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三頭上的包還真不小,紅彤彤的,摸著就疼,還是打得太狠了,也怪他那個從小打架就橫的勁。
記得以前和村里的狗蛋因為一點小鎖事兒干了一番,那家伙,嗨喲,還真是狠,隨手拿起一根木棍,雖說是小孩子之間鬧騰,但打在人身上總是疼的吧,這兩人啊,沒少被阿爹訓一頓!
阿爹走了后,狗蛋也不住村了,年輕人嘛,總是要出去闖蕩一番,也不知道狗蛋現(xiàn)在混成了個什么模樣,總之阿三心里還是希望他好的吧。
這醫(yī)院也是病患多得很,最近天氣轉涼了,生病感冒的,一大堆其他毛病的還是不少。
阿三掛著號就在對應的地方外等著了,椅子怪涼怪涼的,做著屁股貼了冰似的,輪到他還早著呢,索性啊,就干脆閉著眼睛假裝養(yǎng)神。
醫(yī)生吆喝著叫著號,那大嗓門就是像村里的村花一樣,聲音大聽著敞亮,還別說,阿三真有一個喜歡的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就是稍微有點黑,也就是經(jīng)常冒著太陽干活的原因,怪不得她。
這姑娘啊,水靈,見人就討喜歡,阿三本就是個木呆子,也不擅長說話,人家姑娘貌似還對他有點意思,就是嘛,這內(nèi)向的人總是張不開口,怪急心眼兒的。
說到姑娘,這不正好幾個醫(yī)護人員推著擔架沖進了急救室嘛,那姑娘出車禍了,聽別人議論說什么走路太快被車撞了,阿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他的呢,他現(xiàn)在只關心自己腦袋上的包,這才是大事情。
過了有好一會兒吧,這號可終于叫到阿三了,阿三老老實實的進去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很是認真的樣子。
醫(yī)生瞥了一眼,慢悠悠的問道:咋了?腦袋上包怎么弄出來的?
阿三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哦,那個,是,是打架打的,過狠了。
醫(yī)生又道:你這也沒啥大問題,我倒是見過比你腦袋上還大的包,弄點消炎藥處理一下子就行了。
阿三諾諾的點點頭,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過了許會兒,醫(yī)生包扎完阿三頭上的包便擺擺手讓他出去了,還不忘提醒讓阿三下去繳費拿藥。
阿三剛要坐電梯下去,便聽到周圍有人在竊竊私語,說著什么。
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嘰里咕嚕的說道:誒,你們知道嗎,就剛剛那一家的兒媳婦出了車禍送進去搶救結果沒挺過來,就去了,那家屬正在那里鬧呢,還說,還說要砍人勒。
旁邊一胖胖的女人也附和道:是啊,那女的太可憐了,肚子里還懷著呢,這,這就沒了,還誰誰不氣啊。
“我看啊,那些醫(yī)生就是庸醫(yī),連個人都治不好,國家的醫(yī)院要他們有什么用啊,換成是我啊,我都得拿起棍子去打?!?p>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插了一句,所有人都叫著要去看看熱鬧,嗑嗑瓜子。還有的,都拿起了手機早就沖過去爭當一手記者了呢。
阿三疑惑了一會兒,還是跟上去了,這要是看不對勁,可不能再去沖在前面了,人家萬一真有刀呢,這腦袋瓜一削,那可就冤枉了,恐怕閻王爺都覺得他可憐請他喝酒勒!
快步走過去,只見那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手里拿著小刀正對醫(yī)生晃悠著呢,也許是給自己提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下巴直抖著。
更多的則是雙眼的火蛇,惡狠狠的盯著前面一個白大褂的無辜大夫。此時此刻,想必大夫心里肯定都將老天爺罵了一遍吧,“沒招誰惹誰,怎么就啥破事兒都讓自己遇到呢”
年輕人張口大叫道:“你們這些無能庸醫(yī),害死我老婆,我,我要你們償命?!?p> 就在一剎那間,年輕人喪心病狂的持著尖刀沖了上去。那白大褂大夫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刺中了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衣,在一片驚愕的恐慌聲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年輕人,倒在了血珀中。
“臥槽,他怎么敢?敢真殺人?”一白臉書生樣子的男人眼睛里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眼神,頓時立在了原地。
剛剛還在叫囂的胖胖女人也突然啞住了說不出話,倒是一旁的手機正一閃一閃的拍下來了現(xiàn)在的畫面,甚是清晰。
紅刀子出來的年輕人像是突然得了癲狂病似的瘋狂的對著天花板大笑,一會兒痛哭又一會兒自言自語,“我報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報仇了?!?p> 極度扭曲的一張臉望著周圍的人,像是在嘲笑,像是在藐視,就在這一刻,阿三從一愣神中猛的清醒過來,一股腦的將年輕人按在地上,左一拳又一拳的生生的打在年輕人的臉上,就像是發(fā)了怒的黑牛一般,憤怒而又狂躁。
這種情形,狗蛋倒是見過,那是為了那一個姑娘,阿三同樣將欺負她的那一個人按在地上瘋狂的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