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普通人平均壽命三十歲左右,活到四十歲已算不虧,活到五十凈賺十年,六十便可四世同堂,活到七十的則非常稀少,古稀此詞便是因古人活到這個年紀很稀少而生,且活到這般年歲的無一不是老態(tài)龍鐘風燭殘年。
楊易生于165年,六十九歲依舊如二十五歲般鼎盛,相貌雙十年華,翩翩風采,蓉兒小楊易一歲,仍如184年剿滅黃巾時與張牛角來大營時一般,青春靚麗,感情如初時一般,并未如尋常百姓夫婦那般,年老色衰體弱力竭,激情退卻。
傍晚時分,妙玉帶著紫兒賣瓜回來,老遠就聽到紫兒咋咋呼呼的聲音,指使著楊文楊武干活搬東西,倆小子低眉順眼,唯唯諾諾,全無之前大門口提著棍子那股氣勢。
楊易束起頭發(fā),穿好舊時白衣,朝妙玉走去,妙玉立在院中,神色溫婉,一副賢妻良母模樣,時間,讓美好的東西發(fā)酵留存,讓不好的隨風而去,摟著妙玉,感受著她滔滔情意,妙玉則靜靜靠著楊易,不言不語。
正你濃我濃,又被一雙小手拉出妙玉的懷抱,楊易正欲發(fā)火,卻看到紫兒正叉著腰撅嘴生悶氣,見狀,楊易趕緊抱住小寶貝一頓哄,紫兒這才多云轉晴,跑去和文武玩了。
孩子大了不需再操心,就是有點礙事,和妙玉做點事情都不方便,如做賊一般,躲著這個躲著那個,還得壓低聲音,倒是體驗另一番感觸。
“有人嗎,小文小武,你們婉兒娘呢,今日瓜鋪怎沒開門,那位益州客商又來買貨,都在鋪子外等候半天啦,這瓜你們還賣不賣!”中午時分,眼看瓜鋪還沒開門營業(yè),客人等不及,便催促里正來看看情況,里正只得來楊家詢問,事情雖然平常,但楊易卻察覺出不尋常的味道,買瓜人竟然直接跑到家里來催開門,便望著懷里的妙玉,等她解釋。
妙玉扭扭捏捏道明事情緣由,原來有個常駐富鎮(zhèn)的益州客商郭發(fā),三十多歲,雖是商旅,相貌卻若謙謙君子,舉止儒雅有禮,前些日子來瓜鋪買瓜,見到好看的妙玉,頓時驚為天人,也不管妙玉已有家室,每日里借買瓜之名,搭訕糾纏,不過好在還算守禮,不曾動手動腳,故而妙玉也由他去。
今日妙玉起的晚,那人見不到妙玉,便讓里正來催促。聽罷緣由,楊易心頭火氣有些壓不住,暗道:“好個益州客商郭登,好個儒雅商人,挖墻腳都挖到我家里來,叔能忍嬸不能忍,看我怎么炮制你,咱是文明人做不來粗魯?shù)氖虑椋蔷鸵云淙酥肋€其人之身,且看你家的墻腳如何,嚴實不嚴實,哼哼!”
