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秘密武器 (中)
“沒錯!新版呂氏春秋有云,高手,通常都是一個眼神就能把對方撩倒……我呸!是撂倒,這些都是我在網(wǎng)上精挑細選的眼神殺,曾老師,你好好練習,爭取明天一個眼神就把對手搞定。”
“為什么是新版?”張佳航不解地問。
呂藝洲先是解釋道:“因為江湖上還有一本呂氏春秋,不過那一本呂氏春秋,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成婦女之寶了?!?p> 然后呂藝洲打開平板,里面是一張張眼部特寫的照片,果然個個都是兇神惡煞,殺氣凌然的神態(tài)。
“你確定這有用?”曾赤赤表示深度懷疑。
“當然了?!眳嗡囍逕o比肯定地說道:“就你這身高和身材,放在小朋友面前還是很魁梧的好吧,只要眼神到位,誰敢和你打?到時候?qū)κ植还プ云?,輕松獲勝,而且只要不出手,誰知道你會不會跆拳道?”
呂藝洲內(nèi)心獨白:一個眼神就把對手秒殺了,子怡到時候一定會很佩服我的!
諸葛果果說道:“確實,比賽的時候心理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年輕人在面對老一輩的人的時候,心里肯定是畏懼的?!?p> 呂藝洲一拍曾赤赤的肩膀,對諸葛果果說道:“他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12歲的小朋友而已,請不要幫他當成一個40歲的大叔看待。”
“去!”曾赤赤抬起肩膀頂開呂藝洲的手,說道:“我本來就還沒有40歲好不好?”
于是乎,曾赤赤開始對著那些圖片聯(lián)系眼神殺,他擠眉弄眼地練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后,有種戰(zhàn)力暴增的自信感。
曾赤赤對著鏡子練習,他瞇眼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驕傲地說道:“眼神犀利,霸氣外露,殺氣凌然,震人心魄,不愧是我!呵哈哈哈哈……”
第二天,午時,曾赤赤起床到隔壁找吃的,胡藝瀟正好在陽臺曬衣服。
“練習地怎么樣了?曾大師?”胡藝瀟語氣調(diào)侃地問道。
“呵!”曾赤赤胸有成竹地一笑,學會了眼神殺后,他信心滿滿地說道:“完全沒有問題?!?p> 胡藝瀟不解,“這貨哪來的自信?就昨天半天時間他能練出什么來?”
“誒,對了,有什么吃的沒有?餓死了?!痹喑鄦柕馈?p> “廚房柜子里有餅干,冰箱有牛奶,你們冰箱里難道都沒有存糧的嗎?”
曾赤赤說道:“佳航一直來這邊蹭飯的,藝洲和金銘平時都在外面,世佳在公司吃飯,我們那的冰箱就是個擺設(shè),里面只有過期的飲料?!?p> “多吃點,別下午沒挨兩拳就撐不住了?!焙嚍t嘲諷道。
曾赤赤不屑地喃喃道:“小朋友能有多大力氣?我還能扛不???”
呂藝洲穿著一件短袖白色睡衫,打著哈欠走向3601,和胡藝瀟道了聲早,便擦肩而過,徑直走到廚房,嫻熟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包餅干,然后又到冰箱拿了一盒酸奶。
看著呂藝洲輕車熟路的樣子,胡藝瀟算是知道為什么她買的酸奶總是沒得那么快了。
“藝洲,你怎么能不問自取呢?你要是喜歡喝這個酸奶,下次我多買點,正好可以優(yōu)惠,不過你得給錢啊?!?p> 呂藝洲眉頭一皺,反問道:“這東西沒上鎖,難道不是自取的嗎?”
“你當我這是自助餐廳啊?而且你吃自助的時候都不用先給錢的嗎?”
