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年前已往洛陽請張神醫(yī)診之,神醫(yī)亦束手無策,如之奈何?!毙l(wèi)伯覦神色無奈的解釋:楊易暗道:“本公子就猜到是這樣,不能治就對了,雖然不會趁他病要他命,但有自己在,他便沒有任何機會接近蔡琰,”雖然衛(wèi)家和蔡邑是世交,雖然衛(wèi)仲道依然會去河西村拜訪蔡邑,但有楊易這個朱玉在前,蔡邑還會看上衛(wèi)仲道這個頑石嗎?這五六年的默默培養(yǎng)可不是白忙的。蔡琰早已非自己不嫁。想到這里,楊易放下心來。
出來衛(wèi)家,感覺不錯,“駕!”楊易雙腿一夾馬腹,收到信息的小白揚蹄肅聲,嗖的一下就飆起速度,只見道路兩旁景色急速向后逝去,風呼呼的刮的臉疼,三個時辰不到,就從河東奔到河北鄴城西門。
千里馬日果然不是蓋的,跑的又快且不黏缸,百公里消耗僅僅三斤青草,劃算!中午還在河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河北腹地,楊一他們的馬也都是好馬,僅次于楊易的千里馬,約半個時辰后,他們就跟上來了,不過樣子有點慘,人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馬氣喘吁吁漢出如漿,見他們已到齊。楊易瀟灑的甩腿下馬,帶他們?nèi)豚挸切ⅰ?p> 次日,恢復了精力,吃飽喝足立馬在鄴城高大的城墻上,只見城池氣勢磅礴,巍峨聳立,楊易一時間豪氣升騰
“自古河北多義士,
從來江左無男兒。
踏盡大漢錦山河,
唯嘆燕趙有悲歌?!?p> 此地此景,楊易的感慨脫口而出,這首燕趙行,倒也頗為符合河北義士氣節(jié)。跟隨文豪蔡邑學習許久。又有幾千年的文化知識借鑒,縐幾句詩詞還是沒有問題的。
“快哉!好詩。”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身著吏服在門樓處大聲擊節(jié)叫好,打斷正在回味的楊易。
“弘農(nóng)楊易,敢問足下何人?隨手涂鴉之作,愧不敢當,愧不敢當。”一看對方是個有才學的人,楊易連忙施禮,對中年人道。
“魏郡審配,審正南,閣下曲圣大名如雷貫耳,仰慕已久,聞君精通音律才情高絕,可謂世之佳人,幸會幸會!”審配話說的客氣,捧了楊易一手。當然,這也是大漢士子們的常用手段,見人就抬肯定不會錯。
審配!這運氣真是不錯,站在程樓上隨便喊一嗓子就能遇到審配。
“不敢不敢,慚愧慚愧,正南兄,同是天下讀書人,相逢何必亂吹捧,可有酒乎,可飲酒乎,可共飲乎,以此詩詞佐酒,豈不快哉,”楊易把從曹操那里學來的交友靈魂三問使出來,且看審配如何應對,
“善,可至寒舍一敘,請!”
“請!”