“話說,屢次挑戰(zhàn)被拒后,蜀漢丞相諸葛亮扎營在五丈原和北魏大都督司馬懿對持了起來,從春天對持到夏天,從夏天對持到秋天,不幾日,丞相嘔心瀝血操勞而亡,當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之后楊儀弄權,使計除掉大將魏延,回成都后,楊儀被劉禪罷了官職,永不啟用。自此,蜀國從主動進攻變?yōu)榉烙?,開始罷兵休戰(zhàn)。經此數(shù)年幾度北伐,勞民傷財,益州疲憊至極,許多百姓前來德邦謀生,故而富鎮(zhèn)才有如此之多益州人士?!?p> 這一日走在富鎮(zhèn)街上,聽到鬧市人群中說書人講的天下大事,楊易才后知后覺,如今已是公元234年,德邦建國也已27載。
往生幾何浮塵幻,青衣綸巾何勞瘁
六出祁山不為己,道消疆場魂遲歸。
天不予舒平生愿,萬世皆為孔明悲。
縱使淮陰侯復生,難逆乾坤化輪回。
斯人已去,徒留遺憾,說來益州也算命運薄涼,先有楊易化名王翼,西征東討,南收北復,短短兩年便助劉璋成亂世一霸,人口千萬,眼看霸業(yè)將成,楊易卻假死脫身而去,又有諸葛亮東和西撫,南征北戰(zhàn),眼看已立足隴右窺探中原,卻身死業(yè)消。有此兩事,少數(shù)有識之士均知天命在北,不在吳蜀。南方人才紛紛北上,或投魏投晉,或來德邦安居立業(yè)。吳蜀兩方前景更加渺茫。
“郭登,字子成,生于益州書香世家,自小飽讀詩書,不愛仕途獨愛經商,其父無奈只得隨他,不曾想郭登商業(yè)天賦滿格,二十歲分家創(chuàng)業(yè),短短十余年,便已是益州數(shù)得著的富商,最近幾年蜀國與魏國頻頻開戰(zhàn),形勢危安未明,眾多益州大戶紛紛前來德邦定居,以避戰(zhàn)亂,郭登便是其中之一,其人身高七尺有余,長相俊秀風度翩翩,不知底細的人均會錯認他為經學大儒或文豪,實則卻是買瓜販馬區(qū)區(qū)商旅。郭登年紀三十有三,頗有家資,家中妻妾有兩房,結發(fā)妻子張氏乃大家閨秀,端莊賢淑,與郭登同齡,兩人生兩子一女,小妾王氏年芳二十,貌美如花,嫁于郭登三載,尚無子女。在富鎮(zhèn)東街之上有鋪子若干,經營珠寶玉石,瓜果蔬菜,經常販賣馬匹牛羊到益州?!?p> 放下張盛傳來的郭登資料,楊易默默思量,這家伙倒是一表人才,長得帥又有錢,文化素養(yǎng)高,也就是俗話說的高富帥加學霸,雖然自己心愛的婉兒不會移情別戀,但這口氣不能忍,既然他的小妾貌美如花二十年華,那就別怪我楊某人手段無情……。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哎呀……夫人小心!”這一日,楊易打扮的潮流時尚,白衣白袍頭帶綸巾,正在郭登家門口轉悠,看到郭登小妾王氏從大門出來,便假裝不曾看到她,和她撞了一個滿懷,順手一抄將險些摔倒在地的王氏扶住,并摟個滿懷,好軟,好香!楊易暗自感慨三個好,裝作不好意思,向王氏詢問問她有沒有受到驚嚇,問的時候手上摟的愈發(fā)緊。
王氏過門三年未有身孕,家中地位堪憂,故而出門尋醫(yī)問診,心里想著事情,匆忙間也沒注意到楊易,眼看就要摔倒在青石板地,卻被楊易一手抄起來緊緊攬住,被健壯陽剛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一沖,頓時心如小鹿亂撞。
抬眼一看,一個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笑容和煦陽光暖男帥哥正緊緊抱著自己,王氏沒見過世面,哪里應付的了如此場面,臉色通紅不知該說些什么,她羞澀不已不說話,楊易也裝作若無其事繼續(xù)抱著不松。場面一時僵持下來,曖昧的氣氛悄悄蔓延,不一會,王氏臉也紅,脖子也紅,聲音細如蚊蠅道:“公子可否放開奴家?”
