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監(jiān)獄

　　按照亞人制訂的法律，變種人必須被驅逐到安全區(qū)以外。如果觸犯其他法律，則按照相關法律條款處理。

　　這些所謂的“法律條款”，無一不是對人權的踐踏。

　　東大陸的變種人是沒有人權的，可被人任意處死，或者當成奴隸販賣。不少地方的警察署與奴隸販子勾結，將抓獲的變種人偷偷送給奴隸販子，以換取高額利潤。

　　因此，瑞和羅阻必須爭分奪秒，盡早找到諾瓦兄妹，然后把他們解救出來。

　　和他們想的一樣，變種人鬧事被抓的消息早就長了翅膀似的傳播到各個角落。很快就有奴隸販子聯(lián)絡當?shù)氐墓賳T，希望能夠收購這兩名變種人。

　　讓奴隸販子沒有想到的是，面對他們開出的高額利潤，當?shù)毓賳T居然拒絕了。

　　因為正直和清廉？

　　當然不，傀儡政府里的官員哪有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他們之所以拒絕了奴隸販子，是因為上面下來命令，要求他們保護好抓獲的變種人，等待上面來人接收。

　　官員們也很不理解，區(qū)區(qū)兩名變種人，怎么會引起上面的重視呢？

　　很簡單，還是那句話：“變種人生活在紫霧區(qū)，城市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變種人?！?p>　　古瑞德這頭獨狼的嗅覺比任何人都要靈敏，他早就從軍港襲擊事件中嗅出了不一樣的氣味兒。結合現(xiàn)有情報，他斷定，東大陸很可能遭受聯(lián)合軍小股特種部隊的滲透。因此，往軍港方向的所有大小情況，都要反饋到古瑞德的辦公桌上。

　　塞陽出現(xiàn)變種人的消息引起了古瑞德的興趣。一般來說，變種人跑不了這么遠，也不愿意冒著這么大的風險這么遠。

　　與其說他們是從紫霧區(qū)附近到達塞陽的，倒不如說他們是從海岸邊到達塞陽的。

　　為了萬無一失，古瑞德特別指派白狼部隊出動人員，前往塞陽接收兩名變種人。

　　在到達塞陽的第二天晚上，為了獲取變種人被關押的準確地點以及鵜鶘灣監(jiān)獄的結構圖，瑞在屋內(nèi)啟動納米核心，變換為巴德爾裝甲，而后啟用隱形功能，攜帶攝像頭和黑客是設備進入警察署。

　　進入警署后，瑞找到警署的數(shù)據(jù)服務器，打開攝像頭并連接上黑客設備。另一邊，羅阻利用遠程操作，進入了警署的服務器，很快獲得相關情報。

　　幸虧監(jiān)獄同屬于警察機構，服務器里的情報應有盡有。包括監(jiān)獄的結構圖，守備情況以及人員信息，秘鑰和口令等。一切準備完畢后，兩人在第三天晚上，悄悄來到鵜鶘灣監(jiān)獄外圍。

　　鵜鶘灣監(jiān)獄，聽名字就知道是建在海邊的監(jiān)獄。這座專門關押重犯的監(jiān)獄建立在陡峭險峻的懸崖邊上，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進出，極大的杜絕了囚犯越獄的可能性。

　　不過令人起疑的是，塞陽在歷史上并非兵家必爭之地，雖然是個稍有規(guī)模的大城市，治安一向說得過去，難得發(fā)生大案要案。既然如此，為什么這個地方還會建起一座高規(guī)格的監(jiān)獄呢？

　　借助夜幕的掩護，兩人將汽車隱藏起來。附近就有協(xié)防軍水上警備部隊，企圖從水路逃走是不現(xiàn)實的。如果從空中逃走，動靜太大，難以隱蔽。而齊老板提供的汽車則是經(jīng)過強化改裝的，便于隱蔽。因此，從陸路撤離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隱形潛入那一套已經(jīng)不能用了，這座監(jiān)獄防御體系的完備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若想悄無聲息的進入這座監(jiān)獄，只能從他們的薄弱處下手。

　　這個薄弱處，便是監(jiān)獄的下水道。

　　監(jiān)獄的下水道出口在峭壁之間，污水直接從這里排入海中。下水道的排污口不止一處，說明監(jiān)獄的排污體系比較龐大。

　　通過望遠鏡觀察，這里的確有不少機械警衛(wèi)，空中一直盤旋著警戒無人機。

　　看這陣勢，瑞問：“你覺得這里除了關押變種人，還能關押什么玩意兒？”

　　“蓋洛斯?！绷_阻隨口謅了一句。

　　從海灘上摸過去，還沒走幾步，兩人居然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雷區(qū)的警示標志。警察署的資料里可沒寫這一條。

　　“我的天，難道里面真的關著蓋洛斯？”

　　“繼續(xù)前進?！?p>　　在此之前，針對監(jiān)獄的一些情況，羅阻購買了很多用得上的小玩意兒。微型金屬探測器就是其中一個。他原本想用這東西探測安全門的內(nèi)部結構，沒想到還能用在這地方。

