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寧一覺睡到太陽升到半空中才起床,神清氣爽的開始洗漱,吃飯。今天他必須要做好十足的準備,因為他打算一次性的解決問題,就是鏟除李時珍這個妖孽。整個晚上的思考使得他確定好皇上乃九五之尊,本是百邪不侵之體,那有問題的就是李時珍了。謠言蠱惑,使得陛下輕信妖言。所以只要自己逼出李時珍的真身,那么其余的就不必那么麻煩了。
穿上道袍,手持桃木劍,還有其它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直撲李時珍的家。
李時珍昨天拜托黃錦找來《洗冤集錄》,現(xiàn)在在家里正在仔細的研讀著。說實話,這里面還真有一些可以借鑒到自己平時治病救人上。重要的是里面有很多描述如何判定人是否中毒,是慢性毒還是急性毒,中毒時間。這個還是很需要自己仔細的研究一下,所以李時珍一邊看一邊做著筆記,還有一些自己的問題。
可是學習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因為王永寧等人已經(jīng)到了。
李時珍正沉浸在書的內(nèi)容里,等看到王永寧時,第一時間居然去找了他五臟六腑的位置。
王永寧看他的眼神呆滯,也不知道他在干嗎?但是自己是第一次真正面對妖魔,先下手為強。“黑狗血!”
隨著王永寧一聲令下,異常緊張的弟子們完全沒有章法的,胡亂的將狗血潑到李時珍的身上。
李時珍因為睡眠不足,加上身心沉浸在書里,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被潑了渾身的血。刺鼻的腥氣和黏黏呼呼的惡心感,讓李時珍瞬間清醒過來,“你們在干什么?你們弄的這是……血嗎?瘋了嗎?”
與此同時王永寧也在對自己的底子歇斯底里的喊著,“沒有用的廢物,一群廢物,我不是說了要將黑狗血全部潑到頭上的嗎?怎么全給我潑到身上了!這要是壓不住,咱們?nèi)嫉盟涝谶@里!”
一片混亂當中,李時珍罵罵咧咧的抹著臉上的血,這一動作讓王永寧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當時就把劍舉起來,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由于李時珍的視線受阻,根本沒有反應(yīng),這一下正好打到頭上。“邦”的一聲悶響,不但將李時珍打蒙了,還把王永寧的桃木劍打斷了。
王永寧看到自己的桃木劍居然斷了,嚇的連連后退,“這么厲害?被潑了黑狗血,還能將我的桃木劍震斷?”
李時珍氣的肺都要炸了,無故闖進自家的私宅,還毆打自己,這還有沒有道理可講了。一時被氣暈的李時珍“嗷”的怪叫一聲,直接跳過桌子,就往王永寧身上撲過去。
李時珍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極了妖怪被逼到絕路上要反擊的模樣。王永寧嚇的哀嚎一聲,調(diào)頭就跑。幾個小徒弟看師父都跑了,自己留下來等死嗎?自然是緊緊的跟著,一起沒命的跑了。
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的李時珍完全不顧及自己是一個人,對方卻是五六個人的情況,下意識的就追了出去。
李時珍全身是血的,張牙舞爪的在后面追,王永寧等人面無人色的,哀嚎的在前面跑。大街上的人哪里看到過這種場景,一群本該耀武揚威,目空一切的眾多道士被一個全身沾滿血的人追的如此狼狽不堪。此情此景讓人忍俊不禁,但是也很讓人擔心。因為這太像當街行兇了。
馬魁看著堂下衣衫襤褸的幾個道士,這里面居然包括王永寧,再看看連鞋都少了一只,披頭散發(fā)的李時珍,不由得一陣頭大。“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為何如此模樣?又為何會鬧到街市上?”
李時珍和王永寧同時說道:“我在降妖除魔……”
“他私闖民……”李時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王永寧,“你剛才說什么?降妖除魔?我?”
王永寧沒有理他,繼續(xù)說道:“剛才我去降妖除魔,只恨自己修行不夠,降妖失敗罷了。但是今天只要我不死,這個妖魔必定會死在我手里?!?p> 李時珍跳了起來,指著王永寧大罵道:“你個死牛鼻子,居然惡人先告狀,不對,你居然誣陷我是妖怪?你還要臉不要?”
王永寧后退了三步才停下來,眼睛盯著馬魁,對李時珍說道:“誣陷?在你出現(xiàn)之前皇上對師父和我是何等的信任,對道教又是何等的推崇?我道教中人是何等的榮幸?可是自從你到了京城,皇上卻開始對師父,甚至對整個道教都開始心存戒心,你即便不是妖魔也...不,你就是妖魔!”說話時因為氣急敗壞的李時珍連連后退,直接跑到了馬魁的身后。
李時珍倒是還有一些理性,沒有跟著過去,只是一手攥著拳頭,另一只手指著王永寧,“你們所謂的道教早已不是老子所創(chuàng)的道教。你們假借道教之名,行傷天害理之事,根本就是對道教的侮辱!更有甚至,你們煉制出來的所謂的丹藥害死了多少人?民間受害者不計其數(shù),如今你們罪行敗露,不僅不知悔改,還要污我為妖魔,簡直就是...就是...惡鬼在世!”
王永寧剛要說話,卻聽到一聲咳嗽聲。隨著聲音望去,看到人群之中站著一位老者。他迅速從遠離李時珍的衙役背后跑到陶仲文身邊,“師父”兩個字剛叫出口,陶仲文一記耳光抽在他左臉上,然后丟下王永寧不管,直接來到大堂上,對馬魁單掌舉于胸前施了一禮?!榜R大人,得罪了,劣徒的荒唐行徑給您添麻煩了。”
馬魁趕緊站起來閃到一邊,笑道:“哪里哪里,本官……”
陶仲文轉(zhuǎn)身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對李時珍施禮,說道:“李太醫(yī)受驚了,劣徒對你的傷害,以及造成的一切損失,貧道一定會賠償。還望太醫(yī)看在貧道的份上,饒了他吧。”說著微微的鞠了一躬?!凹热槐菹麓嬉?,那么消除陛下的疑慮自然也是貧道義不容辭的事。陛下讓太醫(yī)來求證,那么貧道也沒有不配合的道理,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太醫(yī)自管到貧道寒舍一敘?!闭f完又再次施禮,但這一次卻暫時沒有直起身子。
不管怎么說陶仲文都可以做李時珍的祖爺爺了,再加上以他這樣的身份說了軟話,李時珍的氣自然也就消了很多?!凹热惶盏篱L如此說,晚輩就聽著。過幾日晚輩自會去府上叨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