見她言語,楊易便隨手松開她,卻見王氏又向地上摔去,楊易只好再出手抄起她,這次摟的更緊,王氏在懷,楊易美的大鼻涕泡都出來了。
心里暗贊機智,原本她就被摟在懷里,腳不沾地,楊易就是故意在她說完能不能松開后,便突然松手,她不防之下自然站立不住,這便有了第二次擁抱。
“夫人可還安好?小子魯莽,還望海涵?!睏钜准傩市蕟査隣顩r,王氏氣息都喘不勻,結結巴巴道:“公…公子可…可否松手,氣息都…都……?!彼f著,楊易已經松了松手,面對面望著著她,雙目直視她雙眼,王氏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羞澀低頭不敢看楊易。
看她這幅表情,楊易也不廢話,牽住她芊芊玉手就往西街醫(yī)館而去,王氏被楊易拉住手,抬頭訝然欲言,楊易伸出手指放在她嘴唇,“噓……”的一聲,王氏便臉色通紅低頭不言,隨楊易而去。
長得帥果然是泡妞利器,僅僅片刻時間,王氏便已沉淪,且楊易并未使出任何旁門左道手段,至于西街醫(yī)館,則是前幾日,楊易為找回場子專門買下店鋪改裝而成,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醫(yī)館正是楊易的利器。
王氏被楊易牽著手進了西街醫(yī)館,她見醫(yī)館內藥物眾多,藥香濃郁,臉上一副失望的表情,他心通之下,她內心所想無所遁形,原來王氏見到醫(yī)館之后,以為楊易是郭登找來的醫(yī)工,為她切脈望診的,而不是邂逅愛情一番奇遇的。故而臉上有所失望。見狀,楊易暗自一笑,這才哪到哪,精彩還在后頭。
到醫(yī)館后,楊易并未松開王氏的手,牽著她過正堂來到后院,攬住她,坐于秋千之上,這秋千是楊易令人制造的座椅式秋千,寬大穩(wěn)當,不需手扶,正適合此時此地。
不多時,院子里只剩下獨自晃蕩的秋千,秋千上的男女不知去向。
楊易連著感慨三聲,怪不得曹操好這個,原來妙處在這里,就像一輛好車,別人已磨合好,你上手之后無需小心,雖然自己曾在許昌娶過張氏,也在益州娶過王氏,但耿三此人身有暗疾怪癖,張氏嫁時依舊是黃花,王氏同樣夫君早亡,云英未開,只有妙玉嫁時經歷過故事并有雪月兩女,但那已經過了十八年,
王氏已經沉沉睡去,面色紅潤光澤明亮,
楊易思量著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天色已近黃昏,很顯然,王氏現(xiàn)在是不可能回的去,也掩飾不了所發(fā)生的事,這個時代女子地位比較低,如果楊易任由她回去,恐怕她兇多吉少。
如此看,唯有走正常程序,由郭登休妻自己再娶,這個簡單,因為德邦法律規(guī)定,官府和男子都有休妻之權,且以官府優(yōu)先,楊易起身前往富鎮(zhèn)縣衙,找來縣令吩咐一番,縣令屁顛屁顛便去郭府知會與他。
郭府,郭登正急得冒煙,心愛的小妾王氏上午獨自出門尋醫(yī),已經四個時辰未歸,眼看天都要黑了。出去尋找的家仆都空手而回,富鎮(zhèn)繁華,地方不大,只有十多萬人,東南西北四條長街,像一個十字通往四方,鎮(zhèn)上有三家醫(yī)館,分別在東南北三條街上,家仆去三個醫(yī)館尋找過,均說不曾見到王氏來過,郭登聽了一籌莫展愁眉苦臉,一旁的家仆湊上來說道:“老爺,我聽聞西街前幾日開了一家醫(yī)館,要不我去找找?”
“那還不快去!”郭登咆哮著對家仆道,家仆慌忙小跑出門,邊跑邊嘀咕“早知道不跟你說西街開了醫(yī)館,急死你好啦,告訴你還兇我!”“嘀咕什么呢,還不快去?。。。。≌也坏侥憔蛣e回來了。”家仆未走遠,嘀咕聲被郭登到,郭登頓時火冒三丈。家仆又被咆哮一通,頓時不敢再言語,慌慌張張一溜煙跑了。
