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似乎要爬起來,古軒二話沒說一巴掌按在她頭上將她按在地里,瞳孔中精光一閃,額頭眉心皮膚裂開露出第三只眼,大聲對他們說道:
“等下我要暈了,將我抱起來迅速離開!”
也不看他們有沒有聽到,全身所有神識聚于眉心瞳孔之中,化成一道宛如實質(zhì)的滅靈神光跨過上千米遠,越過青雕腦袋打在后面緩緩靠近的那巨大眼珠子之上。
“嗡!”
虛空陡的膨脹炸開,古軒本就空蕩蕩的腦袋被這一震直接暈了過去。
那巨大眼珠被他這一道滅靈神光打中當場猛的一晃墜了下去,抓住巨雕的觸手也不由自主的松開一瞬,巨雕抓住這機會雙翅猛揮拍打強行掙脫開來,幾乎是連撞帶爬的從坡后沖出一頭撞入林中,張開羽毛凌亂的翅膀一扇騰空而起逃了出去。
而那巨眼珠子僅僅一秒不到就已醒來,但此時巨雕已經(jīng)逃了出去,想抓也抓不回,頓時氣得觸飛狂舞,以它為中心虛空不斷膨脹出一圈圈波動擴散開來,沒多久湖泊四面八方不斷有受傷的蟲獸爬來,它伸出一條條觸手張開一個個長滿了森冷利齒的口器將這些蟲獸囫圇吞下。
等古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與一堆泥土樹葉擠在一起,或者說被樹葉泥土包裹,一呼吸一股腐爛的泥土味撲鼻而來,動了動,感覺到身下還有一個玲瓏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
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被土埋了,但很快發(fā)現(xiàn)四周一晃一上一下的不像是被埋入土中,倒像是在空中一樣。
這時身下月醒了過來,她低聲問道:
“你醒來了。”
他環(huán)抱住她充滿彈性的腰肢問道:
“我們在哪里?”
“大鳥逃出來將我們抓起來,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p> “哦!”
古軒明白了,他們現(xiàn)在應該正在那頭巨雕的爪子中,在空中,難怪覺得一晃一晃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腦補出了之前的畫面,巨雕逃走前順便救了他們,一爪子將他們所在地方連土帶他們?nèi)土顺鰜?,這會他們被擠壓在土與樹葉混和之中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慢慢的古軒感覺有些呼吸困難,身下月雖然比他好一點但似乎也有些不適,特別是他臉貼著她結(jié)實有力的小腹,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似乎有些不均勻,他們快悶死了。
好在這種情況沒持續(xù)多久,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巨雕落在了一座山巔一個直徑有幾公里巨大的沒邊的鳥巢中伏在巢中,巨大的爪子松開一堆混和落葉的泥土撒了下來,一群小不點也隨泥土滾了出來,其中包括糾纏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他還摟著她的腰沒松手。
倒不完全是他色胚,主要是在危險中與其他人在一起會感覺有點點安全感,人之本能而已。
一落下來,他就張開口大力呼吸久違的空氣,巫女迅速將散落在周圍的族人全拍醒聚在一起,古軒也被拉到一起,緩緩抬頭,看到了邊上那宛如山岳一般的巨雕,以及那巨大無比的巨雕腦袋,一對比三層小樓還要大的漆黑眼珠子正好奇的看著他們,他從這巨大眼珠子中看到了一絲靈動與好奇。
感受巨雕眼中似乎沒有什么惡意,古軒好奇的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嗨,雕兄你好!”
巨雕頭一偏靠近了一些,頓時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猙上前一步大吼一聲,對著巨雕大聲咆哮并用力拍打自己的肌肉。
很多時候巫在野外碰到兇獸,但又不想戰(zhàn)斗,就會展示自己的肌肉恐嚇敵人避免戰(zhàn)斗,很多時候只要實力相差不大都能避免戰(zhàn)斗,但這一回面對的也是這么大一只鳥......古軒覺得猙有些色厲內(nèi)茬。
他趕緊豎起中指在唇邊噓了幾聲示意猙不要挑釁,然后轉(zhuǎn)身看著那巨雕明亮靈動的眼睛,上前開口說道:
“還記得嗎,是我救了你?!?p> 語言,其實也是一門藝術(shù),如果換成其他人,可能開口會問——是你救了我們么?
