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被小葵抱著的感覺不同,如果是之前的感覺是怪異,不自在,那么林初夏坐在后面時他不但不反感,還帶著竊喜,希望這段路能更長一些。
游樂園的一天,似乎還比不上林初夏靠在他背上。
路凌風試著叫她,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過頭只見林初夏睡得正熟。
這家伙,這都能睡著。
他一邊感嘆一邊放慢了速度,騎的很平穩(wěn)。
到家后他拔高聲音叫了她幾聲,林初夏卻只是睫毛顫了幾下。
路凌風就兩手抓著把手,雙腳踏在地上好一會,才深呼吸一口,一鼓作氣。
先把林初夏纏在她腰上的雙手放下,然后轉(zhuǎn)身,左手扶住她的肩,自己先從單車上下來,走到她前面,俯下身,右手放在她膝蓋下,把她橫抱起來,山地車被無情的拋棄,直直的倒在地上。
因為有過前車之鑒,這次他刻意放小力道,倒是沒有站不穩(wěn)了。
懷中少女溫暖清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路凌風低頭,少女臉上還化著淡淡的妝,睫毛卷而翹,臉頰白里透紅,粉粉嫩嫩的,小嘴唇軟嘟嘟的,涂了口紅,像是草莓味的果凍,讓人有一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路凌風迅速別開頭,吞了吞口水,耳根悄然紅了。
心率加快讓他懷疑今早喝的藥根本沒有奏效。
可懷里的人毫不知情,不嫌事大的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還把頭埋在他脖間拱了拱,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發(fā)絲摩擦著他的皮膚,不安分的撩撥,路凌風閉目凝神了會,動作僵硬而迅速的把林初夏抱到屋里,準備把她放在沙發(fā)上時,頸上突然一疼,伴隨著溫熱柔軟的觸感。
他像被按了暫停鍵,整個人僵住,只有眼睛斜向下瞥,想要確認什么。
可還有什么好確認的,大腦早就知道這個事實,林初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舌頭還在他皮膚上掃過。
路凌風嘴角抽搐,再低頭看已經(jīng)松嘴的林初夏,抿著嘴閉著眼笑得沒心沒肺。
放下林初夏,路凌風如釋重負,摸下脖子,那塊被咬過的地方凹凸不平,上下兩道牙印,白凈的皮膚襯的它格外明顯。
下口真重。路凌風照著鏡子,皺了皺眉頭。
肇事者卻睡得正香呢,做著美夢,還時不時咂咂嘴。
路凌風原想找件外套好把脖子上的牙印遮住,忽然想到什么,改變了主意,拿起外套走到客廳蓋在林初夏身上,出去把山地車放好,然后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林初夏這一覺睡得還挺久,八點還沒醒,路凌風就先把飯煮好,把菜洗好切好,然后坐回沙發(fā)接著等。
快九點,林初夏總算是睜開了眼,大大的伸個懶腰,撐起上身,抬頭便見路凌風手端茶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瞬間清醒,看了看四周,試探地問路凌風:“我怎么睡在這?!?p> 路凌風喝口水,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你自己走到沙發(fā)邊上的,倒頭就睡,你不記得了?”他敢斷定,林初夏絕對不記得。
林初夏撓著頭,完全想不起來。
路凌風嘴角不易察覺的微揚,繼續(xù)道:“我叫不醒你,怕你著涼,還給你蓋了我的外套。”
這話要表明的意思就是:我什么都沒做,并且還幫你蓋了外套。
老正人君子了。
林初夏扯出壓在身后的外套,又看了看路凌風,小聲說了句謝謝。
路凌風見她完全醒了,放下手機去做飯。
林初夏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他是......在等我起來吃飯?看著那高挑帥氣的身影卻在廚房忙碌,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滿了。
等路凌風做好兩個菜,把飯菜端上來,林初夏已經(jīng)整理好自己凌亂的頭發(fā),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幼兒園時老師教的坐姿就是這樣的。
路凌風莫名其妙的看她,拿起筷子,林初夏朝他彎腰鞠了一躬,十分正經(jīng)地說:“謝謝路大廚!”