路上經(jīng)過交談得知,審配現(xiàn)在只是鄴城小吏,今日無事正好來城樓上巡視,卻不曾想遇到了楊易。所謂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不在年少,有緣千里如故,楊易與審配年齡相差十多歲,沒想到還挺投緣,一路從時政到家國,從詩詞到風月,除了風月,其他的談的很是合拍。
不一會就到審配家里,四進大院,先不說院里情況如何,單單是在鄴城擁有四進大院,就知道審配家里頗有家資,就跟后世北京擁有一套四合院一樣的逼格。
“君子多愁,胸懷家國,君子多友,共進相攜。君子有酒,正以解憂,來,正南兄長,請滿飲此杯,”落座酒席后,楊易當先舉起一杯,對著審配道。
河北多義士,尤其是從記憶中了解審配這種忠義之人,楊易暗自尋思,該敬他幾杯呢,有了,就敬四杯吧,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xiāng),一杯敬遠方。額,不對,應該是一杯敬義士,一杯敬正南,一杯敬大漢,一杯敬君王,不管君王如何,至少在天地君親師為綱常的大漢,這就是信仰。
“這第一杯,敬河北古來義士,請!”楊易舉杯言道。
“好,”審配應道,倆人碰杯。一飲而盡。
“這第二杯,敬正南兄長,我亦與兄長一見如故,今日與君共飲,甚是快哉,請!”楊易再舉杯言道。
“好,”審配再應,倆人再碰杯!一飲而盡。
“這第三杯,敬吾大漢三千里疆土與五千萬同袍,世道艱險,生易存難,吾等更需各自相惜,請!”楊易又舉杯言道。
“好,”審配又應,倆人又碰杯滿飲。
“這第四杯,”敬天,敬地,敬君,敬雙親,敬師,敬兄長,我欲同兄長結(jié)為異性兄弟,不知兄長意下如何!”楊易挖坑言道。
“好,”審配爽快應了,倆人再飲一杯,審配明顯被套路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便隨口應了好,喝完這杯他亦反應過來,瞪著小眼睛驚愕看著楊易,不過看他神色,便知道他只是吃驚,沒有生氣,看來楊易提出結(jié)拜,他雖感意外卻也能接受,畢竟士子中腦子一熱就上天的也不在少數(shù),還有畢竟楊易也是名士,除了年紀有點小,和他結(jié)拜審配并不吃虧。
打鐵趁熱,楊易趕忙面向?qū)徟涔蛳?,對著審配言:“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罷面向?qū)徟湟粋€標準的士子跪拜禮,大漢現(xiàn)在雖有凳子座椅,但那是帝王專用的,士農(nóng)工商兵,尤其是士子,依舊遵循古制,跪坐式接待客人,主人坐在首席,客人分列兩旁下面,側(cè)對主人,所以楊易給審配下跪,只需要轉(zhuǎn)個方向就行,因為本來就跪坐在側(cè)。
“哎,汝這,唉!”,審配無法,只好也跪拜還禮,稍后禮畢,倆人握住手,相視而笑。
只是這樣結(jié)拜有點草率,在審配的建議下,在審家后院涼亭中,倆人正式結(jié)拜。
“吾審配,今日愿與楊易結(jié)為異姓兄弟,”
“吾楊易,今日愿與審配結(jié)為異姓兄弟,”后院中,兩個整齊的聲音一起對天言道: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審配言道:
“俺也一樣,”楊易言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審配言道,
“俺也一樣,”楊易言道,
本來的禮儀是,楊易也需要和審配說的話重復一遍才是正式的,但不小心翻到后世演義中桃園三結(jié)義前張飛的臺詞“俺也一樣,”玩心又起,張口就說出來,看審配略微吃驚的表情,恐怕是沒想到楊易這么一個標準高富帥一般的士子,會用一個鄉(xiāng)下下里巴人那樣的口語來結(jié)拜吧,俺也一樣,哈哈,別說,結(jié)拜時說這句話很有氣勢。
