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符也隨著佛性的蕩然無存,而變得忽隱忽現(xiàn)直到徹底消失在空中。
“花不落地,葉不歸根!”
蒼穹之上,傳來蒼老的聲音,沒有山谷卻擁有滾滾回音。
醉亦辰聞言飛身而起,一躍數(shù)丈之高。
祭臺之上,三百修士仍盤坐著,雙手合十向祭壇中心的三千佛子膜拜。
三株彼岸花緩緩的自由落體,醉亦辰拔出酒來,一劍刺向前方。
叮叮叮
三株彼岸花竟然發(fā)出玉石相撞的輕鳴聲,不偏不倚剛到落在醉亦辰的劍刃之上。
醉亦辰環(huán)顧四周,趁著沒人將三株彼岸花收了起來,就算自己用不著,還可以送人。
做完這一切之后,醉亦辰收起長劍朝著星空行禮,他隱隱中已經(jīng)猜到是中州的大能出手,能寫下如此恢宏大氣的天字,不出所料,只有那兩人了。
中州的兩位老者相視一笑,當(dāng)做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一樣,坐在石亭內(nèi)觀摩起字畫來。
“發(fā)生了什么?”
玲兒從奇特的境界中率先清醒,迷茫的看著四周的同伴,皆是一臉虔誠的看著三千佛子。
“入道了!”
醉亦辰低語一聲,這佛性太邪門了,連他的紅塵意都抵抗不了。
或許還是自己的境界太低,根本無法抵抗這些法則。
“入道?”
玲兒輕咦,她模糊之間看到一個圣佛,圣佛講經(jīng)說法,超然在外,后來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不過很快她渾身一個冷顫,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她會死在那種虛幻縹緲的境界中。
“這三千佛子都死的很特別,或許當(dāng)年的事情另有隱情?!?p> 醉亦辰低語一聲,他雖不懂佛教,但用梵聲強行讓人入道的做法可算是卑劣至極。
根本就不像是普度眾生的佛門做法,而且他們所遭遇的和三千佛子很像。
沒有任何預(yù)兆,這些佛子還在涌頌經(jīng)文之時就著了道,導(dǎo)致他們沒有一個人能離開蒲團逃亡。
甚至連感覺都沒有,就死在這里了。
好可怕的手段。
醉亦辰暗自想道。
玲兒喚醒李沁,她與玲兒遭遇的是一樣的,所有人都無二無別。
醉亦辰懷揣著三株彼岸花,不知該如何處理。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醉亦辰又想起師尊所說的話,一群虛偽之輩,這一切可能只有一空道人才能解答他內(nèi)心中的不惑。
待所有人蘇醒之后,便匆匆的離開了此地,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眾人早已不想待在這個邪門的地方,也不曾顧及消失的彼岸花。
“一個天字?難不成是那兩位出手了?”
途中玲兒詢問醉亦辰如何脫困的,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除了他們,沒有人在符道上有這么高的造詣?!?p> 醉亦辰平靜的說道,有驚無險的度過一關(guān),先是小師叔的尺劍,再是書文二圣的符道。
兩者對醉亦辰的沖擊都很大,震撼心扉,隔著千萬里出手,頃刻之間斬群魔,這般手段讓醉亦辰無比向往。
當(dāng)……
一聲轟鳴在天空中炸開,像是鐘聲悠蕩在山谷一般。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著天空,突然的變故讓他們本就緊繃的心弦差點裂開。
轟轟轟
斷不絕耳的轟鳴聲在天地間翻騰,大地因此也顫抖起來。
半刻鐘之后,天地間再次恢復(fù)平靜,彷如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走!”
醉亦辰放松警惕,當(dāng)即喝道。
經(jīng)歷過祭臺之后,他越發(fā)擔(dān)心醉亦夢的安危。
若是遭遇不測,恐怕半截桃木劍也未必能保她周全。
“醉公子無需擔(dān)心,若是一空道人關(guān)注著你,一古道人又怎么放任他的唯一弟子受到傷害呢?”
玲兒見醉亦辰的愁眉不展,立馬安慰道。
醉亦辰突然一笑,用手撓了撓頭皮,他差點忘了,西嶺出了名的護短。
小師叔必定不會放任醉亦夢不管。
想到這里,醉亦辰心情大好,步伐放松了少許。
不知不覺之間,又來到一處結(jié)界之前。
仍是醉亦辰先行一步,沒入結(jié)界之中,還不等第二人進入,醉亦辰的身影又退了回來。
帶著一副欣然的笑容看著眾人,兩邊的嘴角微翹,略顯無奈。
“怎么了?”
玲兒不禁問道,從未見過醉亦辰如此模樣,略顯滑稽,又忍俊不禁的樣子。
“沒什么,好地方!鳥語花香?!?p> 醉亦辰咧了咧嘴,一臉苦澀的說道。
眾人更是不解,好像話里有話的樣子。
更加勾起眾人對另一界的好奇感。
一名修士伸出腦袋沒入結(jié)界之中,唰的一聲,又退了回來,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果真,好地方……”
那名修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番,狠狠地說道。
一隊魔族修士正在對面等著他們,能不是好地方嗎?
醉亦辰也不曾想到這么快就碰到魔族修士了,按理說從一方走到令一方,需要很長的時間。
算起來,已過去十八天,如此短暫的時間就碰面了,不得不讓醉亦辰沉思。
“幸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醉亦辰嘀咕道,轉(zhuǎn)眼間又瞄上了玲兒。
“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可怕的!”
