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試驗
王祖的面前，擺放著諸多寶物，無需別人介紹，只要目光某個寶物上，就能知曉本質(zhì)、起源和功用。
少年卻意興闌珊，看也不看，“你要這些破爛做什么？”
這些寶物雖好，但僅僅針對中年修煉者那個層次，某些初等仙人見了也會心動，但對先天靈物來說，卻比垃圾更垃圾。
王祖收回目光，“做個小實驗，驗證下心中想法！”
少年追問道，“你試出什么了？”
王祖笑著說道，“先天奇經(jīng)想要壯大，勢必要和諸天仙神為敵，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少年皺眉道，“我的心意，你早該知道！”
“那好，單憑先天奇經(jīng)一部，勢單力薄，必須要擴充勢力?！?p> “所以你用經(jīng)文，交換這些破爛？”
少年對王祖的話不以為然，對他來說，經(jīng)文內(nèi)容珍貴，卻用來交換這些無用的東西，算是一筆虧本買賣。
“不錯，這些東西可以獻(xiàn)祭，人也可以！”王祖肯定說道。
少年心中一跳，“你是說，可以用這種方式招兵買馬？”
神靈的獻(xiàn)祭，乃是霸道之極的掠奪，被獻(xiàn)祭的東西，從因果層面被徹底抹去，天地間將不留半點痕跡。
同樣道理，如果先天奇經(jīng)能通過獻(xiàn)祭，收取大量人手，暗中加以培養(yǎng)，將來未必不是一股可用的力量。
少年的心思和王祖想通，片刻就想明白許多東西。
“不錯不錯，不愧是本體，到底比我這縷殘魂明白許多！”
王祖卻道，“不必謙虛了，你雖然僅有一魂一魄，卻是真正掌控先天奇經(jīng)的存在?！?p> 少年越想越是奇妙，等不及拉著王祖試驗。
……
一位少年抱著斷臂，跌跌撞撞行走山澗，在他身后，嬌俏的輕笑聲緊隨其后。
“小郎君，為何跑得這么急，停下陪奴家喝兩杯！”
少年的斷臂處仍在流血，臉色蒼白如紙，“妖女，我將來必斬殺你！”
山林間，窈窕倩影穿梭，行跡飄忽如同鬼魅，顯然是修行者的手段。
少年腳步雖然輕快，但都是借力縱躍，屬于民間的武林高手，遇到后方修行者追殺，卻連半點反抗之力也無。
“小郎君，別跑??！和奴家做個朋友！”
少年頭也不回，“你這妖女，屠殺整個無辜小鎮(zhèn)，便是修仙者又如何，我要宣告天下，號召正義之士來討伐你，主持公道。”
“嗯！”
少年飛速往前狂奔，如同撞到一面石墻，頭昏腦漲之極，身形往后疾飛而去。
迷糊雙眼睜開，少年見到一張俏臉，貼在眼前，頓時毛骨悚然。
“小郎君，既然被你見到，奴家也沒辦法，只好送你上路！”
說罷，一道銳利的寒芒，沒入少年胸膛。
少年掙扎幾下，便僵直不動。
倩影站定，雙唇翹起，抬起玉足一踢，少年百十來斤的軀體，如同一片枯葉，從山腰高高飛起，滾落山谷深處。
過了片刻，山谷中的腐葉層中，少年早已僵硬的身軀，突然抽搐起來。
“妖女，我天生心臟偏移，你沒能殺我！”
少年雙手撐地，正要起身，突然摸到一塊硬物，雙手撥開腐葉，露出一團(tuán)羊皮卷。
“這是……修仙功法？”
少年看著羊皮卷，上面寫著四個正楷大字“煉氣要訣”。
先前他被一路追殺狼狽不已，無非是對方是修仙之人，掌握強大的法術(shù)，縱然少年是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仍無半點反手之力。
如今掉落山谷，卻意外得到修仙功法，少年一臉興奮，以為找到了報仇雪恨的機會。
等他想要看正文內(nèi)容，突然眼前一陣模糊，所有字跡竟都看不見。
“想要看功法內(nèi)容，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
少年聽了滿臉煞白，如同見到鬼魅，忙不地把羊皮卷丟出去。
從小齊，外婆給他講故事，世上有魔鬼精靈，擅長利用人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將對方勾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小寶，如果真有那一天，千萬不要上當(dāng)！”
少年如遇蛇蝎，不敢再碰羊皮卷。
他在山谷深處，修養(yǎng)了足足大半個月，方才能靠著雙手雙腳走出山谷，臨行前他鬼使神差，將羊皮卷用油紙裹了，放在懷中。
少年的計劃，先返回師門，然后將此事通告天下，號召武林人士前去誅滅妖女，為無辜的鎮(zhèn)民報仇。
但是，外界此刻已然天翻地覆。
少年出現(xiàn)世間時，在外人眼中，已然成為十惡不赦的兇徒。
“長劍門大義滅親，從此和這孽徒一刀兩斷。”
“山北武林界，將全力追殺這禽獸！”
“我等義不容辭，誓要誅殺這屠滅小鎮(zhèn)三百八十二口的畜生！”
少年如同置身噩夢當(dāng)中，世情黑白顛倒，他反而成了屠殺小鎮(zhèn)的兇手，淪為人人喊殺的過街老鼠。
事情不該是這樣，少年偷偷潛回門派，卻見到妖女被門派中長輩、師兄弟們擁簇，一口一個“仙子”叫著。
妖女的臉上，露出圣潔高傲的神情，渾然不見當(dāng)初屠殺小鎮(zhèn)的狠毒冷酷，的確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仙子”。
少年看得內(nèi)心如同火燒，但理智讓他耐心潛伏，幸好當(dāng)初闖蕩江湖時，曾從一個宵小手中繳獲秘本，學(xué)得易容潛伏的本領(lǐng)。
這次少年返回，想法已然變了，既然師門不能主持公道，他要先回家一趟，確認(rèn)家人是否完好。
等少年回到家門，卻見到空蕩蕩的家門，地上還殘留血跡，家人卻消失不見。
離開山谷的這些天，少年受過無數(shù)委屈誤解，但他從未哭過，但見到眼前一幕，眼淚滾滾落下。
心頭仇恨如同火燒，少年低下頭，觀察四周無人察覺，偷偷潛逃離開。
當(dāng)天夜里，少年坐在鎮(zhèn)外的草地中，面前攤開羊皮卷。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你能讓我看到內(nèi)容。”
少年想明白了，為何妖女能濫殺無辜、顛倒黑白，原因就在于她是修仙者，掌握了強大的力量，所以才能讓整個武林甘為走狗。
如今，他想要報仇雪恨，同樣需要修仙。
為此，少年愿意向魔鬼精靈屈服，畢竟，那個給他講故事的慈祥老人，已經(jīng)不在了啊！
“可以，你索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成為我的奴隸，將來要為我付出生命?！?p> 少年慘然笑著，眼前浮現(xiàn)出妖女授首的場景，“我愿意！”
交易在這一刻達(dá)成，羊皮卷當(dāng)場焚為灰燼，文字化作一抹烏光，沒入少年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