“這一拜,
春風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臺
這一拜
報國安邦志慷慨
建功立業(yè)展雄才
這一拜
忠肝義膽
患難相隨誓不分開
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日月壯我情懷”
結(jié)拜完畢,楊易給審配演奏了這一拜,此情此景正合比曲,聽的人熱血沸騰,審配也不例外。高興的喝的酩酊大醉被抬下去。
就這樣,審配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套路,跟楊易結(jié)了拜,沒辦法,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他已經(jīng)說了好,就沒有反悔的余地。楊易暗自開心,審配這種內(nèi)政,軍事雙雙超過90并且很忠義的人才,正是所有有志向的人想要結(jié)交的對象。自己也不例外。
從記憶里翻出后世的歷史,審配善于內(nèi)政且通軍略更忠誠守節(jié),樣樣精通的人才里,三國百年歷史,也就出了諸葛亮可以和審配兩個而已,早期審配不被重用,只當守城小吏,后來審配跟了袁紹,提出跟隆中對相仿的河北對,勸說袁紹先圖翼州,再圖青州,其后并州,最后三面圍住幽州圖之,這戰(zhàn)略后來驗證后無比正確,因為翼州兵馬不如幽州和并州兵馬善戰(zhàn),先圖翼州后,北面防守幽州,南面啃下無主的青州,經(jīng)營兩年后,對比幽州稍弱的并州下手,最后是集合三州之力圖幽州,而歷史上也確實如審配所想不差,從公元191到199年,袁紹集合三個州半的力量,居然和只有半個州的公孫瓚打的勝負各半,只不過三個半州的底蘊和半個州相比差距是七倍,同樣的損失下,公孫瓚越打越弱。兵越打越少,袁紹則輕松應對,戰(zhàn)爭打到這個時候比拼的就是資源,就算這樣,袁紹足足用了八年才把公孫瓚團團圍住,最后在199年,公孫瓚眼看四面都是袁紹的地盤,都是袁紹的兵,自殺了。審配助袁紹一統(tǒng)河北,天下十三州有其四。大漢當時十三個州共計四千萬人口,河北四洲就占了一千兩百萬人口。不過隨后一年就發(fā)生官渡之戰(zhàn),許攸臨陣反戈一擊,袁紹雖大敗,損失二十多萬兵馬,但這點損失對河北來說并未傷筋動骨,畢竟河北四州底子比曹操擁有的三個半破敗的洲底子厚太多。
官渡之戰(zhàn)后,河北四洲依舊擁有五十萬以上軍隊和無數(shù)糧草,以及一千多萬人口,此時曹操三個州加起來也只有四五百萬人口,二十多萬軍隊,強弱之勢并未逆轉(zhuǎn),曹操并不敢進攻袁紹,雙方相持兩年后,202年袁紹因病而亡,權(quán)力分給三個兒子,河北一分為三,曹操才敢先施離間計引袁紹三個兒子互相攻擊,然后大舉進攻各個擊破,202年搞定青州,204年搞定河北,205年搞定并州,207年平定幽州,就這樣,曹操在袁紹死后,用了很多計策和五年時間才分別搞定河北四州,袁紹如果不死那么早,或者河北沒有一分為三,曹操就算贏了官渡之戰(zhàn),依然處于弱勢的一方,官渡之戰(zhàn)的失利并沒有決定任何東西,戰(zhàn)后,強大的一方仍然是袁紹,此戰(zhàn)的勝利只不過給曹操減少些許來自北方的壓力,從心驚膽戰(zhàn)的防守變?yōu)樘谷幻鎸颖钡膲毫?,就像赤壁之?zhàn)和夷陵之戰(zhàn),勝負沒有決定任何強弱逆轉(zhuǎn),戰(zhàn)前弱勢一方,戰(zhàn)后同樣弱勢。
