳來的刺痛感讓天鳥興匡又停住了動作,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已經(jīng)滲出血珠的手腕。
“父親大人!”
美馬再次開口把天鳥興匡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臨死之前,我有話想向您傳達?!?p> 美馬說著,烏云散去,夕陽透過逐漸稀薄的云層照射了進來:“這么久以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戰(zhàn)斗,我為什么能夠在與卡巴內的戰(zhàn)斗中存活下來呢?”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等待著美馬話語的后續(xù),美馬見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自己所吸引,特地放慢了語速接著說道:
“因為卡巴內的威脅,其實就潛伏在人類當中,就算是在我說話的這一瞬間,它們也依舊在增加著自己的同伴?!?p> “而我…知道辨別的方法,能夠在隱藏的它們暴起傷人之前,把他們解決掉,所以才存活了下來?!?p> “你是在指齒痕嗎?”
吉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所以我們才設立了這么多的檢閱…”
“檢閱什么的,可發(fā)現(xiàn)不了潛藏著的卡巴內哦…”
美馬直接否定掉了對方的答案,看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眾人,嗤笑道:“證據(jù)就是,卡巴內現(xiàn)在就這里!在這個你們認為無比安全的金剛郭內!”
“好好看著!在發(fā)現(xiàn)卡巴內的第一時間內一定要把它解決掉,不然下一個中招的就是你了!”美馬繼續(xù)蠱惑著。
看著已經(jīng)騷亂的人群,天鳥興匡感到自己的胸口有些不適,捂著心臟流下了幾滴冷汗。
細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從天鳥興匡的手腕開始,身體在逐漸卡巴內化。
原本和美馬他們打好了信號的武士,這時馬上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蒸汽槍,對準了天鳥興匡。
他這動作讓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他和天鳥興匡的身上。
“你這混蛋,居然拿槍指著我!”天鳥興匡憤怒的破口大罵著,手顫顫巍巍的指了出去,這時人們才看到了他們將軍大人已經(jīng)卡巴內化的手。
“砰!”
回應他的,是武士槍中噴射而出的子彈,命中他的肩膀帶起了一陣血花。
以他的槍法,這么近的距離自然是不會打偏的。
他是故意的。
“看啊,是卡巴內的光?!?p> 見已經(jīng)有人打響了第一槍,美馬起身后一邊后退一邊大喊著:“開槍!別以為一槍就能擊殺卡巴內,朝著它的心臟打!”
“將軍大人都是卡巴內,那就意味著還有其他的卡巴內潛藏在你們的身邊,在他動手之前干掉他!”
在美馬的影響下,越來越多的人舉起了手中的蒸汽槍,朝著他們尊敬的將軍大人射擊著。
而城主府發(fā)生的一切自然也傳播到了整個金剛郭內,許多人開始懷疑自己身邊的就是卡巴內,朝他們揮起了砍刀。
就如同羽擎之前說的那樣,真正恐怖的,不是卡巴內,而是人心。
“菖蒲殿下,快跟我離開這里!”牧野道元攔住了想要勸說其他武士放下武器的菖蒲,推著她朝城主府外逃去。
“叔父大人?”
菖蒲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叔父會現(xiàn)在就想著帶自己離開,但沒有多問還是很乖巧的緊緊跟著。
“這里已經(jīng)不能呆了,先跟我去我家吧,那邊離甲鐵城??康牡胤胶芙f一又出了什么事情我們還可以及時離開。”
牧野道元一邊跟菖蒲解釋著,一邊護送著她朝自己家的方向逃離。
從天鳥興匡身上顯現(xiàn)了卡巴內的光斑開始,牧野道元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去細想到底是不是陰謀了,特別那個武士開了第一槍之后,一切就都無法挽回了。
金剛郭,就要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