劉縣令按照楊易的吩咐,來郭登家知會于他,結果郭府大門開的圓圓的,門口一個家仆都沒有,縣令喊了幾聲無人應答,只得帶著衙役進去,正看到郭登坐在大廳發(fā)呆,便說道:“郭兄別來無恙啊,本官不請自來,門口也無人通傳,便直入貴府,打擾之處,還望包涵。”
“劉縣令,郭某家中徒生變故,招待不周,失禮失禮。不知縣令所謂何來?”有客人來,郭登頓時恢復一副謙謙君子模樣,顯示了良好的教養(yǎng)。
“是這樣的,本縣令受人所托,前來為人解除婚事,”縣令說道:
“解除何人婚事?”郭登聽了,心里一咯噔,
“王氏!”縣令道:
“可是我小妾王氏?”郭登問:
“正是你小妾王氏!”縣令道:
“何人所托而來?”郭登道:
“西街楊生與王氏所托?!笨h令道:
“此乃何人?”郭登道:
“瓜鋪張婉兒之夫也?!笨h令道:
“原來如此!”郭登聽罷,頹廢坐在椅子上,總算后知后覺知道事情起因。
“根據(jù)德邦國法,凡女子出嫁三年未有子女者,可申請解除婚姻歸還原籍。而恰好西街楊生與王氏一見鐘情,兩人便托我前來解除婚姻,郭兄,你看是你寫下休書呢,還是我宣布你與王氏再無關系?”劉縣令從國法說到人情,話里軟中帶硬。堵死郭登所有退路,郭登如果不想體面休妻,縣令就讓他體面不了。無奈,郭登只得寫下休書交給縣令。劉縣令臨走之時告訴郭登,楊生背景深厚,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就連自己這個縣令都要唯唯諾諾,此事到此為止,奉勸郭登不要自取其辱。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劉縣令走了,郭登癱在椅子上,心中彭拜不已氣憤難平,恰逢此時家仆急匆匆從西街醫(yī)館歸來,大老遠就道:“老爺,不好了,夫人正在西街醫(yī)館安睡!”“楊生,欺我太甚…噗……”郭登說著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栽倒。
郭府頓時一片慌亂。
“你看,那就是益州來的富商郭登,偷雞不成蝕把米,撩撥西街楊生的老婆不成,反而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小妾搭了進去,嘖嘖,有錢人的世界真精彩?!甭啡思渍f道。
“小聲點,聽說郭登當日氣的吐血三升,整整在塌上躺了半個月才下地,如今正在氣頭上,他惹不起楊生,拾掇咱們還不是跟玩一樣,千萬別讓他聽到?!甭啡艘倚÷曊f道。
“噓……他看過來了,別說啦快走吧,溜了溜了……”路人甲說道,頓時幾人一哄而散。
自從事情傳開后,郭登每日出門走在街上,仿佛都感覺有人竊竊私語議論自己,猛然回頭尋找,卻又找不到何人議論,久而久之,患上公共場合恐懼癥,也就是俗稱的沒臉見人。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在家里,就這,還經常聽到院墻外有人議論紛紛。
楊易告知王氏人身已經自由,去留皆可,當然說歸說,她就算想要離去也不可能,先不說女子孤身一人無處可去,楊易緊緊拉住她的手也表明著態(tài)度。
王氏猶如做夢一般,前番還是郭夫人,現(xiàn)在已是楊夫人,夫君變得更年輕更帥更完美,心里自然沒有任何不快,美滋滋的跟了楊易。
楊易將她安頓在醫(yī)館所處的大院,教她理財管賬,平日里,楊易坐在前堂當醫(yī)生為民診治,她則在后堂保持家務管理錢財,當然,粗活重活自然有丫頭仆人做。
楊易將擺平王氏的事情告訴家里,家小聽了,表情耐人尋味,蓉兒似笑非笑,妙玉桃花眼似嗔似喜,文武兩個混小子崇拜的望著楊易,仙兒則做著鬼臉,也是,王氏年齡比仙兒還小,幸好沒有將她安置在此,否則和仙兒寶貝見面了豈不尷尬。怎么稱呼都都成了問題。
該來的尷尬還是來了。這一日,仙兒來醫(yī)館尋楊易,被王氏看到,王氏驚訝于仙兒絕美的容顏,便小聲問楊易,“這是誰?”