赤壁之戰(zhàn),勝利的孫劉聯(lián)盟依舊處于守勢,所管轄地區(qū)人口勉強達到300萬人口(此時荊州南方五郡還未被孫劉瓜分),總兵力勉強達到十萬,失敗的曹操依舊擁有八個半州接近兩千萬人口和五十萬軍隊,孫劉聯(lián)盟只不過從膽戰(zhàn)心驚的防守變成略有底氣的防守,強大一方依舊是曹操。
夷陵之戰(zhàn)同樣,夷陵之戰(zhàn)開始前,東吳已經(jīng)消化完荊州,只有一個益州的蜀國,即使輸了夷陵之戰(zhàn),仍然還是一個州,仍然是三國最弱的勢力,只不過損失了一些兵力,推遲了南征和北伐的時間而已。
袁紹死后,審配守在河北兩年,最后被圍困鄴城,堅守鄴城八個月,一直守到204年,頂?shù)牟懿俨荒艽邕M,城破后曹操勸降不成,臨死時審配對行刑的士兵說道:“請面北而死,吾君在北,”意思是說請把我面向北面受死,我的君主在北面。僅僅這一句話,讓曹操當場感慨“河北義士何其多,袁紹若善用,吾不敢正視河北也。”
這樣大才且忠義之人,既然被楊易遇到了,又怎能讓他以悲劇結(jié)束,來了河北一趟就算只帶走審配,就算以后楊易沒有爭霸天下,依然可以給他一個更好的施展才華的去處,給他一個更好的結(jié)局。決不會讓他面北而死。
審配能夠感覺到楊易發(fā)自內(nèi)心對他的敬重和欣賞,還以為是楊易從小缺乏父愛缺少兄長所致,故而把他當成親兄長一樣親近,因此也沒有深問,但實際上,楊易并不缺少父愛和關(guān)懷,里正伯伯待楊易比父兄更好,更不用說老師蔡邑待楊易如親生子女一樣甚厚。
不多時,審配官職一掛包袱一背就跟楊易走了?,F(xiàn)在大漢王朝仍在,有的話不必說的太透。審配明白,楊易也明白。
大漢士子都會君子六藝,騎馬是六藝之一,審配自然會騎馬,馬匹不需要楊易準備,作為土豪,審配家自有好馬,只見他從前院馬棚也牽出一匹雄壯的白馬,和楊易一行的二十一匹白馬組成一隊,22匹白馬走在一起很是亮眼,都是白馬白衣手持利劍。一水雪白,帥的掉渣。
審配這么一走,楊易四杯酒拐走審配,俺也一樣的結(jié)拜語,這一拜助興的事跡便會傳的天下皆知,只是不知道兩年后,張飛還會不會學楊易的臺詞俺也一樣,不知道到時候他們結(jié)拜的時候,會不會請個樂師在邊上演唱這一拜助興,想想都喜感,哈哈。
當然這已經(jīng)不關(guān)自己的事,現(xiàn)在,知道這事的人還不多。楊易暗自思量著。
行走在通往幽州的官道,楊易和審配討論各個方面的看法觀點和心得經(jīng)驗,由于楊易管理河西村已經(jīng)七年,有大量的后世先進理論和實踐經(jīng)驗,而審配也是看別人管理操作了很多年插不上手,急的直搓手,也同樣有很多想法,一路上倆人聊得熱火朝天。審配像一個海綿一樣,吸收著楊易對他講的2000多年的精華和經(jīng)驗,幾天下來,真是相逢恨晚。猩猩抱拳。如癡如醉,再飲三杯。
路過真定時本想結(jié)識一下趙云,但一想,趙云現(xiàn)在只是十四五歲的樣子,應該還在學藝,再說,現(xiàn)在任何武將來了河西村,也只能先種地打獵,六七年內(nèi)根本發(fā)揮的空間,因為大漢還在,就算有發(fā)揮空間,能起到的作用都不如自己用兩千年知識教出來的那兩百名族人。一百文一百武有用,所以,還是不隨便干擾別人的發(fā)展軌跡,畢竟,總用外掛非君子所為。當然,楊易是偽君子。具體有多偽呢,也就偽裝的比劉備更像君子一點點而已。
