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吃得太撐,好像吃壞了肚子,月上九天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感覺一陣不舒服。
一點食欲也沒有,早跑完后,他干脆就直接跳過了早餐。
不同的班級,因為教學的內(nèi)容不同,所以有時上課的時間是錯開來的。此時,青琉五班的課程還沒有結(jié)束,但是教室門前已經(jīng)因為某個人的出現(xiàn)而圍了一大堆的人。
人潮中心的那名男子穿著一身金色的制服,容貌并沒有多么出眾,但卻因為這身服裝而引起了軒然大波。
進入金鑾十班是每一個通天學府學子的夢想,而金色,則是作為十級帝階弟子的標志性服裝顏色。可以說,在通天學府,只要你穿上這身校服,無論你走在哪里都是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眾人目光的所在。
但是十級帝階弟子一般都不會在學院內(nèi)出現(xiàn),他們是唯一可以不受門禁的限制隨意出入校園,并且不用每天上課的學生。苦熬了那么多年,才能換得這個機會,他們自然不會選擇在通天學府里待著。估計也就只有每年的畢業(yè)考核的時候,才能看得見那么幾個金鑾十班的帝階學生。
所以羽青軻的出現(xiàn),一時間轟動了整個學院。
沒有上課的學子紛紛跑過來看他,就算說不上話,能夠瞧上一眼也都心滿意足了。
那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級別!
“學長,你怎么會突然回到學院里來?。俊?p> 有女生對他好奇地問道,羽青軻臉上露出客套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若是以前的話,他估計連正眼都不會瞧這些人一眼吧……可是自從那件事過后,他的一切都改變了。
“因為有個很重要的女孩,她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回來了?!?p> 這曖昧的話語一出,不少女生立刻在腦內(nèi)上演了一出瑪麗蘇大劇,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不停地向他打探著八卦。
“學長專門為了她千里迢迢的趕回來,真是一位暖心的好男人。”
“是誰???能夠讓學長這么關心的,一定也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人吧!”
羽青軻笑而不語,他的目光柔柔地落在青琉五班合著的門上,閃爍的眼神似乎將陽光也一并揉雜進了眼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學長不是這個班的學生,卻早早的在這里等著,莫非您說的那個人就在這里上課?!?p> 羽青軻打了個響指,“對!”
一時間人群中猜測紛紛,青琉五班的風云人物也就那么幾個,能夠讓羽青軻掛上心的……
有男生恍然大悟地叫道:“哦,肯定是丹蔻,她可是我們學院內(nèi)的女神?!?p> 雖然女神名花有主有些可惜,但如果對象是帝階弟子的話,也只會讓人覺得這一對是郎才女貌。
聽到這個名字,羽青軻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看著起頭的那個男生,目光中似乎有眼到飛出,刀刀扎在他的七竅處。
“丹蔻,沒聽過。不過這種宵小之輩豈能與我家大人相提并論!任何女子與大人相比,那都是云泥之別,是麻雀和鳳凰!”
被羽青軻目光鎖住的那名男生,慫慫地低下頭,被他身上那股壓迫感懾得不敢再發(fā)言。
“學長,你說的那位大人真的那么厲害?那她為什么還是在青琉五班?”
“青琉五班怎么了?就算是高年級的學子在她面前,也照樣輸?shù)靡粩⊥康亍!?p> 羽青軻絕不允許有人小瞧他的偶像,一邊為零辯解,一邊又想起了他與她的初次邂逅。
那時他已經(jīng)是九級天階弟子,而零只是區(qū)區(qū)末等紫薇一班的初階弟子,宛若鴻溝的等級差距在她身上卻仿佛不存在一樣,輕輕松松就完虐了他,那時她才多大……
“我家大人是這世界上最完美、最厲害的人,她如鳳凰般灼耀蒼天,笑傲山河,翱翔穹霄,連太陽也不敢與之爭輝;她如湖畔中瀲滟碧波一般,幽幽潺湲,清淺無波,水韻綿長,嫣然一笑成就傾城之畫……”
羽青軻繪聲繪色的說著,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敬仰,把零捧得是天上有地下無,引得眾人愈加好奇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誰?
“你們聽好了,大人的名字,你們一定要牢記在心,把她的名字連同本人視若神明一樣放在心里供奉著,膜拜著……她叫——”
猛地一記鎖喉功,羽青軻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就被人勒住了命運的脖頸,以比光還快的速度絕塵而去。
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只感覺一道青色的流光帶風劃過,羽青軻就憑空消失了。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滿目驚愕,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另一邊,終于及時阻止了給眾人洗腦的羽青軻,零此時只對自己當初把他叫回來的決定感到無比后悔。
冷冷的風從她的身后吹向羽青軻,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和寒涼的風融為一體,讓她看上去毫無溫度般,冰冷得可怕。
“下次你來找我,先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太顯眼了。”
“可是校服是學校規(guī)定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零注視著羽青軻的眼睛微瞇,從中透露的危險信息,讓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忍住了奪慌而逃的沖動。
“那你就站遠一點,而且,不允許跟別人說你認識我!”
想起剛才,如果他真把自己的名字給抖出來了,那她之后的生活簡直就是巨大的災難。就是因為喜歡平靜不被打擾,零才選擇一個人住在落櫻居,可是這廝,一定要往她平淡的粥里加點猛料才開心。
“大人明明那么優(yōu)秀,為什么一定要藏著自己啊……?”
羽青軻嘟囔著,似乎不太情愿,又在零冷若冰霜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撇開這個話題不談,他笑吟吟地從儲物容器中拿出一個食盒,彎彎的眼睛配合著期待的聲音,充滿了天真燦漫的感覺。
“當當當當——大人,我給您帶了午餐,這樣等會您就不用跟別人去食堂搶菜了。我?guī)У亩际谴笕四郧跋矚g吃的菜,不知道您的口味有沒有變……”
食盒打開,有四層,底層是飯,然后菜、肉,最上面的是湯。兩側(cè)還有一個小夾層,專門用來裝點心。
該有的營養(yǎng),甚至連飯后甜點,羽青軻一個都沒落下,葷素搭配得極其充分。
零往那餐盒瞧了一眼,嘴唇動了動,目光軟了下來。
羽青軻離開通天學府也有十余年了,可他還記得她喜歡什么,還記得她用餐的癖好,記得她擺盤的習慣……就好像在他們不曾相見的日子里,她從未在他的記憶長河中褪色,依舊鮮亮如初。
有一個人,如此珍視自己,即便她不能回以相同的份量,但這份心意,已經(jīng)足以讓她銘記。
“大人來,張嘴,我喂你啊~”
羽青軻興致勃勃地插起一塊魚排,他特意準備了這么多,也是希望有機會能夠投喂他的女神。
想一想零親口吃下他喂的魚排,然后舔舔嘴唇,說真好吃……這樣的景象簡直不要太美妙,他可以幸福得原地升天!
腦子里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可是總有人要當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掐斷他的旖旎幻想。
腦后的頭發(fā)不知被誰像扯韁繩一樣,懸崖勒馬般用力地往后一拽。
羽青軻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頭皮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又將他拉回現(xiàn)實。有幾根頭發(fā)直接被拽斷了,從羽青軻那頭茂密的黑發(fā)上脫落。
他吃痛地撇過頭來,看清壞他好事的又是昨天晚上的少年時,頓時火冒三丈。
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可三,但在他這里,第二遍就已經(jīng)是他的容忍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