楊易正欲介紹,仙兒已跑過來叫一聲父親撲在楊易懷里。然后轉頭又對王氏叫姨娘,這下愣是將有孕在身的王氏整懵。楊易看上去二十多歲,仙兒看上去也是二十歲左右,怎就成了父女。
未免事情傳開引起轟動,楊易只好說仙兒是認的義女,唉!這要是五十歲胡須皆白的楊開叫一聲父親,自己是應還是不應呢,從二十年前開始,楊易心里想法一直很邪門,基本上想什么來什么,為此,楊易特地立在醫(yī)館門口四處張望,看完松一口氣,還好,楊開并沒有來,剛坐下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就聽見一聲渾厚的聲音。
“父親,妹妹,大事不好啦,”聽到聲音,眾人齊向門口望去,只見一位四十多歲的將軍,滿臉胡須一身粗礦立在醫(yī)館內望著我,
仙兒見狀,歡快的撲進來人懷里叫著哥哥,
王氏則目瞪口呆望著來人和楊易。世界觀崩塌。
“額,夫人,此人亦是我義子,德邦總管張盛,好了,盛兒你隨我來?!闭f完也不管王氏目瞪口呆的表情,帶著仙兒和張盛去往內室,一問之下,楊易大吃一驚,原來丫丫最近幾日渾身冰涼,時醒時昏,張盛覺得像是功法失據(jù),束手無策,只好快馬來求救。
得知可愛的丫丫出狀況生死不明,楊易二話不說騎上馬出城,喚來小白駕雕離去,不多時便回到德邦王宮,暢通無阻進入丫丫寢宮,蒙塔里正在此守候丫丫,見楊易到來,慌忙跪下行禮。楊易也不和他廢話,揮手令他們全到外面等候,握住丫丫手腕探查緣由。
丫丫武功內功奇高,大多來自她爺爺?shù)膫魇?,雖然楊易后來教了她太白玄經,但她留戀花花世界,自當上王后之后,功法一直停滯不前,十二年前去極洞之時,她太白玄經還只是二層,如今卻已經二十三層頂峰,這十年也不知道丫丫經歷了什么,功法進境如此神速。
二十三層需要經歷極致變幻方能突破,丫丫一生安穩(wěn)順當,心思純凈,既不曾經歷過世故,也不曾經歷過坎坷,這個坎對楊易來說輕松至極,對她反而是個難關,反而是十三層五意朝天開天門那個關卡,對楊易和蓉兒妙玉等人來說是難關,對丫丫來說卻輕松至極。
如今丫丫體內真氣磅礴混亂,四處亂竄,情急之下,楊易亦是束手無策。僅就內功來說,丫丫應該已經超越她當初巔峰期的爺爺,和現(xiàn)在的楊易相當。如此龐大的內力,楊易也無處安放。
事急從權,眼看沒有更好的辦法,呼喚丫丫也喚不醒她,楊易只好運起功法幫助丫丫散功,幾個時辰后,散攻完畢,丫丫全身功力大半散去,小半被吸入楊易體內,楊易體內也鼓鼓的,像充滿氣體的氣球,好一番疏導才搞定。
丫丫一身功力散盡有些可惜,但總算保住性命,內功沒了還可重修,有之前的經歷,修習回來事半功倍,功法散盡后,丫丫悠悠醒轉,睜開疲憊的雙眼。委屈的望著楊易,楊易將她摟在懷里安慰,不多時丫丫再度沉沉睡去。
丫丫在天山仙境長大,從小便被祖父打通玄關二脈,又服用過金酒,練習過太白玄經,身體異于常人,不幾日便恢復過來,整日膩歪在楊易身邊,像個小女孩般,無奈,楊易只得多待一些時日,陪伴于她并幫她恢復功力,恢復功力之后,又帶她到極洞一行,經歷無數(shù)次極致變幻,突破二十三層,并將后續(xù)自己續(xù)上到六十六層的太白功法傳授給丫丫。
這一番折騰后回到富鎮(zhèn),已是235年的夏天,五個月時間已過。王氏已經大腹便便快要生了,這段時間仙兒常來陪她。倒也不算孤寂。
丫丫遇險一事提醒了楊易,閑暇時,便將太白玄經一到六十六層功法,全部重新整理優(yōu)化一遍,要點提醒記載于書,以方便月兒雪兒丫丫幾位不在身邊的妻子自行參悟。
太白玄經是道家無上功法,內功只是其一,前三十層,修氣修運修身,自四十層后,修皮修骨修筋,功法要點便是,筋長一寸壽長十年,按照楊易續(xù)上的功法理解,練習到六十六層,壽元將會很長,已經和長生差不多,故而楊易才覺得,四十層之后有些玄幻。
空下來時,楊易時常感慨:原本自己只是河西村楊家一個平凡小子,因緣際會竟然得到長生之法。也不知道幾百年后,歷史是否會如記憶中那般演變,好在,有蓉兒妙玉丫丫雪月,還有可愛的仙兒紫兒,自己不會孤獨而過漫長歲月。