這一日,路途中在驛站歇腳,楊易正給審配彈奏這一拜,雖然聽過,但審配還是聽的熱血沖腦手舞足蹈。驛站內(nèi)的人紛紛側(cè)目傾聽,鄰桌有兩位商人聽完之后,走過來要重金購買我這一首曲譜,實際上這曲譜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精通音律的人,只要聽別人彈奏一遍韻律就可以自行譜寫,甚至還可以稍作修改和優(yōu)化,但這兩位自稱蘇雙張世平的商人,明顯不精通音律,看他倆的樣子,很有異性兄弟的親密度,怪不得要買我這首曲子呢。有錢拿楊易當然不會客氣,雖然自己很有錢,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等等,蘇雙張世平?原來是傳說中兩年后資助劉備的兩位土豪啊,好,別的俺也不要,給點好鐵,就把曲譜加歌詞給你們,讓你們在經(jīng)商的路上不再寂寞,可以在路上無聊的時候高歌一番。
還別說,這兩個二道板子手下還真有一百來斤上好鑌鐵,恐怕這就是他們壓箱底的東西,天天帶在身邊裝筆,只是不知道這鑌鐵給了自己后,兩年后他拿什么給劉備,這東西可是稀有物品,楊易知道,在僅僅付出一首歌曲,就肯給于百來斤上好鑌鐵,有部分原因是知道自己是河西村的楊易,以及弘農(nóng)楊氏子弟,看來這二位應該去河西村做過買賣,整的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反而蘇雙張世平,一直在感謝我,果然是兩個輕財重義的好漢子。
收完鑌鐵,楊易告知兩人,讓他們有空到弘農(nóng)河西來做生意。河西村會盡量照顧他們,這樣兩個能跑遍大漢跑遍大漠草原的商人,移速快自帶加速BUFF的商人正是河西村所需要的。
這百斤鑌鐵,只夠打造十把上好的佩劍,楊易打算請工匠造成既窄又長的長劍,也就是后世的唐劍,大漢的劍,標準是三尺,長度剛好一米。劍刃極寬,類似于后世的直板刀,而楊易則打算用唐時的鑄劍標準,也就是長一米二,寬度緊緊為三指,劍身兩邊極其薄和鋒利,中間厚實作為劍脊可以受強力而不折斷,并且保證了美觀,兼顧了實用等優(yōu)點。于是,一行人不得不在真定又停留了幾日,等待絕世好劍出場。
這一日,楊一來稟告說劍已經(jīng)鑄好,打鐵師傅請楊易去看是否還需要再打磨裝飾,一行人來到鐵匠鋪,只見十把修長的劍整齊的擺放在案臺上,劍鞘內(nèi)皮用黑檀木制成,劍鞘外皮用蟒皮包裹,劍鞘口用黃銅裱過,劍鞘外表每隔三寸就有一圈護環(huán)緊緊套住,這是為保護劍鞘,防其變形崩裂,劍把精致護手美觀,劍首略寬于劍把,頂端為橢圓形圓環(huán),配有紅色絲線做成的劍櫻,當然,最好看的是金黃色劍櫻,雖然大漢的劍現(xiàn)在還沒有劍櫻,但楊易現(xiàn)在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配上金黃色劍櫻,這是帝王專用顏色。
握劍在手,劍鞘入手微涼,劍身入手正好,且有紋路以增加摩擦防止握劍用力時手滑,見獵心喜,楊易忍不住便當街舞了一套后世的劍術(shù),只見一套劍法,動如狡兔勢若游龍,行云流水美輪美奐,好一副翩翩公子劍舞動四方的模樣,路上行人過客不自主都圍成一個圈子,大聲叫好。鄉(xiāng)下人和外行人沒什么見識只覺得公子舞劍好看,內(nèi)行人才能看懂這套劍法攻守兼?zhèn)?,非名師不能教導?p> 一套劍法下來,臉不紅氣不喘,楊易一個收劍式“滄浪”一聲劍入寒鞘,人立如松。把劍扔給楊一,雙手抱了一個羅漢圈。做足一副街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姿態(tài)。
“好,好,”百姓們大聲喝彩,看著好劍,楊易暗道,不錯,這劍足以傳世。讓楊一把所有的劍都收起來,正待離去。只聽到
“公子留步,”
“壯士且慢,”
一輕一重,兩個聲音傳來,眾人回頭一看,一個土豪模樣的商人和一個扎鬢大漢向楊易走來,在身前站定。
