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的貴公子17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根墨玉簪子捧在手心,忽地緊緊攥握。
接著,為顯忠誠,“砰”地一聲,只見趙驥猛烈地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鏗鏘有力道:“謝主子,屬下告退!”
容玥又瞟了他一眼,揮揮衣袖,示意其離開。
趙驥這才起身,迅速地從窗口處退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無聲無息。
須臾,容玥看向房梁,對著上便的暗影吩咐道:“閆心,我只給你兩個月時間,你知道怎么做的,不是嗎?”
“屬下領(lǐng)命?!?p> 淡淡地聲音落下,一道黑影以風般速度從那九個探子的眼前一閃而過。
剩下的九個探子眼中微微震驚,他們自詡也是江湖高手,卻仍未察覺到房梁上有人。
若是那人要取他們性命,怕是他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念此,背后生寒。
能夠讓此人乖乖在底下做事,閣主他,果然不是一般強大!
這是房中除了容玥以外,所有人的想法,因而,他們俯著身,對著這個頭次見到的閣主,也愈發(fā)敬重了些。
“繼續(xù)?!?p> 容玥看向這些探子中唯一的女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塌旁的小桌,聲聲直抨人心。
“是,主子?!?p> 微微欠身而起,這位女子的聲音充滿魅惑之感,想必黑紗下的面容也是異常妖艷。
嘴角似有弧度,她不敢在容玥面前放肆,用著輕柔語氣緩緩道:“屬下名喚燕玲兒,潛伏在天下女宗妙音宗亦有兩年,現(xiàn)任妙音宗分會掌舵人。”
“近來,妙音宗并無異樣,不過,屬下倒是從中截攔了些他方勢力的重要情報,已呈給汀嵐閣的大長老?!?p> “行了,下去吧,好好做事?!?p> 容玥眉頭微蹙,不是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收回修長的手指,云淡風輕道。
他拂一拂衣袖,燕玲兒瞧出其眉間的不耐煩,心中忐忑,極有自知之明地急忙告退。
將人打發(fā)后,容玥這才看向另外八人,幽幽道:“直接說重點。”
轉(zhuǎn)眼,他的手中又執(zhí)一杯香茶,輕抿,神情淡漠地看向窗邊,心思莫測。
容玥未曾向他們說道‘起身’,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直接跪在地上,挨個稟報了些不痛不癢的結(jié)果。
待他們一一說完時,周身完全靜寂下來,容玥仍未發(fā)聲。
他們的心里愈發(fā)慌張,個個低垂著頭,身子更是往下俯著。
突然,一雙暗紫色的銀紋云繡長筒鞋進入其中一個探子的視線。
那個探子不禁屏息凝氣,手腳微微顫抖,背上直冒冷汗,內(nèi)心十分驚恐,緊接著感到一陣口干舌燥,唇色也漸漸發(fā)白,精神陷入極度緊繃的狀態(tài)。
“起身吧?!?p> 終于,頭頂上邊傳來一道“天籟之音”,令他瞬間如釋重負。
“謝主子!”
他俯下身子,重重地磕了個響頭,這才顫顫巍巍地起來,與容玥視線交織的剎那,他看到了一抹嗜血的殺意,嚇得立馬又摔倒下去,癱瘓在地。
“帶下去,問出點兒有用的信息,然后找個人頂替他的位置?!?p>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讓那個探子心如死灰,徹底絕望。
很快,暗影從屋中角落走出,就在那幾個探子身后的不遠處。
“是,主子!”
暗影領(lǐng)命,趁那個癱瘓在地的膽小探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動作迅速地將其敲暈,生生拖走。
無人敢問這個探子的去處,事實上也不會問,因為他們的心底已經(jīng)多少猜出了幾分。
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容玥嘴角上掛著一抹邪邪的淺笑,一把黑色羽扇在手中輕輕撲打,發(fā)出的響聲令剩下的人心生懼意,寒蟬若噤。
“踏踏”
“踏踏”
……
他從他們身前慢慢地走過,折磨人心似地繞了一圈又一圈,之后才重新倚臥塌上,品茶,吃糕,故意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炷香時間悄悄過去,容玥從塌上緩緩起身,抬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七個呆瓜,許是覺得無趣,難得大發(fā)慈悲。
“你們還有一次機會,我給你們半個月時間,還在這兒,我要見到你們所在潛伏地的重要情報?!?p> 容玥緊緊掖住其中一人的下巴,冷血無情地逼迫其與他對視。
“交不出的,虛言謊報的,那就提頭來見好了,收人頭,本座向來是不會嫌棄麻煩的?!?p> 話落,容玥狠狠地甩開那個探子的下巴,手上立馬地沾染了些血沫。
他斂下眼眸,淡定地取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擦擦手,丟棄在地。
再睜眼,抬眸,眼神狠厲逼人。
“都給我滾!”
底下的探子們顧不上腿部麻痹,硬撐著身子,逃跑似地出了這間房。
屋內(nèi),泛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無地飄進容玥的鼻中。
他嫌惡,眉頭微皺,咒罵道:“真是下等人,血液竟如此安臟!”
轉(zhuǎn)眼之間,容玥眼中大片的猩紅色褪去,變幻成琥珀色,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抬腳,邁步,離開了房間。
“子翼,派人看好他們,如有反常之舉,那就不必留下了?!?p> 行至長街,取下面具,容玥的后頭便跟著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他語氣淡淡地吩咐。
“是,閣主!”
一張秀氣的臉龐,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面對容玥,名喚子翼的少年向來都是乖巧地應和。
若是不說,恐怕沒人會相信,他會是汀嵐閣的三長老。
當初,汀嵐閣成立初期,若不是少爺將他們帶回去秘密訓練,只怕他們這些做乞兒的人皆會凍死街頭。
何談,能夠有機會為汀嵐閣效力,甚至站在更高的位置,俯瞰曾經(jīng)將他們視為螻蟻的所謂大爺和貴人們。
所以,即使他也是經(jīng)過優(yōu)勝劣汰而生存下來的,他也無悔追隨著容玥。
生存,本來就很殘酷,不是嗎?
正如此刻,他的手中正掌握著他人的生殺大權(quán),你說他噬血無情?
呵呵,抱歉,他很自私,他只想活下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街頭熱鬧非凡,但不屬于他,子翼的內(nèi)心只有孤寂,或許,好好做事,他才能感受到生命在他的體內(nèi)流動。
走著走著,容玥忽地頓下腳步,微微側(cè)身,問道:“子翼,我先前吩咐你尋的人,找著了嗎?”
“閣主,您說的人,前日已經(jīng)尋著了,現(xiàn)今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全名叫喬家村,具體位于曇國東楠鄉(xiāng),坪壩縣,輕關(guān)鎮(zhèn)下?!?p> 能坐到汀嵐閣三長老的位置上,都不是善輩,多少有些本事,何況是記憶這等小事兒。
“閣主可是要讓我去將人帶回來?”
見容玥沉默不言,子翼猜測與被調(diào)查的這位女童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