兩個月后,王氏產下一子,楊易將她取名為王也,妙玉聽了便問道:“何不讓蒙塔里封他一個王爺,怎會起名為王也?!睏钜茁犃吮憬忉尩溃?p> “也字,寓意萬能,此字可用在句末,表示陳述或解釋,如,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如,攻之不克,圍之不繼,吾其還也。也可用在句首表達停頓,如,也罷,也好,以字度意,此字雖與之乎者并列萬能,卻獨有韻味,起名王也,希望他長大之后如也字一般,是為萬能全才,當然,屆時與人相稱,被呼王也,他人不明就里之下,以為是王爺也不錯。唯一不好的是,對家人和長輩來說有點吃虧,”
說罷,楊易哈哈大笑,定下這個名字,不錯,很好聽。妙玉也就是婉兒,以及王氏都莫名其妙。只有蓉兒雙目了然,抿嘴含笑。
王也滿月之后,妙玉等人終于知道,那日楊易為何說長輩會吃虧,王也很可愛,王氏每日里都逗他喚他“小也,也也”后來發(fā)覺與爺爺小爺同音,便不再叫他名字,改叫兒子或寶貝。妙玉也經常逗他,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這名字太霸道,不但連占同輩的便宜,更是連父母長輩的便宜也占。這才后知后覺,自從王也出生之后,楊易一直叫他小王,從未叫過小也。
妙玉覺得被楊易捉弄了。便使出殺手锏,桃花眼嗔怪加玉手掐腰伺候。平白挨一頓老掐,看她掐完自己之后,嘴角含笑得意的樣子。楊易搖搖頭暗道:算了,不與她一般見識。古人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洛陽城天都街,魏大都督府門口,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道舉著算命牌子,身邊跟著一位雙十年華,模樣俊俏一身仙氣的道童,老道正大聲吆喝著“測富貴前程,斷禍福吉兇,不靈不要錢了啊,”不大一會,都督府上出來一位管事,對算命的一老一少揮手道:“去去去,算命到別處去,此乃大都督府邸,不得喧嘩,再嚷嚷把你們都抓起來?!?p> “在大都督府門算命是看得起他,縱然司馬懿親來,也得恭恭敬敬請本仙長進去喝茶。小家伙,看你印堂發(fā)黑目光游離,老道算定你三日之內,必有牢獄之災!”老道瞄了那管事一眼,便撂下狠話,眾多聞聲而來圍觀的人聽了均議論紛紛,都以為老道即將面臨一場暴風雨。
老道正是化妝而來的楊易,男童則是男裝的仙兒,看著一番話嚇得跪在地上求助的管事,楊易搖搖頭,道了句“準備后事吧?!北銣蕚潆x去。
剛才說話之時看似聲音不大,卻早已運氣傳聲,傳進都督府內,既然無人前來迎接,那就算了。楊易剛邁兩步,就聽身后傳來“老者留步,家父有請?!?p> 隨著一位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來到都督府前廳,一名年近六十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已經等候在此地,自稱司馬懿,客套行禮請坐,看面相,和在晉國見過的司馬朗倒是頗有幾分相似,楊易還禮入座。
“上師,我有幾事不明,可否賜教?”司馬懿問道。
“但說無妨?!睏钜椎溃?p> “上師,可知我壽元幾何?”司馬懿問:
“古稀零二?!睏钜椎溃?p> “富貴何極?”他問:
“魏之終者,晉之始者,晉非北晉,卻出于北晉。”楊易道:
“可有兇險?”他問,
“在魏,自然兇險萬分,歸晉,則一帆風順?!睏钜椎溃?p>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懿再無所問,不知可有忠言相告?”他問:
“雖司馬家合該由此一貴,但在魏國依然兇險萬分,稍不留神便會滿門……。若有一日并晉,善待故人,自然高枕無憂?!睏钜自挷⑽凑f的太明,這家伙是聰明人,點到即止即可。
說完便欲領著仙兒離去。卻看到大堂之上懸掛著四幅畫,分別是“汾水西望,草原野營,策馬草原,草原之戰(zhàn)”四圖,其中巨大的草原之戰(zhàn)圖被縮小很多,單獨懸掛在東面墻壁,其他三幅畫則懸掛在西面墻壁,司馬懿見楊易駐足汾水圖前,便一指此畫道:“”上師此畫可還入的了法眼?”,他兩個兒子見狀,也好奇問道:“大師,為何看此圖沉默不語,莫非有所不妥?”