“這位公子留步,無極甄逸,欲請公子酒樓一敘,”這土豪說明來意,原來是甄宓他爹,不過甄宓現(xiàn)在應該還要過幾個月才出生,不知道這甄逸找自己做甚,楊易轉(zhuǎn)向扎鬢大漢,面帶詢問。
“壯士此劍可賣,俺唐周愿出高價,”壯漢說到,
“一百兩黃金,”楊易隨口回道:這把劍雖然造價沒這么高,但也是極其難尋的的珍品,從造型裝飾再到鑌鐵的稀有性,賣一百兩黃金并不貴,大漢的貨幣有五種,是銅錢,金(銅金),銀,黃金,珠寶,通常說一百金是指一百兩銅金,大約價值五萬錢,而方才楊易說的是一百兩黃金,一百兩黃金則價值一百萬錢左右。唐周是吧,長相挺敦厚。但楊易知道他善于鉆營很是奸詐,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么多錢,百萬錢足夠十兩馬車拉的。
“額,慚愧,”唐周一拱手,有點窘迫的擠開人群走了。
“甄家主請,”,隨口打發(fā)了唐周,楊易邀請甄逸到酒樓一敘,至于唐周,楊易知道他買不起,基本上單人匹馬走江湖,誰會攜帶那么多錢,再說,他是黃巾嘛,在造反之前比窮人還窮,飯都吃不飽還想玩奢飾品,和甄逸就不能說一百兩黃金,因為他不但買的起,甚至輕松全部買走。做買賣就是這樣,和窮人談到金錢,讓他買不起,和富人談價值,愛好無價,讓他大出血,和君王談心意,千里獻寶劍,禮重情意更重,讓他封你大官。
在河北,三歲小兒都知道甄家富可敵國,甄逸楊易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人(弘農(nóng)口音)都識得他大名,也不意外,隨楊易一起進入酒肆落座,說到酒肆,現(xiàn)在大漢民不聊生,糧價極高,相應的酒價就更高,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都買不起一甕酒,小地主同樣喝不起,喝多了就會破產(chǎn),只有頂級世家門閥和皇室宗親以及官吏們才喝的起,所以,雖然戰(zhàn)國時期就有汝南杜康并且一直傳承幾千年到后世,并分出汝陽杜康和伊川杜康兩種,也就是曹操短歌行中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杜康酒,杜康雖然是最好的酒,但實際上依然算是濁酒,過濾的只是比普通的酒稍微好一點點而已,這也就是楊易之前雖然動了心思,后來卻并未去提高酒水純度的原因,十斤現(xiàn)在十度左右的杜康濁酒提純到二十度就只有六斤,提純到三十度就只有兩斤多,這種酒恐怕最頂級的門閥都喝不起,既然沒人買的起,那就沒有必要去做,畢竟現(xiàn)在大漢的糧食產(chǎn)量不足,連吃都不夠,還價格奇高,釀酒又特別費糧食,所以釀酒絕對是高風險高成本,低收益的買賣。一不小心就是血本無歸。
在樓上落座的時候,楊易告訴甄逸,自己名字和籍貫年齡等,沒想到對方知道楊易大名,也對,他現(xiàn)在掛著上蔡令的官職做著地主的買賣。好歹名義是一縣之主,消息來源還是很多的。
“德衡可曾娶親,可介意多娶一妻否,某長女甄姜年方十四,品端貌優(yōu),不知德衡意下如何?”甄逸應該是剛才在人群里觀察了好一會,見楊易一表人才,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殷切的看著楊易,說出做媒靈魂三問。
來了來了,就知道這是個看臉的世道,之前楊易還在納悶為啥沒人給自己塞美女塞金錢呢,現(xiàn)在終于來了。就是不知道這甄家長女長相如何。聽他的口氣說品貌端正,應該是很美才對,畢竟大漢現(xiàn)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而儒術(shù)則比較自謙和低調(diào),不錯,楊易有些小得意。
