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單身媽媽有點方
陸缺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秦裳,多虧了小護士那個大喇叭,他早早便知道秦裳會過來給他送喜糖,還知道喜糖是一個個喜慶的小湯圓。
但陸缺捏了捏自己的喜糖,發(fā)現(xiàn)和其他人朋友圈的不一樣,打開看了看,原來是棒棒糖。
“陸醫(yī)生說要握在手里才安全感,我特地找了好久才找到這種長得像棒棒糖的湯圓。”秦裳俏皮的眨了眨眼,“喜歡嗎?陸醫(yī)生?!?p> 陸缺單手解下臉上的口罩,期間還順手擼了一把垂下來的發(fā)絲,向來嚴肅的俊臉,多了一絲笑容,“喜歡,謝謝?!?p> 秦裳覺得自己遭到了暴擊,心臟砰砰的的敲擊聲大得堪比胎動。
陸缺蹲下身子撥了撥在嬰兒車上滴溜著小眼睛望著他的兩個小家伙的小肉手,“恭喜滿月,小家伙?!?p> 從醫(yī)院離開后,秦裳有點方,不是說不喜歡帥的嘛,為什么在出院的最后一刻還要給她來那么大一個驚喜。
難道是因為之前沒戴口罩?還是棒棒糖吃多了被甜到了?
唉,秦裳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一顆棒棒糖俘虜?shù)娜恕?p> “姐,你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呢,上車了。”秦小弟探出他的腦袋,朝秦裳吼了一句。
秦裳一臉憋屈的回頭看了一眼醫(yī)院大門,早不心動晚不心動,偏偏要走了才心動,這漢子還要不要撩了。
上了車后的秦裳一臉的生無可戀,自動忽視秦小弟那道看白癡的眼神,秦裳肚子欣賞著車外的風(fēng)景。
當一張大紅色的字報躍入眼前的額時候,秦裳直接一腳揣上了前座,“停車”。
沒過多久,在那張大字報張貼的地方新開了一家專賣餛飩餃子的小吃店。
秦父成了打單員,秦母成了掌廚,外加兩個服務(wù)員,低調(diào)的開了業(yè)。
秦小弟覺得自家姐姐瘋了,好好的科員不做,非要辭職賣餛飩,哪怕是編外的小科員,但五險一金它不香嗎?朝九晚五它不香嗎?為什么要自己開店!
如果是別人,秦小弟就算了,但是自家這個從小就沒什么賺錢天賦現(xiàn)在還是一個一孕傻三年的親姐,他覺得腦仁疼。
但一想到是自己的傻大姐解決了歇業(yè)在家的父母無趣的生活,最終還是決定閉上了并沒什么話語權(quán)的嘴。
因為距離近,秦裳家的店總能收到很多來自醫(yī)院的單子。再加上秦裳在朋友圈的宣傳,住院期間加了不少的醫(yī)生護士都知道了秦裳在附近開了店,時不時的也會親自找秦裳點餐。
當秦裳接到一單來自精神外科的熟人點單后,把打包盒往嬰兒車上一掛,推著嬰兒車里自己玩得正嗨的兩個小團子慢悠悠的踏上了前往醫(yī)院的路。
陸缺近來有些失落,雖然神經(jīng)外科很忙,但剛回來的時候只要一有空閑,他總會下意識的到頂層的病房走一走,看看那兩個天天都在發(fā)生巨大變化的小家伙。
團團圓圓出院后,陸缺便結(jié)束了這奇怪的月子中心之旅,改成了兒科中心之旅。
但不過一天,這趟兒科之旅便宣告破產(chǎn)了。
怎么看這些小孩,都覺得沒有團團圓圓可愛,哪怕平時自己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懶得只會睜著眼珠子看自己幾眼便繼續(xù)睡覺,但也不妨礙他下次繼續(xù)。
兩個小家伙跟著媽媽出院后,陸缺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思念的東西,于是開始頻繁關(guān)注朋友圈。
當?shù)趎次刷起微信,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內(nèi)容后,陸缺再也忍不住凝眉生氣。
不是說新手寶媽都喜歡在朋友圈曬娃嗎?
為什么他認識的新手寶媽和別人的不一樣,孩子出生那么久,一條動態(tài)也沒有,難道他認識了一個假的寶媽?
第一次,陸缺覺得原本忙得腳不沾地的工作,在偶爾的空閑時會讓自己空虛得可怕。
當?shù)弥厣言诟浇_了一家店后,向來不喜歡面食的陸醫(yī)生還是戳開了秦裳的微信下了單。
秦裳最新的好友圈發(fā)的是店鋪開張的宣傳,上面還有一句話,“新店開張,熟人下單,親自配送?!?p> “陸醫(yī)生”,陸缺一抬頭,便看到了離自己一步之遙的秦裳舉著外賣,正瞇著眼笑。
在她走過來前,陸缺已經(jīng)快速從位置上走過來自接過了自己點的餐。直到腿彎碰到那架嬰兒車,陸缺才發(fā)現(xiàn)來的不止秦裳。
“你怎么帶著他們過來?”還順手把嬰兒車推到了自己座位旁邊,給秦裳拖了把凳子,“那么遠的路,你先休息一會。”
“不遠,就幾百米,有空歡迎到店品嘗?!?p> “你一直都在店里?”看著陸缺遲遲不開動,秦裳直接幫他打開了盒子,還把勺子一把塞到了他手上,催促到,“得空都會在,你快點吃,不然餛飩就坨了?!?p> 帶著涼意的手指把勺子塞到他手上的時候,陸缺有些微怔,但還是順從的握緊了勺子開始往嘴里舀。
看到陸缺一勺勺的吃著餛飩,秦裳滿意的笑了笑,“陸醫(yī)生在神經(jīng)外科比在婦產(chǎn)科更忙嗎?”
“都差不多?!?p> “那怎么到這個點才吃午飯?”秦裳指了指墻上指向一點的掛鐘,“看來醫(yī)生并沒有比病人乖哦?!?p> 陸缺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才回答,“上午有臺手術(shù)做得有點久?!?p> 秦裳了然的點點頭,“再忙也要吃飯,下次你來店里我給媽媽給你加菜,剛出鍋的味道更好?!?p> “好?!?p> “那我們先走了,我是做生意的人,不能一直偷懶?!?p> 秦裳站起來的時候,陸缺也放下勺子,“我送你?!?p> 推著嬰兒車到了電梯口,陸缺給她摁了電梯,在電梯門快關(guān)上的時候,陸缺伸手擋了擋電梯門,“太累了傷口會復(fù)發(fā),記得多偷懶,缺人手就拿前夫的錢去請人,別……別累著自己。”
看到秦裳露出略微差異的神色,陸缺快速收回了手。
作為曾經(jīng)的主治醫(yī)生,他的話好像有點多了。
待秦裳走后,陸缺才繼續(xù)吃起半涼的餛飩,吃到一半陸缺才突然想起,秦裳帶著孩子來了那么久,他竟然一眼也沒看團團圓圓,只是伸手推了推車子。
望著熱氣正在慢慢消失的餛飩,陸缺突然有點食不下咽,他有點無法接受前一秒還在想著孩子的自己,在孩子出現(xiàn)的時候竟然被自己忽視的事實,更何況自己貌似還做了一些傻愣愣的事。
怎么辦,三十二歲的陸醫(yī)生已經(jīng)開始無法正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