路凌風手中的筷子差點掉下來,定了定神催道:“行了行了,快吃吧?!?p> 語氣滿是嫌棄,心中卻是欣喜,給她做飯好像,不是那么虧了。
正吃著,林初夏偷瞄坐在對面的路凌風,視線掃到他脖子處時,眼睛都瞪大了。
路凌風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視線相對。
林初夏眼珠子不停轉(zhuǎn)動,眉頭皺起,他脖子那里為什么會有個牙印?
難道是小葵?想到這,她大驚失色,眼睛睜的渾圓。
第一次約會,就這么勁爆了?
路凌風好笑的看她面上迅速的表情變化,仿佛會讀心術(shù)一般,饒有興趣盯著她說:“你覺得小葵會咬人嗎?”
林初夏一呆,這下腦子更混亂了。
路凌風輕笑一聲,開始胡編亂造:“我拿外套給你蓋的時候你突然勾住我的脖子,二話不說就動嘴,咬了半天還不松口,叫你叫不醒,這個牙印就是這么來的,我解釋清楚了嗎?”
林初夏機械的點頭,腦補出那個畫面后,一手捂住嘴,紅色一直蔓延到脖子。
天哪!她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
她林初夏慌慌張張的轉(zhuǎn)過身去,她竟然,她竟然主動勾了路凌風的脖子,還咬了人家!
她對路凌風的話深信不疑,因為她的確做了個美夢,準確點,美食夢。
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
讓他咬回來?
不行不行,這個絕對不可能,她猛地搖頭。
少收他一個月房租?
這個可行,她點點頭。
要不兩個月吧?畢竟做了這么過分的事。
那可是一千多塊,那得少買多少罐頭??!林初夏無力的垂下頭。
路凌風嘴角含笑,雖然看不到臉,但能夠想象她現(xiàn)在的表情。
好一會兒,林初夏才轉(zhuǎn)過身,苦著臉,認命道:“對不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p> 路凌風笑出聲來:“你說真的?”
林初夏舉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眼神堅定的說:“真的,只要不太出格,不違法,我都答應(yīng),我發(fā)誓?!?p> 那樣子,就像在發(fā)生死毒誓一般,路凌風嘴角彎的弧度更加大了,心情從沒那么好過。
稍作思考,放下筷子,四目相對。
他一字一頓地說:“月考考進班上前三十名?!?p> 林初夏腦海中一道晴天霹靂。
她瞬間就蔫了,苦著臉可憐兮兮地說:“可不可以換一個?”
路凌風收回笑容,和她對視。
“你覺得呢。”
林初夏咬著指甲,咧著嘴巴笑,滿懷期待:“可以?”
路凌風也學她,笑了笑,隨即冷下臉,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說完就端飯碗到廚房去了,林初夏這下可真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不死心的她拿出手機發(fā)信息給小葵,要確認這個該死的牙印真的是她的杰作,畢竟路凌風撒謊也是有可能的。
林初夏:呼叫小葵,呼叫小葵。
十幾秒后。
小葵:怎么了?
林初夏:約會怎么樣?
小葵:挺好的啊。
林初夏:有沒有什么發(fā)生什么特別親密的舉動?
林初夏抱著手機死死的盯著對話框,成敗在此一舉了。
另一邊的小葵回想,親密的舉動,好像除了回家時坐車,在游樂園一天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于是回:他騎車送我回家算嗎?
林初夏:沒了?
小葵:沒了啊,我們還碰到面癱江和寶貝了,四個人一起還能有什么親密舉動啊。
林初夏:……
放下手機,最后一點希望之光也被掐滅的林初夏像條缺水的魚癱在沙發(fā)上。
班上總共就五十人,林初夏現(xiàn)在是倒一,也就是進步二十個名次,路凌風也覺得有點太為難她了。
“你去把碗洗了,我就同意把要求降到三十五之前?!?p> 這句話簡直天籟之音,林初夏二話不說就竄進廚房洗碗去了。
路凌風摸著脖子上的牙印,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少女溫熱的氣息,嘴角不受控制的微揚。
咬的好啊林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