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顧錄甩了甩手腕:“你做了什么孽還是受了什么委屈都到靈界說去吧?!?p> 賈都稍稍低頭,往后縮了縮腳,有些懼怕張顧錄的樣子。
喻右末笑:“這么慫,怎么做壞事兒的?!?p> 張顧錄看著那只鬼,冷冷道:“欺軟怕硬罷了,天師給靈鬼的威壓靈鬼自己知道?!?p> 張顧錄揚(yáng)起符紙,賈都驚恐地往后退,卻沒有符紙的速度快,符紙?jiān)诿撾x張顧錄手指的那一刻燃燒起來,火光迅速圍住賈都,他驚恐地滯在原地,生怕挨上丁點(diǎn)兒火星。
喻右末看著他的動作:“不是說通道規(guī)則變了,天師也沒辦法送靈鬼入靈界嗎?只能靠他們自己?”
張顧錄活動了下手指:“我只是先困住他,免得亂跑,至于入靈界……”
張顧錄皺著眉嘆氣,他還沒摸透靈鬼入靈界的規(guī)律:“具體規(guī)律沒摸清,但看之前的例子……李詩果是找到狗之后,于偉是……契約掉了?”
喻右末難得愿意幫他分析:“契約那事兒,雖然從表面看,于偉是受束縛那一方,但并不意味著他沒有同意契約的意向,這個契約應(yīng)該是雙向的,只是意愿部分占比不同,最終還是指向他生前的遺憾。”
“李詩果就更不用說,生前的記憶丟失,正好通道規(guī)則扭曲,合理留下找尋記憶,但最后是為了狗……”
張顧錄揉了揉鎖住的眉頭:“有點(diǎn)不對,李詩果早就找到狗了,是受高承威脅才留下,我覺得……是有什么在束縛他們,故意不讓靈鬼入靈界。”
喻右末挑眉:“都有可能,只是案例不夠,證據(jù)不足,就算是有什么陰謀,背后的東西還沒怎么露出來。”
張顧錄嘆氣:“唉~不知道巫老二是怎么想的,她好像在故意回避這些問題……上次李詩果走了,高承突然散魂,她居然說算了,和她的性格一點(diǎn)不像,況且還涉及到巫簡?!?p> 喻右末抿了抿唇:“巫簡是巫老二的軟肋,她表現(xiàn)得很明顯,不希望這些事給巫簡造成威脅,又不想太深入接觸陷入麻煩……”
張顧錄呼出一口氣,看了眼被火光圍住的賈都,他的魂體越發(fā)淡了,張顧錄皺眉,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巫家人是不可能獨(dú)善其身的……”
這話說得奇怪,喻右末撩起眼皮看著張顧錄,久久不語。
張顧錄忽然注意到火光里越來越淡的魂體,震驚道:“臥槽!怎么回事!”
喻右末隨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火光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像中間的人靠攏,賈都在火光中心瑟瑟發(fā)抖,轉(zhuǎn)著圈顫抖,怕被這火點(diǎn)燃。
“他的魂體太脆了,感覺隨時要碎掉一樣?!庇饔夷├溲劭粗求@恐的魂體,沒有動作,他看著那鬼鏡片下的眼睛,好像能透過鏡片看出來他在看誰。
張顧錄伸手想收回那些火,手掌一張開,卻沒想到火光更盛,賈都在里面慌地亂竄,火圈卻越來越窄,他在外面可以看到賈都驚慌地大叫,卻聽不到聲音,火光漸漸遮住了他的身影。
張顧錄腦子忽然空白,來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眼見賈都就要被火光吞噬,連忙甩出另一張符紙:“收!”
他一臉嚴(yán)肅,不知不覺額頭已布滿了細(xì)密的汗水,手指指揮著符紙的動向,急切希望能滅了那一圈火光。
符紙剛到火光前,那團(tuán)火已然跳到了賈都身上,他無聲大叫著,最終在火光里化作灰燼,最后幾秒他一直望著這兩人,不知是仇恨還是悔恨……
張顧錄茫然地看著被火光波及到的符紙,火圈燒完后什么都不剩,空蕩蕩的走廊絲毫看不出剛剛上演了一場殘酷的火災(zāi),有一只靈鬼消失……
他還有些愣神,喻右末拍了拍他的肩:“你……還好吧?是符咒控制出問題了?”
張顧錄略顯疲憊,搖了搖頭:“我的符咒從來沒出過問題……”
喻右末猶疑道:“難道是靈鬼觸發(fā)了什么規(guī)則?符咒自動絞滅?”
張顧錄皺眉,怎么都想不通:“沒聽說過有這種規(guī)則……”
喻右末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表情,遲疑道:“其實(shí)……從死亡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屬于靈界了,說不定是靈界容不下他?”
張顧錄皺眉緩緩搖頭:“怎么可能,靈界的事什么時候會在人間解決了,你好歹也在天師府呆過,靈界有自己的審判規(guī)則,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哪兒出問題了。”
“可現(xiàn)在進(jìn)入靈界的通道規(guī)則有變,受此影響,靈界的規(guī)則延伸到人間有什么不可能?”
張顧錄皺眉:“不可能,如果規(guī)則真要變,早在靈界浩劫的時候就變了,怎么可能都到現(xiàn)在的修復(fù)時期才變?!?p> 喻右末若有所思,沒再開口。
張顧錄想了想,還是給巫霧打了電話,放在過去,喻右末肯定笑話他不知不覺就開始依賴巫霧了,可從他說出巫家人不能獨(dú)善其身之后,喻右末不得不多看他兩眼。
巫霧告知巫簡通話的內(nèi)容,巫簡吸了口氣:“嘶……被你說中了?!?p> 巫霧笑笑:“回去看看吧?!?p> 等巫家姐妹回來,張顧錄苦著臉說了這件事。
巫霧挑眉:“奇了,我怎么覺得是你沒控制好,怎么可能忽然就燒了?”
巫簡也點(diǎn)頭:“賈都沒說點(diǎn)什么嗎?比如他和郝老師的恩怨什么的……他真推人家孩子了?還是……郝老師死后記憶混亂記錯了?”
巫霧按住巫簡的手:“說推孩子的……是活人,郝老師丈夫,我覺得不會錯,至于死后記憶混亂這事兒……郝老師混亂的是孩子死亡還是活著的信息,是部分記憶丟失,她生前和賈都有恩怨,所以才認(rèn)定是他,一直想要報(bào)仇來著?!?p> 張顧錄加了句:“并且報(bào)仇成功了?!?p> 巫簡想了想:“他們的恩怨我們不清楚,沒必要特意去查,賈都已死,警察遲早會查,我們就別出去引起注意了,特別是你們倆,到時候怎么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