醉亦辰又嘀咕道。
玲兒是天梏境,而且實力不俗,就算是遇上將天平也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除了玲兒,醉亦辰這一隊只有一小半人處于秘海境中期,少部分人已經(jīng)沖到秘海境巔峰期。
絕大部分還是秘海境初境,整體實力與其他隊伍要弱上很多。
論戰(zhàn)斗,若是沒有玲兒的加入,恐怕就要在兩軍中墊底了。
畢竟這些修士的家底都不怎么殷勤,否則也不用依靠皇室的救助了。
“我們該怎么辦?”
玲兒桃目回眸,握緊長劍詢問道。
不出她所料醉亦辰并不打算回避這些魔族修士,畢竟魔族修士中也只有一個將天平,也只有一個小北王。
醉亦辰轉(zhuǎn)身重新進入結(jié)界之中,眾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股戰(zhàn)意。
魔族他們歷來的敵人,無數(shù)先輩倒在魔族高手手中,今日效仿先人,斬魔。
三百修士紛紛進入秘境,然而所有人站在秘境中,卻無一人發(fā)覺他們的存在。
而是在樹木上,草叢中尋找著什么東西。
讓一腔熱血,作勢要大干一場的大唐修士頓時愣住了,有什么還能把敵人放到一邊不管的嗎?
“在這……快,抓住它!”
下一秒,魔族一位青年大吼著,雙目放光宛如看到了稀世珍寶。
醉亦辰隨著他的目光所及看去,發(fā)現(xiàn)一只大概只有一指長的蠶寶寶。
“醉公子,是冰蠶!”
玲兒在醉亦辰身邊激動的一跳,雙手捂在胸口,興奮不已。
不僅僅只是玲兒,就連李沁也美目流露著渴望,無比的期盼冰蠶能屬于自己。
醉亦辰?jīng)]有想太多,他不知道什么冰蠶,春蠶的,但能讓玲兒這種見多識廣的人都激動起來,必然是好東西。
“殺!”
醉亦辰率先發(fā)動攻勢,長劍出鞘,單腳輕點地面,身子化作無數(shù)殘影朝著魔族修士而去。
沒有將天平在這里,醉亦辰氣勢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加上身藏三道先天劍意,視這群魔族修士如無物。
“他……”
李沁指了指醉亦辰奔去的方向,又回眸看了看玲兒,臉上竟然出現(xiàn)一絲嫉妒和狡黠。
玲兒也吞了吞口水,臉頰上浮現(xiàn)一絲緋紅,她們沒說,也不知道醉亦辰知不知道冰蠶對修士幫助并不大。
但對女性簡直就是仙品般的存在,可以讓她們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他是不是誤會了?……”
龍恒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一路上來也沒見過醉亦辰如此激動的。
更何況激動的都是一群女修士,只不過醉亦辰背負(fù)眾人,也來不及觀察眾人的神色。
“師兄,我也想要……”
葉嵐伸出小手抓著龍恒的袖口拉扯道。
龍恒蔑視了一眼自己的師妹,從來也沒見自己的師妹如此像個女人。
想著提劍便化作一輪殘影出去了。
“大唐修士豈能辜負(fù)了心儀之人?冰蠶的作用無需多言,諸位還在等什么?”
李沁回身喝道。
那個男人心中沒有住著一個女神?
若是送一只能讓女神容顏永駐的冰蠶,那便事半功倍,這一番話驚醒了諸多發(fā)愣的修士。
道道殘影從李沁的兩側(cè)略過,呼呼生風(fēng),李沁得意的看著這群男人拼了命的向前沖。
這就是男人。
李沁小嘴一撅,早已將這些男人的內(nèi)心看透了。
玲兒看到李沁這副模樣忍不住捂著紅唇輕笑,美目流露著感動。
更多感動的是醉亦辰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無人不信醉亦辰不知冰蠶的效果。
“你笑我?你敢笑我?”
李沁瞇著雙眼,賊兮兮的盯著玲兒胸腹看。
感受到李沁灼熱的目光,玲兒身子一扭,頷首低眉微微挑釁的回視著。
渾然不把戰(zhàn)場之上的形勢放在心上。
頓時,李沁感覺遭遇了成噸的打擊,努力的挺了挺胸腹,不甘示弱。
“噗嗤”
玲兒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破了多年的冰雪女神的美名。
“哼!”
李沁氣憤的怒哼一聲,扭頭看向醉亦辰的方向。
玲兒也美目盼兮,看看這個因為自己一激動而奮不顧身的男子。
醉亦辰那知這冰蠶的作用?小時能活下來就不容易了,根本沒有聽聞過這些秘事。
他所知道的,還是十三師兄無意中提起過得。
醉亦辰長劍橫掃,無敵意爆發(fā),如同猛虎出籠魔族修士一直專心尋找冰蠶,一時間被醉亦辰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當(dāng)即,十余名修士被醉亦辰斬于馬下,如入無人之境。
“哼!”
天空中出現(xiàn)一聲悶哼,對突然到來的唐國修士極為不滿。
他倒不是項華隱藏起來的頂尖高手,但也是秘海境的巔峰修士。
醉亦辰反手一劍撂倒一人回身看向怒哼聲傳來的方向。
一個獨坐在一塊頑石之上,睥睨一切的目光肆虐在醉亦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