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看著牌匾上“曦光慢”三個字:“這是到了?”
溫熙往那一抬下巴:“走吧,帶你去見識見識!”
這曦光慢依山而建,大門裝修的富麗堂皇,魔晶打底,寶石鑲嵌,但是卻并不大,只像普通宅子的側(cè)門一般。
而且生意似乎不怎么樣,門扉緊閉,絲毫沒有開門做生意的覺悟。
蘇鴻:“是太貴了,所以沒人來嗎?”
“是今日只對貴客開放,比如我?!睖匚跄贸鲆幻队衽?,指了指自己,然后將玉牌卡在了大門一側(cè)的凹槽里。
不過片刻,大門就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從外往里看能模糊地看出里面的景象,似乎草木成林,頗為繁茂。
蘇鴻正一股熟悉之感,一陣風(fēng)般從她身后倏地逼近,然后就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住了大腿。
“娘親,你怎么一聲不響就把我丟了?!?p> 元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蘇鴻衣裙上蹭。
蘇鴻嫌棄地看著元花,卻被抱得結(jié)實抽不開身。無奈撥著他的頭盡量遠(yuǎn)離自己的衣裙,深吸一口氣:“起開?!?p> 元花擦擦淚站了起來:“娘親?!?p> “別,你要想跟著就跟著,反正夕闕快來了。但這稱呼別喊了,不然就滾。”
元花指了指自己的嘴,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再說話。
蘇鴻:“走吧。”
溫熙率先跨過門去。
倒是神奇,這門若有似無,直接便可穿門而過。待蘇鴻和元花兩人都進(jìn)來之后,溫熙施術(shù)將玉牌取了下來。
這門后果然樹木繁茂,這異樣的熟悉感也終于在此時有了答案。
蘇鴻心道:元宅的“后花園”和這里的景象簡直如出一轍。跟著溫熙往里走,越走越覺著心驚,沒忍住問道:“這地方的主人是誰?”
溫熙也是奇怪,步伐不覺間也加快了起來:“今日這林子怎么走不到頭?”
“鬼打墻?”蘇鴻,“不太可能吧,這一路走來雖一直在林中,但景色并不相同?!?p> “往日這林子不過是給這曦光慢增添一些韻味罷了,片刻便能走出來?!?p> 溫熙說罷飛身上了高處,所望之處皆為密林,就連來處也不見了蹤影。
“不對?!睖匚醴€(wěn)穩(wěn)落在了蘇鴻面前,“我們定是進(jìn)了什么陣法之中,進(jìn)來時的大門也不見了?!?p> 蘇鴻卻是不慌,因為這景象實在讓她不得不懷疑,是哪位熟悉的人在搗鬼。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元花。
元花瞬間明白了蘇鴻在想什么,他連忙搖了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guān)。
那就只能是夕闕了。
蘇鴻道:“繼續(xù)往前走?!?p> 溫熙不確定道:“還走?前面不知道會有什么?”
“走吧,說不定會遇到熟人?!碧K鴻語氣輕松,似乎還帶著些期待。
“莫名奇妙?!睖匚踵止玖艘痪洌松先?,但仍怕出意外,施法給亦墨放了個信號,就是不知道在這陣法之中,那信號能不能被外界看到。
又往里走了一段路,視線慢慢暗了下去,竟有月亮緩緩掛在了枝頭,這月色之柔確實與人界無二。
蘇鴻忍不住調(diào)笑道:“這曦光慢,不僅能看日出,還能看日落月出?”
溫熙沉默不語,這讓他如何說?說這魔晶花得真值,值到被人暗算,進(jìn)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陣法中嗎?
蘇鴻繼續(xù)往前走,月亮也慢慢出現(xiàn)變化。不多時,晨光熹微,月光漸漸被覆蓋住,太陽緩緩升起了。
三人都察覺出了這林中異樣,只是不知這日月變換是因時還是因地。
繼續(xù)往前走,日月輪換不停,且越來越快,甚至開始了四季變化。
若初入林中,草木繁茂為夏,現(xiàn)在則已然從落葉之秋步入了禿枝荒冬,寒風(fēng)獵獵,隱隱有飄雪之象。
再往前走,果然有雪花飄落,初時細(xì)小,分不清雨和雪,漸漸則轉(zhuǎn)為鵝毛大雪。
很快眼前一片銀裝素裹,四散望去,竟分不出方向。
這么久亦墨都沒有找過來,溫熙心中不安,提議道:“我們往回走吧,這里太奇怪了?!?p> 溫熙不曾去過人界,對四季的認(rèn)識也僅限于決明族的“春夏秋冬”四城,那四城一進(jìn)入便是對應(yīng)的季節(jié)景象,他還從未見到過漸漸變換的四季。
或許在人界他還能嘆一句神奇,但現(xiàn)在他只能說詭異。
蘇鴻同意了溫熙的提議。
“那就往回走一段路,看看下一個季節(jié)是春還是秋?!?p> 如果這真是處于陣法之中,三人一但分開,很有可能無法再重聚,所以現(xiàn)在只能往回走來確定季節(jié)變換的規(guī)律。
三人沿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一開始雪慢慢融化,枯草逐漸顯現(xiàn)出來,后來不知是走過了哪個節(jié)點,樹葉忽然倒著從地上飄上樹枝,顏色由黃變綠,顯然季節(jié)反轉(zhuǎn)的不可思議。
溫熙氣得跳腳:“這必然是陣法無疑,這蹩腳的陣法只能順著運轉(zhuǎn),還搞什么陣中陣,我們進(jìn)入這個“秋季”小陣的陣門不是同一個,這景象也就亂了套,必然是這陣法起的倉促來不及完善!哪個孫子暗算老子!”
蘇鴻:“暗算的應(yīng)該不是你?!?p> 溫熙不知哪里來的傲氣,這也要爭上一爭,指了指腰間玉牌道:“除了我還能是誰?”
元花雖不說話,卻施法在空中寫了幾個大字。
“自以為是!”
溫熙轉(zhuǎn)頭對蘇鴻道:“這小孩真討厭!怪不得你不想要他了。”
聽見這句話,元花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看向溫熙的眼神也充滿了厭惡。
不該說的話偏要說,蘇鴻看著這二人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往密林深處走去。
元花一見蘇鴻要走,也顧不上為難溫熙,立刻起步跟上。
溫熙沒眼力地在后面喊叫:“你們怎么又回去了?入陣之處才最易找到破陣之法!別再往里走了,在別人陣?yán)锶f一遇到危險,豈不是任人宰割!”
溫熙見二人不聽,也只能追上:“哎,你們聽沒聽……”
元花嫌他多嘴吵鬧,反手施法給他禁了聲。
溫熙正勸得起勁,忽然張不開嘴,他氣得踹了旁邊的樹一腳,施法破這禁聲之術(shù),竟然沒掙開。
呼呼地追了上去,指著元花:“唔,唔!”
元花抬手又寫了兩個大字。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