“德衡,德衡,”甄逸打斷了楊易的沉思詢問,
“敢不從命,岳父請受小婿一拜,”,楊易對甄逸施了一禮,沒辦法,這年頭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方既然張口提親,要是貿(mào)然拒絕,那就等于羞辱人家,雖然不會成仇人但也差不多,萬一他大女兒甄姜聽聞這個事情,剛烈的跳河自殺怎么辦,現(xiàn)在大漢男子女子都很有氣節(jié)。不像后世,甄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成了楊易的妻妾,而楊易現(xiàn)在,則正跟著甄逸去無極縣完婚,不多時便到甄逸家中,直到酒席完畢回房歇息時,楊易都處于驚呆的狀態(tài),審配倒是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早就知道甄家的財富是如此龐大。
甄家,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家,這是一個占據(jù)無極縣半個城池的居所,單單他家的規(guī)模,就和河西村第一次建成的方圓各二里規(guī)模差不多當然這只是甄家財產(chǎn)的一小部分,在鄉(xiāng)下還有無數(shù)大宅子和百萬頃土地,以及十萬家奴和二十多萬佃戶,嘖嘖,這才是真的有錢,河西村集四萬人之力和后世先進的知識和管理理念,發(fā)展了七年所創(chuàng)造的財富,居然連甄逸家一半的財富都不到,估計也就勉強達到甄逸家四分之一左右的體量。當然,再給五年時間,河西村一定比甄家有錢,甄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頂峰,這就是上限,也不可能再擴大,而河西村上限則更高。難怪十幾年后擁有四洲的袁紹隨便養(yǎng)活七十萬軍隊輕輕松松,而擁有三個半州的曹操養(yǎng)活二十多萬軍隊都很吃力,既要屯田還要吃人肉才度過難關(guān),單單甄家的錢財糧食,就足以養(yǎng)活三十萬軍隊的食用和軍餉,河北除了甄家還有十幾個大世家,如審配的家族,雖然審配沒說,但猜測也是超級有錢。自己居然把審配拐走了,賺大發(fā)了,居然又成甄逸的女婿,這運氣還真是爆棚,雖然甄逸有十幾個妻妾,但也只有四個女兒和三個兒子而已,甄姬現(xiàn)在還沒出生。按照他的家產(chǎn),又是第一個出嫁的女兒,又是嫁給自己這個弘農(nóng)楊氏大族的,且還略有賢名,人長的又帥,打架又厲害(甄逸從觀看自己的劍法中得知),楊易沉浸在遐思之中,不能自醒。
哎那誰,別推我,讓我再想會??粗了家芟虢胁恍训臈钜?,審配總算明白楊易跟他說過那句“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意思。無奈搖搖頭出去了,很明顯,處于游方狀態(tài)的楊易無法叫醒。
甄家富可敵國,和別的世家做法一樣,就是俗稱的人才分散投資,女兒多,大女兒嫁給五世三公的楊家優(yōu)秀子弟為妻
,二女兒三女兒四女兒五女兒則看誰有發(fā)展?jié)摿υ僬f,現(xiàn)在楊家已經(jīng)五世三公,正式力壓汝南袁家,獨享大漢底蘊最厚的世家名頭,楊易這個楊家子弟,雖然掛著楊家名號給自己養(yǎng)名望的混子,但外表看上去還真像那么回事。甄家感覺不虧。