這是大錯特錯,一開始就將自己擺在了劣勢理虧的一方,哪怕事實就是這樣,可如果換成他現(xiàn)在的說法,先說自己曾經(jīng)救過你,這主次就調(diào)轉(zhuǎn)過來,自己先站在道理的致高點。
這也是古軒沒穿越前在貼吧論壇上與眾鍵盤俠們對噴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不管怎么說要先站在道理的至高點上開噴,哪怕沒理也要找一個能站得住腳的.....甭管是不是理,反正你自己一定要堅信這就是對的真的,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噴得過別人。
現(xiàn)在就是這樣,古軒就抓住自己先救了這巨雕這一點,先聲奪人。
唯一可惜的是這只是只鳥,很難交流,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交流,哪怕看起來很有靈性。
巨雕偏著頭看著他,巨大的眼睛緩緩靠近,他也抬頭看著巨大的雕首緩緩壓下,宛如一座山壓下來一樣,猙等巫都忍不住后退,巫女向他大喊:
“古,你快走?!?p> 但他一動都沒有動,只是一動不動抬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巨雕,突然伸出手來,緩緩摸向靠下來的巨雕腦袋,伸手觸摸到巨雕頭上堅硬如鐵的青羽之上,巨雕就停了下來。
但在猙巫女等巫的眼中,卻是那巨雕的頭已經(jīng)壓了下來將他整個人淹沒,還以為巨雕這一下將他壓死,猙怒吼一聲,身上圖騰頓時流光匯聚準備動手。
“不要!”
古軒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我沒事?!?p> 他伸手按著巨雕的頭,眼睛緊閉,在這一剎那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巨雕的意識,他的神識輕易穿過巨雕不設防的意識進入它的識海,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善意與感激,它知道當時就是古軒救了自己。
古軒的神識很好奇的在巨雕識海中游走,與這巨雕同樣好奇無比的意識接觸,溝通,臉上也是不斷變化。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滿是驚訝與震驚的打量重新抬起頭的巨雕,通過剛才的溝通,他很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頭巨雕竟然只是個孩子,剛剛離開父母不久的孩子,如果放在人類當中,可能只是個十歲還不到的小孩,根本還沒長大。
這么大體型還僅僅是個孩子,如果等到成年那得多大,怕是十幾公里都打不住。
與巨雕溝通好,他來到已退到巨雕巢穴邊緣的眾巫面前說道:
“大家放心,我已經(jīng)與她溝通好,她不會傷害我們。”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猙根本沒在意他的話,反而奇怪的問道:
“你能與它溝通?”
古軒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能與她溝通,我能感覺到她還小,很善良的,你們只要不攻擊她,她就不會攻擊你們?!?p> 猙聽了又驚又喜,下意識一巴掌想拍下,但在半途輕輕放在他肩上,說道:
“我們現(xiàn)在回去找巫師?!?p> “找巫師?”
他一臉奇怪,恰好看到邊上月同樣眼神復雜看著自己,不禁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她認真說道:
“你有成為巫師的天賦,請老巫師檢查一下。”
“我有成為巫師的天賦?”
古軒一臉的不可思議,他連巫都不是怎么可能有成為巫師的天賦,這完全出乎他預料之外。
不過他們有一點說的對,他們得回去了,即然逃出生天了,就得回去,不然等時間久了部落該等得著急了。
他們已經(jīng)出來好多天了,雖說離極限半個月還早,但他們出來時就已經(jīng)說明這次狩獵不會很久,過得太久會讓部落以為他們出事了。
直接回去肯定不行,他們現(xiàn)在位于巨雕的巢穴,也不知道在哪片區(qū)域,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群山,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部落在哪里,這個時候就需要請巨雕幫忙了。
他來到伏在巢穴的巨雕身前,伸手按在她身上意識相連,請她送他們回來時那片山林。
她很痛快的應了下來,古軒立即向眾巫招手:
“快過來,她送我們回去?!?p> 眾巫一臉驚奇的走過來,其中一個叫樹的巫一臉震驚的指著這巨雕問他:
“坐他?”
他點了點頭,第一個抓著一根羽毛一躍而起飛至巨雕背上向他們招手。
其他巫面面相覷,月第二個跟上,抓住羽毛輕盈的跳了上來,古軒在上面一把伸手牽住她的手,時時不忘占點小便宜。
猙見此扯著嗓門喊道:
“所有人跟上!”