　　大晚上的趟雷區(qū)，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敢做。可為了他們的朋友，瑞和羅阻算是豁出去了。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穿過雷區(qū)，借助月光，瑞甚至還看到海面上漂著一些東西——毫無疑問，那是水雷。如果剛才他們想通過水下繞開雷區(qū)，恐怕下場不會太好看。

　　監(jiān)獄的排污系統(tǒng)和家庭用的不同。排污系統(tǒng)內(nèi)有污水池，人們所使用的污水會儲存在污水池中，等達到一定量后才會統(tǒng)一排出。這個時間段，排污口剛剛才排出污水，正是最臭的時候。

　　兩人戴上防毒面具，取出裝有夜視瞄準器的錨勾槍。錨勾槍射出的掛鉤準確的勾在排污口上方。在檢查足夠牢固后，兩人將密封背囊掛在腹部，開始向上攀登。

　　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這么浴血“糞”戰(zhàn)的一天。

　　好像因為山崖險峻，又有雷區(qū)。監(jiān)獄方面幾乎沒在這里布置地面巡邏力量。如果不是擔心變身巴德爾會被察覺，瑞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攀登這近乎九十度，且沒出落腳的山崖。

　　從地面到排污口的距離也就十幾米，但光滑的巖壁讓他們只能搭著繩子往上爬，還要快，不然當無人機巡邏到這片空域時，他們就是導彈的活靶子。

　　早點進入排水口，他們會更加安全。

　　而這時，無人機已經(jīng)結束上一個空域的偵察，正在往這片空域飛來。就在無人機剛剛到達指定空域時，瑞剛好把露在外面的屁股收進來。

　　就差一點。

　　有防毒面具擋著，他們幾乎不會聞到異味。就算是這樣，瑞還是感覺心里怪怪的。

　　進入排水口，可不代表他們?nèi)f事大吉。向前走一段路后，他們還將面臨一段十多米高的垂直管道，然后還要經(jīng)過污水池，再從維護通道走出來。

　　當他們終于歷盡艱辛到達維護通道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而他們身上，已經(jīng)被各種難聞的氣味籠罩。

　　幸虧羅阻有先見之明，在密封包中準備了干凈衣物，不然就憑氣味這一點，就把自己暴露了。

　　換好衣服，羅阻以終端里的地形圖為參照，在前面帶路。監(jiān)獄結構圖是監(jiān)獄建成時的老圖紙，如今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年，很難推斷監(jiān)獄結構是不是有其他改變。

　　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不是去找變種人的關押房間，而是去找監(jiān)獄的總控室。

　　這一步關乎全局，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總控室了。

　　總控室內(nèi)，兩名值夜班的警察正泡著咖啡一邊聊天。最近警察署的財政好像有些問題，薪資要么不能及時到位，要么總是不能足額發(fā)放。這幫吃慣了公家飯的警察不得不想方設法從囚犯身上撈油水。

　　囚犯本身自然沒什么錢財，但他們的家屬總會為了囚犯的人身安全和獄中生活上下打點。如果遇到那種不開眼的，就讓他吃點苦頭，保證馬上就讓家人送錢過來。

　　獄警最煩的就是那些沒有家人的犯人，沒油水倒罷了，還事兒多。

　　比如這兩個新來的變種人。

　　“嗨，晦氣，本來以為是什么稀罕貨色呢，沒想到抓了兩位大爺進來?！币幻z警不住地抱怨。

　　另一名獄警說：“是啊，兩個沒有家人的孤魂野鬼，還不能賣了換錢，你說這上面是怎么想的?！?p>　　“你甭管怎么想，好好供著吧，要不是因為這兩個家伙，老子今晚早瀟灑去了，還用在這加班？”

　　“行啦，別抱怨了，嘗嘗我?guī)淼目Х龋^對精品。”

　　咖啡這東西，喝過的人都知道，利尿。喝著喝著，尿意就起來了。

　　“我去上個廁所，你在這里看著，明天解押的人就過來了，咱們終于可以輕松嘍?！?p>　　說著，獄警打開密碼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突然有一雙手伸進了掐住獄警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

　　另一名獄警聽到聲音回頭一看，被隨后跟上的羅阻一槍擊斃。

　　新開發(fā)的XAS戰(zhàn)術手槍果然好用，在消音模式下，幾乎沒有發(fā)出響聲。

　　往尸體上補上兩槍，羅阻踢開擋路的椅子，開始在總控臺上搜索變種人罪犯的關押地點。

　　D區(qū)，220男監(jiān)牢；E區(qū)，404女監(jiān)牢。

　　被瑞死死掐住的獄警掙扎幾下，很快沒了聲息。他摘掉獄警的通行卡，對羅阻說：“怎么樣？我們快去救人吧?！?p>　　“別急，”羅阻調出監(jiān)控，“你看?！?p>　　兩個監(jiān)牢的監(jiān)控畫面顯示，里面的人并不是米婭和諾瓦，而是一名紫色頭發(fā)的女性和一名莫西干發(fā)型的男性。

　　這下，兩人反而放心了不少?？梢粋€隨之而來的問題擺在他們的面前。

　　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