大漢光和五年十月, 182年10月,經(jīng)過幾天的準備,就在甄家,甄逸給大女兒舉辦了隆重的婚禮,楊易和甄姜正式結(jié)為夫妻,婚禮極其奢華,十數(shù)萬人見證了風度翩翩的楊公子挽著身姿輕盈的甄大小姐的場面,甄逸果然夠意思,直接送了一個別院做婚房,還送了兩千多名家奴和數(shù)量巨大的錢物做陪嫁,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甄姜的嫁妝,這些財產(chǎn)就是她以后的依仗,歷來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嫁妝是掌握在嫁出去的女兒手中的,這樣可以讓女兒在夫家有底氣不受欺負,而楊易,奉上聘禮就有點寒磣,只有寶劍一把和精美玉佩一對以及百兩黃金,這已經(jīng)是楊易隨行所帶的所有財產(chǎn),當然,那九把劍除外。
大漢的妻妾制度,正常情況下,沒有官職在身的豪門子弟,都可以至少娶一個正妻和兩個平妻,平妻數(shù)量可以增加,全看男子意愿,地位都是一樣的,誰是正誰是平全靠自己決定,這也就是蔡琰和三看到楊易帶回含兒之后,稍微難過一會,便好了的原因,因為以她倆的家世和蔡邑是我老師的背景,至少會是我一個平妻的地位,根本無需爭也無需吃醋,有官職或者爵位在身的,需要明確誰是正妻,這便于以后繼承爵位和最大那一份家產(chǎn),當然,正妻和平妻所生的孩子都是嫡系子弟,只有和通房丫頭和仆人所生的子女,才是庶子,就像曹操的子女,曹昂和曹丕都是嫡系,但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曹丕和曹植是同一個媽,但和曹沖又不是同母,曹沖同樣是嫡子,還有我的岳父也一樣,八個子女都是嫡子,因為人丁不興旺,所以岳父只有一個正妻,其他十幾個全是平妻或妾。
熱鬧過后賓客散去,楊易渾身噴著酒氣來到洞房,他并沒有喝醉,渾身酒氣是因為用龍虎決的內(nèi)功心法把酒水從汗腺逼了出來,渾身酒氣聞著嚇人,實際上則非常清醒。
進的房來,房間里只剩下甄姜和四名通房丫頭,四個丫頭都是十三四歲,一邊偷偷打量我一邊紅著臉,豪門就是這樣,洞房的時候,房間不但有新郎新娘,還有最多四名最少兩名通房丫頭在邊上伺候著,幫忙在相公累的不想動的時候推一推屁股什么的,不對,是幫忙在甄姜頂不住的時候來替換,也不對,是幫忙在姑爺事前洗浴和事后伺候按摩,清潔以及扇風驅(qū)蚊,端茶倒水穿衣等,總之,上面所有的要求都可以辦到,就看姑爺想怎么樣,一切取決于姑爺。
“留下兩人伺候,其他人下去吧,”楊易發(fā)了話,其實他一個都不想留,但沒辦法,次日岳父岳母肯定要問洞房情況的,問一問新婚之夜做了沒有,做了多久,新娘子表現(xiàn)如何,有沒有失禮,有沒有令姑爺開心等話題,而最佳的的問候?qū)ο缶褪撬藕蛟谂缘耐ǚ垦绢^,當然,原本洞房之前還有一個丫頭先和試睡一次的環(huán)節(jié),也就是試試姑爺行不行,硬不硬的起來,有沒有暗疾,萬一身有暗疾也好及時反悔,保住閨女清白,但到楊易這里不需要這道程序,因為楊易的身體條件甄逸已經(jīng)在馬路上圍觀過,一把劍舞的密不透風,再加上長相英俊,雙眼神光奕奕,一看就不是那種身體不行的,倒像是欲求不滿的床第狂人。所以甄逸就沒安排這個流程,只不過把原本兩名通房丫頭變成了四名。
“諾,”兩名丫頭出去,剩下兩名丫頭明顯緊張了許多,楊易擺擺手,讓她們倆到邊上的小床歇息,這小床就在婚床對面,說到婚床,大漢一般的床是頭頂在山墻,兩邊都可以下床,而婚床則則是靠著兩邊墻,也就是停在墻的一角,只有靠外一邊和床尾可以下床,和婚床相對的那一個床,以供通房丫頭休息,簡單來說就是姑爺和新娘子在做的時候,邊上有人加油鼓勵并且隨時準備替換救場,額,就是有人在邊上看著,還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