第一個爬了上去,其他巫也陸續(xù)爬了上來,來到巨雕那寬闊無比的背上。
這巨雕展翅有兩公里寬,背上怕是有幾百米大小,眾人趴在背中心窩中,隨著兩個巨大無比的翅膀伸開猛的一扇,巨雕騰空而起。
古軒盤膝坐在雕背上,意識與巨雕溝通,指示她往當初來的方向飛。
在路上他時不時的保持與巨雕溝通,拿出當初在網(wǎng)絡上看到的各種哄小孩哄女孩技巧來哄她,還沒到地方,這巨雕就已經(jīng)被他哄的非常的開心,已經(jīng)視他為好友了。
聽起來很奇怪,實際上很正常,這巨雕看起來大得不得了,但畢竟只是個相當于十歲不到的小女孩而已,以他穿越者的見識哄到她開心不要太輕松....哪怕他只是個兩世光棍。
光棍是一回事,但說甜言蜜語哄小孩是另一回事,光棍又不完全是因為你內(nèi)向不會交流,也有可能你長得太丑,或者你太窮。
回家的路花了快半天時間,但如果要他們走,可能十年也走不完,更大可能在路上被什么兇獸給吃了。
巨雕載著他們跨越千山萬水,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湖泊,他立即感覺到巨雕變得憤怒起來,這是之前巨雕中招的地方,她現(xiàn)在頭頂還有一道被口器咬出來的傷口沒痊愈。
古軒安慰她道:
“你現(xiàn)在打不過,等長大了再來?!?p> 他現(xiàn)在可還在雕背上,要是雙方打起來倒霉的是他們。
好在他的安慰有效,巨雕雖然心中憤怒,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打不過,她遠遠繞過大湖,古軒從上往下,看到那宛如嵌在大地之上的湖泊之中緩緩浮現(xiàn)一個巨大的眼珠子,遠遠看了他們一眼,又緩緩沉了下去。
古軒讓巨雕在離部落有點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龐大的身形壓垮了一片樹木,等猙與月等巫跳下來,他伸手拍了拍巨雕后背,向她道別。
水部落,十幾個小孩聚在部落南邊出口處,幾個大點的小孩又在玩互毆游戲,相互揍得鼻青臉腫鼻涕亂飛,幾個小的手撐著下巴坐在青石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部落出口,突然其中一個小孩指著遠方大喊:
“看,好大的鳥!”
一群小孩立即圍了上來,指著遠方譏譏喳喳的又蹦又跳。
幾個大點的小孩也停止互毆,其中一個將臉上鼻涕一擦,不服氣說道:
“這算什么,以后我要獵殺這么大的鳥,成為一名強大的巫族勇士。”
不遠處的大人卻沒管這些,幾個巫族婦女一邊做手中針線活,一邊焦急的看著山口,部落第二狩獵隊七八天了還沒回家,這已經(jīng)超過了約定的時間,部落里的人都等急了。
過了好一陣子,眼看太陽就要下西山了,那邊山嶺里發(fā)出了一連串的震天長嘯,十幾個高大的人影如風一樣跑了過來,領頭的大漢就腰間裹著一條獸皮,背上扛著一條垂在腰間的異獸,裸露的強壯身軀上紋著一條長有五條尾巴的猛獸圖騰,有人見到大喊:
“是猙,他們回來了?!?p> 一群同樣體格強壯,手中抓著骨刀骨槍肩扛著各種獵物的大漢一路虎虎生風跟在后面,猙一步四五米大步?jīng)_到部落中,手中幾千斤的獵物隨手丟在一旁,大手一抓將一個小孩抓起一扔十幾米高接住一把摟在懷中,長滿如鋼針一樣的胡須在小孩臉上一陣亂扎猛親,又高高舉起哈哈大笑道:
“今天玩了什么,有沒有想阿爸?”
小孩臉上都是被胡須扎出來的紅點,伸出雙手扯住猙的耳朵大喊:
“我今天和二打架了,我贏了?!?p> “很好!”
猙一巴掌打在小孩屁股上,從懷中掏出一枚紅通通的果子塞在小孩手中:
“這是阿爸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