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師爺暈倒在地上,顧騁遠和晉松馬上跳下馬車。
顧騁遠跑過去,用手扶起夏師爺。
顧騁遠一摸夏師爺額頭,燙的很。再檢查了一遍全身其他的部位,全身發(fā)熱,手冒虛汗。
“師爺,他發(fā)燒了!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冷了!哪怕把我們把兩個衣服給了他,師爺還是沒著涼了!”
“我原本準備繼續(xù)趕路的,現在看開,還是算了吧!沒辦法了,只能在這家客棧待一天了,把師爺治好后才趕路。晉捕頭,你也累了!睡一覺也好!”
“好!”聽到可以睡覺了,晉松本該欣喜無比。但看到夏師爺現在這個樣子,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顧騁遠把夏師爺背起來,晉松一個人牽著三匹馬,跟在顧騁遠背后,一起走進客棧。
“店家!我們住店!”顧騁遠喊道。
這話,剛喊完,顧騁遠就有點慌了,因為他沒錢住店。
昨晚在莊行縣的時候,怎么不找藍和要點?
這下麻煩大了!
顧騁遠懊悔不已。
如果是平時,顧騁遠必然不會去白嫖,該付的錢,一分也少不了。買不起的,再怎么想要也不會去白嫖。但現在不一樣,顧騁遠背上背著夏師爺。他發(fā)燒了,生病了,必須得到休息和治療,容不得耽誤。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算了!先住一天再說吧!還是治病要緊,錢嘛!可以以后還,哪怕賒賬呢?
“小婉,招呼客人!”柜臺上上的掌柜,看了顧騁遠三人一眼,便繼續(xù)低下頭,看他的賬本。
“好嘞!阿爸!”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從后廚走出來,走到顧騁遠、夏師爺、晉松面前。
“客官跟我來!”小婉熱情地招呼顧騁遠三人。
小婉把顧騁遠三人帶到二樓的一間客房前,“客官,里邊請!”
“謝謝姑娘?!?p> “如果小婉沒猜錯的話,我感覺,客官您怕是囊中羞澀?。 毙⊥窈孟駮x心術一般,看出了顧騁遠心中所想。
“額……這……”對方說中了自己的心思,顧騁遠開始窘迫起來,一時間說不出什么話來。
“你們先住著吧!在你們身上,我感覺到了你們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一時間,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壞人。放心!我不會告訴我阿爸的?!?p> “謝謝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放心!該付的錢,我肯定會付的?!鳖欜G遠說道。
“我叫蘇小婉。你叫我小婉就可以了?!?p> “謝謝小婉姑娘?!?p> 說完,蘇小婉轉過身去,走下樓,只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晉松站在顧騁遠的背后,說道:“大人,您真是艷福不淺??!”
“滾!困還堵不上你的嘴。快點給我回去睡覺。”
顧騁遠和晉松走進房間,顧騁遠把夏師爺輕輕放到床上,把被子蓋好。
然后,顧騁遠打開窗。此時,雪已經不下了,陽光很明媚,照進屋內,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屋內正好有兩張床,顧騁遠說道:“晉捕頭,你也勞累了兩天了,你先睡吧!給師爺治病這事,我自己來忙活?!?p> 顧騁遠走到樓下,來到掌柜的面前,說:“掌柜的,來一兩白酒?!?p> 掌柜的把眼睛從賬本上移到顧騁遠這邊,說:“先付錢!”
錢?
顧騁遠是一分錢也沒有??!
顧騁遠在自己口袋里摸索,想找出一些值錢的東西,來換酒。
把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以后,最后只找出他那塊,做工還算精細的縣令令牌。
這是自己做官的唯一憑證,要是贖不回來了,或許掌柜的轉手把它賣了,那就糟了。
可想到樓上,正發(fā)著高燒的夏師爺,顧騁遠咬咬牙,把縣令令牌放在掌柜的面前,說:“掌柜的,這個值多少錢?”
掌柜的拿起顧騁遠的令牌,瞇著眼,認真看了看。隨即,身體不住地顫抖,臉上勉強堆出了笑容,說道:“大人,您真可會開玩笑,這怎么能賣呢?就是你想賣,老朽也不敢接。”
“小婉,你去拿一壇好酒過來!給這位官人!不不不!你親自送到客官房內?!?p> 顧騁遠拿回自己的縣令令牌,放在手里,眼睛看著這一塊令牌。
這東西這么好使嗎?在奉賢縣的時候,我怎么沒發(fā)現。
“多少錢?我回去以后,派人給你送過來!”
“大人,不敢當!不敢當!您這太折煞小人了。酒您盡管喝,區(qū)區(qū)幾個酒錢,老朽還是有的,大人您不用操心?!?p> 顧騁遠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令牌,當地的官府把百姓欺壓地這么厲害了嗎?連錢都不敢要了嗎?
看來藍和這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時在縣衙的時候,怎么沒把他一起辦了!
顧騁遠走回樓上,沒多久,蘇小婉抱著一壇酒,黑著臉,走了上來。
“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什么好人呢!沒想到你和官府的那幫的混蛋是一伙人!”蘇小婉沒給顧騁遠好臉色看。
“我……我可什么都沒干??!”面對沒來由的批評,顧騁遠極力辯解。
“官府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何況你還是縣令!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完,蘇小婉便轉身走了。
“回來!”
顧騁遠的話剛一喊出,蘇小婉就聽話地轉過身去。
“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但我真不是什么壞人。我的師爺發(fā)燒了,我只想要一兩白酒,給我?guī)煚斀到禍?。?p> 蘇小婉哼了一聲,似乎并不相信。
顧騁遠用碗舀了一碗白酒,說:“替我謝謝掌柜的!一碗就夠了。其它的你拿回去吧!”
“你!你……你好像真的和其它的官員不一樣?!碧K小婉臉紅了,羞愧不已。
顧騁遠拿著酒,走進房間。
一旁的晉松嗅到了酒香,晉松興奮地從床上坐起來?!熬疲 ?p> 看到顧騁遠手里的碗,晉松不情愿地說:“怎么才一碗?。∥乙蚕牒??!?p> “這碗酒不是用來喝的,我是用來給夏師爺治病的?!?p> “好吧!”晉松不情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