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晞!”司馬朝聞言一驚,這可是西晉中流砥柱的被當時的人們稱為韓信白起在世的人物,沒想到他居然曾做過石崇的守衛(wèi)隊長,還讓他在這里遇到了。在仔細看過茍晞手下的那些護衛(wèi)之后,司馬朝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只見那些護衛(wèi)都十分的健碩且訓練有方,他們兩兩只見配合互相扶持配合得當,這才能通過這區(qū)區(qū)十幾人抵御住這人流的沖擊。
司馬朝頓時起了愛才之心。要知道現(xiàn)在是公元289年,離真正的亂世也沒多遠了,像茍晞這樣的人才如果能為他所用不說爭奪天下,就算是自保也多了幾分底氣。
但是現(xiàn)在卻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只見司馬朝眼神中的喜色一閃而逝又充滿憂慮的向茍晞問道:“茍隊長,你可有什么辦法來勸退這樣的人群。”
“有,但是在下不敢用?!逼垥劼勓援敿磳χ抉R朝一抱拳道。
“不敢用?”司馬朝聞言疑惑道:“是何計策?”他隱隱有些感覺這位未來的“屠伯”茍晞所提出的建議必然會帶有些血色。
“將軍,現(xiàn)在想要勸退這些人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逼垥勍nD了一下他望了望司馬朝見對方正在認真的聆聽,不由的好感頗增。要知道他只是一介草民,而這位可是皇親國戚朝廷欽封的從四品騎都尉,這身份相差懸殊,如果不是他自命不凡換一個老百姓來想必說話都會結巴?!斑@也許是我的一個機會?!惫胖写蟛耪?,都有著大志向,茍晞也不例外,他已經(jīng)做了石崇足足一年的護衛(wèi)隊長了,可還是一介草民,他不想在這里消耗他的時光,更不想讓自己的才華就此湮沒,而這位皇親國戚朝廷騎都尉或許是他的一個機會,想到這里,茍晞也不再猶豫當即抱拳道:“將軍如想平息這場亂局,當先用雷霆手段震懾,在用懷柔手段佐之,再加上絕對武力的壓迫,亂局當定?!?p> “你的意思是……”司馬朝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臉色一變。
茍晞卻沒有注意道司馬朝臉色的變化,他一位司馬朝沒有理解,又說道:“換句話說就是殺人立威,然后用金錢撫平暴亂,再加上軍隊的施威,三管齊下暴亂可平。”
“我明白。”司馬朝瞟了一眼茍晞,這位守衛(wèi)隊長真不愧在日后被世人稱做“屠伯”,果然下手狠辣,說殺人就殺人沒有絲毫留情。“可是茍隊長,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殺人之后局面變得控制不住怎么辦,萬一這些亂民真的開始沖擊衛(wèi)隊,甚至沖擊官府,他們對現(xiàn)在的某些官員可是恨之入骨啊。你能保證殺人之后不會激化暴亂?”司馬朝聞言反問道。
是的這就是這個方案最大的風險所在,一旦局勢失控,雖讓不至于危機朝廷,但是他們這些激化局勢之人必將受到牽連,就算不是心懷歹意也至少要判一個處置不當之罪。要知道這里可不是什么州郡,這里是大晉的國度,是天子腳下。雖然說這樣暴亂根本不可能對晉王朝的統(tǒng)治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別看現(xiàn)在鬧得歡,等到城中守軍和北衛(wèi)一到,這些人恐怕要死傷慘重、尸橫遍野。
司馬炎雖然荒淫但還沒有愚蠢,他絕不會允許有誰能夠動搖他的統(tǒng)治,哪怕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
聞言茍晞微微一低頭,他早就想到司馬朝會有如此一問,當即毫不猶豫的說道:“在下不敢保證,但是在下有八成把握,不知將軍敢不敢賭上一賭?!逼垥務f完眼睛竟直視向司馬朝的雙眼。
“八成把握?”司馬朝聞言一愣,隨即看向了茍晞投射而來的目光,他看的出來那目光中有絲絲期待,像是在期待著司馬朝作出決定。司馬朝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對著茍晞說道:“若是石崇,他會答應嗎?”