“此畫甚好無有不妥,老夫只是睹物思人罷了。”再見汾水圖,圖中諸位妻子如今只有蓉兒和楊開尚在人世,其余諸人大多已經白發(fā)蒼蒼入土為安,故而頗為感慨,一時有些無言。
說罷,擺手告辭而去。施展迷蹤步,似慢卻快消失在司馬三人視線。
“這道人在府門外輕聲說話,聲音竟然傳到內室還清晰可聞,測算起來風輕云淡,無有不準,舉手投足氣度超凡,再看其與道童行走如風,剎那消逝。再看此人與畫中人物頗為神似,為父懷疑此人便是楊易。聽聞他統(tǒng)一河北七州后便去修道,本以為過了幾十年已經做古,看來仍然建在,也不知隨行此童子,是其子女亦或孫女?”
司馬懿不愧是司馬懿,眼光毒辣,楊易立在都督府外側耳傾聽,竟然聽到這些內容,自己的身份和蓉兒女扮男裝都觀察入微。難怪可以平安活到老。
“父親眼光獨到,孩兒們都未發(fā)覺童子女身,這么說,那道人算命是假,是為促使父親與晉王楊開交易聯(lián)合而來,這其中是否有詐?”兩個人對望一眼,司馬師說出自己看法。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十假之中夾雜一真,如何分辨,十真之中夾一假,怎可分明,為父老了,分不清嘍,以后靠你們嘍。富貴險中求……。”司馬懿說著揮一下手,佝僂著腰背著手回屋而去,
出來大都督府,楊易頗為感慨,盛名之下果無虛士,前有小亮一眼認出自己假扮王翼,今又有老懿一眼看穿自己道士本相,他能蟄伏幾十年最終取魏而代之是有道理的,這人,都快成精了。還真是對得起狡詐之徒的外號。
“白日曜青春,時雨靜飛塵。
寒冰辟炎景,涼風飄我身。
清醴盈金觴,肴饌縱橫陳。
齊人進奇樂,歌者出西秦。
翩翩我公子,機巧忽若神?!?p> 漫步洛陽城中,人來人往甚是熱鬧,前方一位公子一手提著酒葫蘆,一手搖著折扇,正搖頭晃念著曹植的(侍太子坐),看他樣子,該是從青樓夜宿而出,好一個墮落公子。
仙兒看他模樣搞笑,念的亂七八糟,便忍俊不禁笑出聲,誰知前面那公子一聽有人取笑,便很不樂意,轉頭走回來對仙行了個書生禮道:“這位兄臺,不知為何發(fā)笑,可否指點一二,梁會洗耳恭聽。”話說的謙遜,臉上表情分明是不服氣。
仙兒跟楊易去過太多地方,生在天山仙境,去過昆侖極洞萬峰石林,在市井隨楊易押鏢護衛(wèi)行走天下幾年,既領略過湖海之浩瀚,又見識過山川之雄壯,從小便飽讀詩書。對付一個書呆子還不是小菜一碟。只見仙兒微微一笑,唇紅齒白仙氣飄渺,雖是男裝卻難掩風華,還未言語就令對面的梁公子看的心理一顫。他暗自尋思道:“好帥的公子,心動了心動了,莫非我梁某喜好男風?”
仙兒說道:“梁兄自喻風流,為何不念自己佳作,反而念著前人所做詩句賣弄,觀梁兄儀態(tài),天將正午方從青樓而出,好一個士子風流。在下楊三佩服,佩服!”一番話說的梁會面紅耳赤說道:“在下梁會梁伯山,敢問楊公子大名?”
“在下楊三,無字,”仙兒故意說出這個土的掉渣的名字隔應他,梁會一看仙兒態(tài)度敷衍,尷尬掩面而去,臨走還說一句“我還會來找你的?!?p> 仙兒已是二十有四,亭亭玉立風華絕代,早過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從小跟著楊易這個老司機巴巴長大,早已練就套路不驚,段子隨心的境界,好在仙兒本性溫婉,倒也沒有變成一個女司機,這點楊易倒是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