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一時(shí)急也急不出來的?!逼骄彽呐曉诜酱绫澈箜懫?,似乎有些擔(dān)心一夜沒睡的他。
“仙姑想到了什么辦法嗎?”臉色蒼白的方寸轉(zhuǎn)過身子,濃重的黑眼圈望著她說道。
“沒有!”惜字如金的陰仙姑搖搖頭答道。
就此沉默下來的兩人皆盯著懸崖峭壁出神,按道理來說,打油詩描繪的神奇自然景象都一一實(shí)現(xiàn),不可能沒有下去的路,可是放眼望去,確實(shí)沒有任何地方可以下到深坑內(nèi)。
假設(shè)這深坑內(nèi)真的沒有路,那古時(shí)候生活在血煞螺紋眼球里的人是怎么離開的?沒路是說不通的。
想想一路過來,路上遇見的螺紋眼球可真不少,墻上的繪畫圖案、螺紋眼球湖泊、螺紋蝎背,這足以說明人口流動(dòng)性很大。
可是該怎么下去呢?
“方掌柜兒、仙姑,你們想到了怎么下去嗎?”見到二人站在原地已久,癩頭兒走了過來問道。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說道。
不過癩頭兒并不沮喪,隱隱有種想到了辦法的樣子。
“你是想到了下去的辦法?還是找到了下去的路?”方寸敏銳的察覺到對(duì)方的表情,有些驚訝的問了起來。
癩頭兒并不藏私,直截了當(dāng)?shù)木驼f出了想法:“之前我和金油叔想了想,有個(gè)辦法可以試一試,將吊仙繩綁在綠吉普上邊兒,先吊個(gè)人下去看看,有沒有緩一點(diǎn)兒的斜坡,能嘗試走下去的?!?p> “這行么?”愣了一下,陰仙姑感覺這辦法有些不靠譜。
沒等癩頭兒回答,方寸搶先說道:“不管行不行,先試試吧,萬一找到一條路呢?”
要知道,站在懸崖上,隔著幾百米的距離,下方滿是紅色覆蓋,是根本看不清楚情況的,所以癩頭兒的方法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其次自從到了這里之后,方寸一直有些心急,恨不得立即拿到東西,趕緊撤退回到蓉城,所以再不靠譜的方法,他都想試一試。
一番商議之后,萬金油將吊仙繩在綠吉普上綁緊,方寸自告奮勇的將另一頭拴在了自己身上。
“沒事,不用擔(dān)心!”安慰了一句,方寸小心翼翼靠近了容易坍塌的懸崖邊。
眾人渾身肌肉隆起,死死的扣住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吊仙繩,生怕稍不注意松的太快,導(dǎo)致方寸墜落在懸崖突出的地方。
眾人心里都清楚,雖然這懸崖突出部位大部分是沙子組成的,但是過高的地方摔上去,不說死,斷骨頭是很有可能的,更何況沙子里還有各種小石子。
“轟!”
果不其然,往前走了沒幾步,方寸腳下的血色沙子猛然垮塌,幸好眾人死死的扣住了吊仙繩,方寸這才沒墜下去多遠(yuǎn)。
被吊在半空中,方寸借著蒙蒙亮的光線觀察著,估計(jì)是昨夜血色暴雨的原因,手指扣了扣懸崖壁,里面的沙子也沁了紅進(jìn)去。
“放快點(diǎn)!”吊在懸崖上的滋味可不好受,還有大風(fēng)的侵襲,方寸不得不加快進(jìn)度。
當(dāng)?shù)跸衫K放完后,離著懸崖底部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方寸探查了將近半小時(shí),失望之色愈發(fā)濃郁,癩頭兒想的辦法根本行不通,這下邊也沒有地方可以下腳。
幾分鐘后,吊仙繩猛然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開始緩緩?fù)?,他知道,約定好上去的時(shí)間到了。
見到方寸安然無恙的上到了地面,確定不會(huì)垮塌后,三人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著下邊的情況。
“沒戲!下邊兒根本沒法走下去?!狈酱缯f完后,眾人都沉默了。
歷經(jīng)生死險(xiǎn)阻,就連不敢想象的異象都遇見了,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地兒,就差這最后一步,卻讓人進(jìn)不得。
回到車上休息,大家伙兒都鐵青著一張臉,現(xiàn)在可以稱得上是走進(jìn)了死胡同了!
就這樣,大家被這如何下去的難題困住,白天很快就過去,到了夜晚之后,暴雨又再一次來臨,更難受的是,這一次降溫比昨夜還快。
壓抑、焦躁的感覺充斥著在場(chǎng)的每一個(gè)人,所幸今夜的暴雨沒了血色,就是普通的雨,打開車門,萬金油將器皿放在車旁,收集著雨水,相信這一次補(bǔ)充了水源之后,在沙漠中待的時(shí)間會(huì)更長。
突然,副駕駛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水~水~”
“胖子!你醒了?”方寸第一個(gè)激動(dòng)的吼了出來。
自從楊胖子昏迷以來,大家心里都有一抹散不開的陰翳,現(xiàn)在他突然醒了過來,大家心中的喜悅之情可想而知。
大聲的喊叫在楊胖子耳邊炸響,隔了一會(huì)兒之后,他緩緩的從座椅上撐起了身子,眼睛迷茫的往四周瞧了瞧,干裂的嘴唇長了張說道:“這旮沓是在哪兒?閻王爺吶?”
“閻王爺個(gè)屁,你沒死!寸兒救了你!”將手中的綠水壺塞了過去,萬金油沒好氣的說道。
咕嚕灌了半水壺,歇了歇之后,虛弱的楊胖子慢慢緩醒了過來說道:“不對(duì)?。∥矣浀帽恍酉U死了,寸兒也死了!”
“哈哈!這死胖子,腦袋抽了!”摸了摸手上好了一大半的傷口,方寸眼睛有些濕潤了。
見到對(duì)方如此的激動(dòng),楊胖子眼神這才徹底聚焦,終于知道自己沒有死,隨后眾人花了十幾分鐘,簡(jiǎn)明扼要的給楊胖子講了方寸割手救他,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等等!
抬起重重的手臂,楊胖子強(qiáng)忍著傷口牽動(dòng)的疼痛,輕輕放在了方寸的肩上,他紅著眼圈說道:“寸兒,真他娘的好兄弟!啥也不說了,我這條命是你的了!”
“滾你的蛋,你的命自己留著!”擦了擦眼睛,方寸笑罵著說道。
楊胖子醒來,短暫沖淡了大家壓抑的情緒,不過接下來仍舊要面對(duì)如何進(jìn)入深坑的難題。
由于雨聲特別大,睡不著的大家不斷討論著各種可能性,突然楊胖子虛弱的壞笑聲傳來:“這世界無非三種通行方式,海陸空么!不行咱就飛過去唄!”
知道楊胖子是為了緩解一下眾人焦躁的情緒,誰也沒有生氣,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萬金油笑罵道:“還想飛過去,你娃有翅膀?”
“嘿!我有一雙夢(mèng)想的翅……”
胖子蒼白的臉笑了笑,懟了回去,可惜話還沒說完,后排座上沉思的方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間放大,打斷了他說道:“胖子說得對(duì)!我想我知道該怎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