“他不會?!逼垥勑α耍呀?jīng)感覺到司馬朝要同意他的計策,當即說道:“石崇這人色厲而膽薄,高調卻怯懦。比如說像出現(xiàn)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絕對不是來平亂而是跑到哪處權貴家中盤結,尋求自保。這種人七成把握不會做,八成也不會做,非要到十成十才會去做,打家劫舍欺凌弱小他會沖到最前,而一旦面對強大他則退避三舍,此人不足為慮?!?p> “好,好。”司馬朝突然撫掌笑道:“茍晞,這件事你就帶著你的弟兄放手去做。一切后果我來承擔。等做完這件事,你就帶著你這些弟兄來輔國將軍府報道。我身為騎都尉身邊還缺一個裨將。”
“喏,將軍。”茍晞聞言大喜過望,他沒想到居然司馬朝愿意直接讓他擔任裨將。要知道在行軍中,裨將可以管理數(shù)百人的隊伍,沒有數(shù)年的摸爬滾打,很少有人能夠在軍中混到這個位置。而且還允許自己將這下老部下帶去,這無疑是司馬朝對茍晞的巨大信任。
茍晞也不再廢話,當即一招手,幾名健碩的守衛(wèi)當即隨著茍晞離去,他們面上都帶著喜色,像是為自己的首領的晉升感到高興。
“郎君,真的要殺人嗎?”綠珠一直站在一旁,見茍晞遠去她這才擔憂的對司馬朝說道。她沒想到就是出來散散心居然散出了這般多的事情,這仿佛就是他這輩子經(jīng)歷的最驚險的事情。而現(xiàn)在郎君居然要殺人了,雖然只是吩咐但是殺人這個詞語從郎君嘴巴里說出她還是感覺到了那么一絲變扭。
“綠珠,我是為了救更多人?!彼抉R朝見狀不由的嘆息一聲。前世他身為軍人向來都是殺伐果斷的,相對于這世的翩翩公子司馬朝來說卻實有著很大的區(qū)別。他輕輕的摸了摸綠珠的小腦袋安慰道:“不會有事的?!?p> “殺人,這算不算惡人啊?!本G珠感受到司馬朝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腦袋,臉蛋微微一紅,小聲的問道。
“善,不是無所考慮的善,那不叫善?!彼抉R朝聞言一笑又說道:“就比如說現(xiàn)在吧,如果在這樣拖下去等到軍隊到來,這些人就活不了幾個了。”司馬朝微微一嘆。是啊,瘋狂的人是最愚蠢的,要是在正常時候誰又會冒著生命危險在這里劫掠,聰明人撈到一點好處早就遠遁了,哪里會留在這里拼搶。
在紛亂的人群中此時一道曼妙的身軀正在不斷穿行,正是與青竹分別的王千。她已經(jīng)將自己身上剩余的錢財全部散去了,也只堪堪勸說走了幾位劫掠者。此時在她的袖中正藏著那把匕首,她的手心將這把匕首抓得死死的,眼睛警惕得盯著周圍。
她想尋找一處高處,按照青竹的速度來說,軍隊應該快到了,她想在軍隊到來之前多勸說幾位是幾位。這場動亂是因為她而起的,要是許多人都因此丟了性命,她這輩子也無法心安。
突然她匆匆掃過的眼光盯上了一塊高地,那是一塊石墩,石墩很高,可以讓她這樣的女孩被所有人所注意。她頓時欣喜起來,腳步便匆匆向那塊石墩移去。
就在她快速向那塊石墩移動的同時,一對一高一矮長相奇丑的兄弟從王千聲旁掠過。他們已經(jīng)搶到了數(shù)百米長的綢緞了,并且將這些綢緞全部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等著一會再全部帶走。
“嘿嘿,大哥今天運氣真好。”那個高個子麻子臉笑嘻嘻的對著那矮個子驢臉丑男笑道:“先是一個傻子給我們送來了十塊金餅,又碰到了送綢緞這般好事,我們今天可是足足賺了一大筆錢?!?p> “嘿嘿?!蹦前珎€子驢臉丑男也笑道:“有了這筆錢,我們還騙什么人,等將這些綢緞一賣在置辦一些地產,我們就衣食無憂,就可以娶媳婦生孩子玩了,哈哈?!?p> 就在此時,王千正好從著二人中經(jīng)過,聽見二人這般不要臉的話語當即哼了一聲,也不言語,徑直還往那石墩子走去。
可是這哼的一聲卻是被那名驢臉矮個子丑男聽見了,他回頭一看,只看見一位絕世美女從他身邊走過。他混跡江湖多年是男是女他一眼便能分辨出來。如此美貌的女子他也是平生僅見,當即望著王千的背影便有些癡了。
那高個子麻子臉丑男此時還在獨自意淫中,他向這一旁的矮個子說道:“大哥,我要娶妻,那就要娶最漂亮的,最美的?!彼牧伺囊慌缘陌珎€子,突然看見矮個子此時像是呆住了,眼睛愣愣的望向前方。
“大哥,你怎么了?!备邆€子好奇,當即順著矮個子的眼神望去,誰知還不等他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那高個子突然暴喝一聲,說道:“兄弟,跟哥哥我去搶女人。”
“啊?”高個子聞言一愣,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矮個子跳起來揮手就給了他腦袋一拳。
“就前面那個女伴男裝的,我要你給哥哥我搶過來做娘子,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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