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帥的行程增多,桂雨月要跟著他到處跑,不能回家照看快高考的妹妹。寧萌當(dāng)然自動自覺擔(dān)任起了這是個臨時大姐的角色,還挺樂執(zhí)其中。
“去哪?”每次寧萌要出門明熙都會問上這么一句,就好像他不跟著,寧萌就會一去不回一般。
“看孩子?!?p> “看孩子?我和你一起去?!?p> “我還有沒有點私人時間了?總不能做什么都帶著你吧?!?p> “我遠遠地跟著,保護你的安全?!?p> “哎,”寧萌再次拍了拍明熙的肩膀說:“你是狐族,你從前不懂我也不怪你。我今天可以教給你。我告訴你啊,人類呢,雖然是群居動物,但是有的時候呢是需要獨處的?,F(xiàn)在就是我需要獨處的時間。再說,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能出什么事?要是真有事,我這手里還有這個呢?!?p> 寧萌掏出金鑰匙在明熙眼前晃了晃。
明熙看著金鑰匙,仍是不放心??伤矝]法說什么,畢竟寧萌作為解憂屋的主人是把這金鑰匙用的最好的一個,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明熙說:“好,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快回。”
寧萌見好不容易說服明熙,趕緊撒腿就跑。
剛出門,寧萌就想起明熙剛才看的眼神,又想起前段時間看的視頻。真心覺得明熙有點像那些看著主人上街不能跟著出去,只能獨自留在家里的寵物狗。想象著明熙可憐巴巴的委屈樣子,寧萌又有點不忍心起來。
這想法一出,馬上被寧萌制止住,自言自語道:“明熙可是個比我大不知道多少歲的家伙呢。他活了這么久總該有些消遣才對,我擔(dān)心他干什么?再說,還有小黑小白呢。他寂寞?才怪咧?!?p> 寧萌走后,明熙便開始焦躁不安,一直在房間里不停地轉(zhuǎn)圈圈踱步,嘴里還念念有詞:“我果然應(yīng)該和她一起去的,我果然應(yīng)該和她一起去的……”
小黑和小白看著他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走地來回轉(zhuǎn),只覺得頭暈?zāi)垦!?p> 終于,小黑忍不住了,央求道:“明熙大人,如果您真的在意的話,現(xiàn)在去找萌老板呀,喵?!?p> 明熙說:“她不是說讓我不要跟過去嗎?只要在解憂屋里,她的話對我來說就是命令,我怎么過去?!?p> 原來寧萌在不知不覺對明熙使用了言靈術(shù),明熙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對她絕對服從。
小黑想了想說:“可是我記得萌老板只說要您不要和她一起,也沒說不準(zhǔn)您離開解憂屋呀。如果是散步的時候遇到了呢?喵。”
“對,是這個道理!”
話音剛落,明熙瞬間幻化出一套現(xiàn)代時裝飛奔而去,還不忘回頭冷冷地說一句:“我去散步,你們好好看家?!?p> “知道了,喵(汪)。”
“我不是去找她的,我只是去散步的。”
“知道了,喵(汪)。”
等明熙出來的時候,寧萌已經(jīng)走了老遠。她憑著記憶找到了桂雨月的家。
桂雨月的父母都在國外生活,只留她姐妹二人在國內(nèi)讀書學(xué)習(xí)。這姐妹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桂雨月待她這個妹妹也如姐如母。
寧萌記得自己曾經(jīng)見過她妹妹一面,好像是叫什么桂雨萱的那時候她還小,不過她從小就是個三觀很正很懂事聽話的孩子。
寧萌剛走到樓道口,就聽見從桂家傳來陣陣喧鬧聲,是女人之間吵架的喊聲。寧萌想,這來得真不是時候,剛要撤,又覺得記憶中的桂雨萱不該是能做出這樣張牙舞爪大喊大叫的事情的人。她怕真出了什么事,便又折返回去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以后桂雨萱才出來開門,剛一見來人覺得有些面生,又回憶了一陣才說:“是萌萌姐?”
寧萌想這孩子真好騙,沒問是誰就開門,開門以后還自己猜,更加對她不放心起來,說:“恩。你姐工作忙,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么事。”
桂雨萱面露難色說:“實在不好意思,我一個朋友剛好來了,她媽媽也來了,現(xiàn)在兩人正在里面吵架呢。讓您笑話了。”
寧萌向里面探了探頭,說:“你沒事吧。怎么別人吵架吵到你家來了?你還真是好說話。要是你有什么為難的,萌萌姐替你去說?!?p> 正說著,里面的人又開始喊上了。只聽一個中年女子連哭帶喊的聲音說:“你怎么就不理解媽媽呢?媽媽也是為你好啊?!?p> 寧萌聽著這聲音熟悉,脫口而出:“秀玲?”
