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殺生刀的能力,加上覺醒的第二人格完美切合殺生刀的屬性,因而只一刀,轆轤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即便吃了兩只異型鬼和數(shù)不清的其他鬼,但是沒辦法,殺生刀就是個bug級別的存在。一刀就是一刀,手起刀落,鬼頭升天。
齋藤白死霧站在轆轤的尸體上,看著眼前的尸塊變成灰燼,眼眸中是種格外悲傷的顏色。
“死了啊?!?p> 齋藤白死霧繼續(xù)看了眼,看見鬼死后化成的灰飛在清風(fēng)中消失,它被帶走了,也被留下了。
他看見,在不遠(yuǎn)處的樹影下面有個男人,蹲在地上,摸著面前哭泣的小女孩的腦袋。
男人笑著,和她說:“你別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父親。我疼你、愛你、照顧你,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依著你,都對你好。”
女孩抹了抹眼淚,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然后繼續(xù)哭泣,“嗚嗚嗚,可是、可是、可是……我走丟的是媽媽,她死了,你不是我的媽媽?。鑶鑶?,媽媽……”
“沒關(guān)系的,以后,你就叫我媽媽?!?p> “媽媽?”
“嗯,乖。以后我就是你的父親,也是你的媽媽,記住了,永遠(yuǎn)都不會變的。”
“媽媽。?”
齋藤白死霧看著他們,女孩擦干凈了眼淚,被那個男人擁抱著,兩人微笑著變成了光粒散開,消失在了月光下。
而后,在兩人離開以后,躲藏在另外一顆樹影下的男人才靜悄悄走出來。走到兩人消失的這顆樹下,然后面色復(fù)雜,看著白死霧。
白死霧亦看著他,徐徐開口:“去吧,前世種種已然成灰。下輩子,我會為你祈禱,不要再成為鬼了?!?p> 這個男人從外貌看和轆轤長得相似,但輪廓間要溫柔許多,更像個『人』?;蛘哒f,他是從前那個人類時期的轆轤。
“你,你能看見我?而且我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我還能看見你??”
“因為這把刀。”
齋藤白死霧舉起了手中的黑刀,對著男人,緩緩將刀刃拔出又合上,說道:“此刀殺生。死于此刀下的鬼,在踏過奈何黃泉前都會與我相見。”
男人嘆息道:“原來如此……”
然后,男人看著那兩人消失的地方,喃喃說道:“他們走的時候很開心,有彼此為伴,記憶都停在了『人類』的時候。既不知道我該羨慕,還是該說對不起。”
“上路吧。”
齋藤白死霧明明很愛殺生,此時現(xiàn)身的也分明是第二人格不假,但在這刻話語雖簡短,語氣卻平穩(wěn)溫柔的要死。
“也對,我吃了那么多的人,也不該奢望走的這樣輕松的。帶著罪孽感踏過奈何黃泉,這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很抱歉,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這么多的傷害?!?p> 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后對著那片土地跪下、磕頭,以『土下座』的禮儀,為離去的那兩位致以最虔誠的歉意。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p> 他的身影,在話音落地后變成了光粒消失,被清風(fēng)帶走、也被清風(fēng)留下。
在他消失的地方,留下來兩粒眼淚。
“哭了嗎。”
齋藤白死霧低頭看著那兩粒晶瑩的淚水,躺在干燥的泥土上,怔怔發(fā)神,不知道要思考什么、不知道要不要思考。
于是乎,就這樣呆呆盯著,直到半個時辰都過去了,讓姬兒等人白白等了半個時辰。
“誒,我似乎忘記了什么事情??”
某人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似乎答應(yīng)過某件事兒。低頭沉吟后笑道:“區(qū)區(qū)黃毛丫頭片子,也敢指使我?哈哈,既然我出來了,那么小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我說的?!?p> 再然后,某人就走上了回家的路,壓根沒想起來和那個黃毛丫頭有過約定。或者說在某人看來,這是『我』答應(yīng)的,所以和我無關(guān)。
兩個人格嘛,能把自己說過的話當(dāng)放屁,也是蠻理直氣壯的。
丑時,東京府千代田。
一路上雖因為稀血的誘惑力,總有些不開眼的鬼送死。臨近千代田的郊外,食人鬼再次活躍起來。
在馬車的后面,氣喘吁吁跟著獵鬼四小強(qiáng)。一半是因為用兩只腳奔跑跟上軍馬的速度給累的、一半是因為沿途殺死食人鬼給苦的。
“好累、好累……”
善逸吐著舌頭,看向伊之助:“來,我們打一架,你把我打死吧!!”
“……”
伊之助回敬一個『應(yīng)該是你打死我才對』的眼神,已經(jīng)累的沒辦法說話了。
在千代田市外的驛站短暫休息半刻鐘,四小強(qiáng)都感覺重獲新生。而后炭治郎驚喜的發(fā)現(xiàn),之前是在高壓下連路保持著呼吸法,才能勉強(qiáng)跟上姬兒公主的節(jié)奏,而此時明明是在喝水休息,但呼吸法完全沒有散開??!
『難道,我學(xué)會全集中呼吸法了?』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誕生,炭治郎分心下被水嗆住,然后呼吸法就亂了,前功盡棄。
『看來,還是要繼續(xù)努力啊……』
炭治郎努力的辦法,就是克服口渴的困難,決心打今兒起就堅決不喝水了??!
“嘶,喁喁綠綠綠?。 ?p> 忽然,驛站外面響起來馬鳴聲,而后就是某人暴躁的聲音響起:“黃毛丫頭,老子妹妹呢??!你他媽的,把我妹妹藏哪去了?。 ?p> 害,聽這聲音,中氣十足、焦中帶躁,分明是齋藤白死霧的聲音。
而后,他推開驛站的門暴躁走進(jìn)去,就見到姬兒坐在椅子上,伏案急筆似乎在寫什么?
“哦,你來了?!?p> 那雙水做的眼眸,噙著笑意看向沖進(jìn)來的那個沒有禮貌的家伙,“你忘記了?昨日白天,你將花細(xì)子妹妹特意送到了將軍府,還說著『一切都拜托公主殿下了』這樣的話。當(dāng)時畢恭畢敬,怎么如今卻叫姬兒『黃毛丫頭』了?”
“那、那不是我做的?。↑S毛丫頭,你把小花還給我,下弦貳已經(jīng)幫你殺了,還要我怎樣??!”
“怎樣?”
如果說先前姬兒的眼眸是水做的,那此時就是冰做的。
冷冰冰看著齋藤白死霧,徐徐開口:“齋藤先生,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依此前你答應(yīng)我的,繼續(xù)為我效忠……”
“不必了,直說下一條?!?p> “呵,那便簡單了。姬兒從不會強(qiáng)求旁人做任何事情,既然先生已經(jīng)殺了下弦貳,此時要離開,姬兒也沒什么理由去挽留……”
“好,我選這條?!?p> 齋藤白死霧聽到此處就直接答應(yīng),完全沒聽姬兒說完后面的話。
以至于,后面就被暴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