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丫鬟離開一直到小丫鬟再從送來飯菜,這中間仿佛經(jīng)歷了一生那樣漫長。
楊夕柔回憶著自己的過去,從小到大,歷歷在目。在這短短十多年的生命中,她從未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的狼狽、這樣的無助、這樣的害怕。
她沒有死的勇氣,相反她渴望活下去。她要活著,她從小就夢想著能嫁給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要讓自己活得高高在上。她受夠了看人臉色的日子,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她更不想自己將來的孩子過那樣的日子。
她渴望權(quán)勢,渴望地位,渴望被人仰望。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的似乎從踏進這王府的大門開始,就已經(jīng)偏離了。
她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為的就是成全取自己的夢想,讓自己成為被人仰望的存在??墒茄矍暗囊磺兴坪蹙褪枪室庠诟鲗Α?p> 她覺得自從喬鈺枝大病痊愈,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那之前,王爺從不過問后院的事,哪怕是喬鈺枝病重?zé)o人醫(yī)治,王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是沒有斥責(zé)過她半句。雖然王爺與她也不親近,但是王爺還是會給她該有的體面。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喬鈺枝竟然突然就病好了。王爺突然就跟她夫妻恩愛了。而自己就成了空氣一樣的存在。這一切都顯得那般夢幻,迄今為止,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還是說喬鈺枝真的就是妖魔附體,對王爺施了法術(shù),迷惑了王爺?所以王爺那樣冷若冰山的人,才會突然就溫情起來,才會對她那般事事順從。否則,這前后三百六度的轉(zhuǎn)變,完全無法解釋的通。
楊夕柔想了很多很多,可眼前的事實卻是無法改變。她不曾為自己的心狠手辣懺悔,更不覺得自己才是被虛榮附體的惡魔。
她把自己的遭遇冷落、無情,以及這些日子所受的懲罰,完全歸結(jié)于喬鈺枝。是喬鈺枝迷惑了王爺,是喬鈺枝害她如此。
她要出去,她必須出去。她要將自己所受的這些十倍百倍的從喬鈺枝身上討回來。
楊夕柔似是瘋癲一般又哭又笑。
日子過得飛快,正月已經(jīng)過去了。“娘娘,郭旺三人說事情辦妥了,來回稟娘娘?!毙√逸p聲說道。來人正是喬鈺枝交代去物色鋪子的三個人,聽了小桃的話喬鈺枝面色一喜,放下手中的游記,便往外間走去。
自打上次交代了三人之后,一直沒有動靜。這也有些日子了,沒想到今天突然就說辦妥了,喬鈺枝十分好奇。
“給王妃娘娘請安?!比斯ЧЬ淳吹恼驹诘厣??!颁佔拥氖乱呀?jīng)辦妥了?”喬鈺枝問道?!澳锬铮佔游覀円呀?jīng)尋到合適的了。”說的話的正是郭旺。兩個年級小一些的其中一個。其他兩人也點頭。
“那你先說說你尋的鋪子吧。”喬鈺枝喝了一口茶,看著郭旺。郭旺尋的鋪子在一條主街十字路口的東北角。街面上有有名的糕點鋪子、茶樓酒肆、顏值鋪子、綢緞莊、當(dāng)鋪等,算是個繁華的地方。
而他尋來的鋪面有上下兩層,門前開闊,鋪子后面還帶著一個兩進的院子,還有一個地窖。面積算是很大了,市口也很好,當(dāng)然這價格也肯定是不會便宜。
郭旺是計劃要開一家酒樓。他將自己的想法和大概的計劃都跟喬鈺枝說了,喬鈺枝暗嘆此人確實是個人才。不論是對前期的選址還是對后期用人的考量,以及酒樓的經(jīng)營模式,管理辦法,他都說的頭頭是道,確確實實是用了心思的。
“郭旺,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至于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還是要具體實施了才能看到效果。你這就下去準(zhǔn)備吧,銀票明日早上會準(zhǔn)備妥當(dāng),希望你能做出番績?!薄澳锬镎f的是,郭旺定不負(fù)娘娘所望,全力以赴?!惫苁羌?,他原本以為王妃娘娘肯定是要親眼看過了才會再考慮,沒想這么爽快就同意了,對他這樣信任。
其余兩人見喬鈺枝這般痛快,眼里滿是希冀。過去雖然也都掌管過大大小小的生意,但是像這樣自己從頭到尾一手操持的,還真沒有。做生意就想養(yǎng)孩子,總是親手養(yǎng)大的才感情深厚,有成就感。
兩人分別跟喬鈺枝說了自己尋的鋪子,也像郭旺那樣將所有的計劃講給了喬鈺枝。喬鈺枝聽了也是連連點頭。
年紀(jì)小一些的達(dá)喜是開一個首飾坊,他自小就跟著師傅學(xué)手藝,對玉器和金飾的各類工藝很是在行。
而年紀(jì)大一些的常福,則是打算開一間雜貨鋪,專門做一些舶來品的生意。
喬鈺枝覺得都還不錯,酒樓的鋪子是最貴的,其他兩間因為面積小,價格也還可以。允了他們明日來領(lǐng)銀票,也就讓人都回去了。
晚上她將這些都告訴了何瀟?!胺蚓?,錢夠不夠???”她對王府的家底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庫房里是有不少好東西,可是銀票能有多少她就不知道了?!懊魈炀鸵缅X了,你現(xiàn)在問我夠不夠?我要說不夠呢?”何瀟故意板著一張臉道??粗螢t的模樣,喬鈺枝有些沒底:“真不夠?。渴遣皇琴I莊子用了?我把這茬給忘了。你現(xiàn)在有多少?我的陪嫁都是些物件,沒多少銀票啊,先湊湊看?!?p> 何瀟看她那皺著眉頭的著急樣,也不忍心逗她了。“你夫君怎么也是個親王,買幾個鋪子還要媳婦的陪嫁?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逗你玩呢,真是個傻妞。”說話間拿出一疊銀票來。
看到銀票的喬鈺枝眼睛都發(fā)光了?!巴?,這么一疊,這得有多少啊?有錢,真有錢!”說著她就頭都不抬的數(shù)了起來。一萬兩、兩萬兩、兩萬五千兩……越數(shù)眼睛越睜得大,到最后竟是整整二十三萬兩?!胺蚓?,你哪來這么多錢?”這個問題讓何瀟哭笑不得。
“咳咳,王妃娘娘,怎么說你夫君還是有些身份的?!眴题曋σ舶l(fā)現(xiàn)自己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當(dāng)下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坝悬c激動,有點激動,以后注意?!薄皠e這么激動,要不是因為你現(xiàn)在懷孕不方便,這管家的事早交給你了,等寶寶出生以后,府里的這些事通通交給你掌管,到時候你就如指掌了?!眴题曋πΦ母訝N爛了。
兩人在一起膩歪了半天,何瀟渾身不痛快。奈何喬鈺枝懷孕到現(xiàn)在還不滿三個月,他也只能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