“萌萌姐,你認識嗎?”桂雨萱問:“那位是秀玲阿姨,就是我朋友的媽媽。她們正為一把吉他吵架呢。這都吵了半天了。我怎么勸都勸不住,索性不管了。任由她們吵去?!?p> 寧萌一聽,心想,那肯定沒錯了,就是她了,說:“還真認識。你的同學(xué)我從沒見過,不過秀玲女士可是我們解憂屋的委托人,當(dāng)然認識。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去幫你說和說和?”
“真的嗎?那太好了,快進來。”桂雨萱一邊說著一邊將寧萌請進屋,寧萌再次覺得要好好教教這孩子安全防衛(wèi)知識。
只見屋里秀玲母子正在面紅耳赤地爭論什么,秀玲忽然看見寧萌很不好意地說了一句:“您怎么過來了?”
寧萌嘿嘿一笑,一把摟過桂雨萱說:“我是為她來的,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秀玲把鬢角的頭發(fā)攏到耳后,說:“看不出來還真是巧呢?!?p> “是呀,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這就是您女兒吧?!毙懔岬呐畠簼M臉英氣,很有幾分灑脫的樣子,乍一看像是搖滾歌手。
那女孩一臉張狂的樣子,說:“你又是哪位?幫著我媽來教育我的?”
“哎呦,誤會誤會,”寧萌使了個眼色,桂雨萱馬上搬了個凳子給寧萌坐下,說:“我可不是幫著誰的?我是來看我朋友的妹妹,就這么巧撞見了不是。你們不用在意我,繼續(xù),該吵架吵架,該動手動手,就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p> 秀玲看寧萌一副看戲的樣子,心中生出幾分厭惡,可想到吉他是她修好的也不好當(dāng)下就發(fā)怒,便趕緊拉上自家的女兒說:“走走走,咱回家說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p> 那女孩一把掙脫開母親,喊道:“這就丟人現(xiàn)眼了?當(dāng)初不還說我去酒吧唱歌也丟人現(xiàn)眼嗎?怎么又把吉他給我送來了?哄著我回去念書考大學(xué)嗎?”
秀玲說:“怎么能是哄著你去呢?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三了,難道不該去上學(xué)嗎?”
女孩兒反駁道:“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p> “做什么主做主,你得聽我的,我是你媽!”
桂雨萱自然是沒見過這個陣仗的,直拽著寧萌的衣角說:“萌萌姐,咱們?nèi)ツ俏菡f去?!?p> 寧萌跟著她出來,只見桂雨萱一臉愁容說:“雪雪和秀玲阿姨一吵架就來我家,然后秀玲阿姨就會來找。見到了以后又吵,吵完以后就回去了。她們總是這樣,我也習(xí)慣了?!?p> “你姐在家的時候也這樣?”
“那倒不是,都挑我姐不在家的時候她們才這樣的。我沒法說,誰讓雪雪是我的朋友呢?!?p> 寧萌怎么看怎么覺得桂雨萱是個受氣包,想管一管,替她出口氣。不過看桂雨萱那樣好像挺在意這個朋友的,便也就先耐下性子,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寧萌問:“剛才我聽她們說在酒吧唱歌,那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桂雨萱說:“雪雪唱歌好聽,有次我們?nèi)ゾ瓢珊染?,她沒忍住就去唱了一首。后來酒吧老板就覺得她唱得不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成了那家酒吧的駐唱歌手了。現(xiàn)在倒是有挺多歌迷都為了聽她唱歌去那家酒吧的。她自己也經(jīng)常報名參加各種比賽。她就是想唱歌,然后走這條路。”
“聽上去還挺有志向的?!?p> “是呀,萌萌姐,我也是這么想的啊。只是秀玲阿姨覺得不好。她說雪雪這樣的是屬于不務(wù)正業(yè)。她天天發(fā)愁,要雪雪趕緊回學(xué)校學(xué)習(xí),準(zhǔn)備考大學(xué)?!?p> “她說的也沒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好好學(xué)習(xí),確實有那么點不務(wù)正業(yè)?!?p> “萌萌姐,你到底站哪邊的呀。”
“我站理呀?!?p> 桂雨萱覺得這事她是管不了的,也知道寧萌從來是個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的主,也不好說什么,只靜靜看著寧萌,等她做決定。
寧萌果然坐不住了,又幾步?jīng)_到了那屋,說:“我說兩位,別吵了,在別人家吵架不合適吧。”
秀玲聽了臉上一陣紅,她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可女兒說話強硬又不肯聽話,氣頭上來也不免喊了幾句。她聽寧萌這么說,這時候索性聯(lián)合寧萌攻擊女兒,說:“就是,有什么話回家再說。”
雪雪也是個硬脾氣的,說道:“我還就不走了。當(dāng)著我朋友的面,還有這位不認識的姐姐的面,咱們今天把事說清楚,以后誰都別埋怨。就讓她給咱們評理!”
寧萌覺得這雪雪和自己小時候有些像,有那么一股子沖勁,心中多了幾分喜歡。
秀玲說:“你都不知道她是誰,你讓她評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