“哦~”呂藝洲想了想,然后說道:“原來吃自助餐還要給錢的啊,那我下次不去了?!?p> 對于呂藝洲來說,婚禮、葬禮、生辰宴、同學聚會等等都是自助餐,而他從來都不需要花一分錢。
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完,呂藝洲就去驗收曾赤赤“特訓”后的成果。
曾赤赤目光凝重,神情肅然,眼神如刀,霸氣傲然,氣勢逼人,足以令對手望而生畏,喪失戰(zhàn)意。
不過以上只是曾赤赤心中的自己,現(xiàn)實是,在呂藝洲看來,曾赤赤就只是在單純地瞪眼而已。
就好像小孩子打架之前,先瞪一番眼表現(xiàn)出強勢的感覺,一點震懾感和霸氣強大氣場都沒有。
“你練了這么久就練成了這個樣子?”呂藝洲無奈道。
“怎么樣?有沒有一種霸氣外露、氣場霸道的感覺,是不是被我震懾到了?”曾赤赤自我感覺倒是十分良好。
已經(jīng)沒時間繼續(xù)練習了,反正曾赤赤的個頭擺在這里,就算真的要打,對付一個12歲的小朋友,一只手就足夠了。
呂藝洲理想中畫面是:曾赤赤用一只手就摁住了一個小朋友的頭,而那個小朋友奮力地揮舞著軟弱的拳頭,卻根本夠不到曾赤赤。
“不錯,就這樣?!眳嗡囍薹笱艿溃骸瓣P(guān)鍵是氣勢?!?p> 下午,來到賽場的曾赤赤莫名緊張起來,畢竟他可是非正規(guī)的參賽選手,“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來到這里你才怕?”呂藝洲說道:“放心,這又不是什么特別正規(guī)的比賽,能報名成功誰還會來查你?而且你現(xiàn)在是12歲,連身份證都沒有,有什么好查的。”
張佳航看到曾赤赤的名字居然真的在參賽選手的名單里,很佩服陸世佳的能力,“沒想到世佳還有這種技能啊,以后是不是能讓他幫我搶多幾張優(yōu)惠券?”
“嗯?佳航,你律所下午不營業(yè)嗎?你怎么也來了?”曾赤赤問道。
“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嗎?”張佳航反問一句,然后說道:“我接了個案子,下午我本來是要看資料的,晚上看也行,我覺得你的比賽應(yīng)該挺好看的。”
張佳航內(nèi)心獨白:要是贏了比賽,肯定會有慶功宴的,我作為秘密武器的指導教練,也是可以參加的嘛,白嫖的機會怎么可以錯過呢。
“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這個你回頭自己問世佳吧?!眳嗡囍夼既坏弥懯兰咽且粋€程序天才,這樣難得一見、強力無敵的工具人,當然是要靈活使用才不會浪費他的人設(shè)。
呂藝洲已經(jīng)想好了,近期網(wǎng)上舉辦了一個大眾選美的比賽,他要冒充評審大佬,勾搭白富美,只要讓陸世佳開個外掛把票數(shù)刷上去,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這都是后話,眼下還是先專心搞定這個即將到手的。
趙子怡穿著跆拳道服,腰上系著黑帶,一副纖瘦小巧但是又很有力量的感覺。
趙子怡神情黯淡地說道:“我抽到了最強的那一隊,他們連續(xù)兩年都是冠軍?!?p> 呂藝洲接過賽程表一看,看到對方名字的時候,右邊眉毛一挑,“一拳打倒了琦玉?!這么囂張?”
“他們的積分經(jīng)常是拉開第二名一大截的,之前也有遇到過?!壁w子怡回想起上個季度的比賽,那個時候?qū)ι线@一支最強隊,趙子怡這邊是全敗的戰(zhàn)績。
“我還想著千萬不要抽到他們的……”趙子怡灰心喪氣地說道。
“怕什么!”呂藝洲用力一拍曾赤赤的肩膀,說道:“我們有秘密武器!”
“對哦!”趙子怡看到穿著跆拳道服的曾赤赤,頓時心安了不少,她都忘了這一次自己隊里有這么一個變態(tài)發(fā)育的大殺器了。
曾赤赤站在隊伍最末尾,他比隊伍里的所有人都高大,比所有人都老,看著比所有人都可靠,一出場就是隊伍中最矚目的存在。
主持人在看到曾赤赤的時候,提醒道:“那個,教練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和參賽選手坐在一起?!?p> “我就是參賽選手好不好!”曾赤赤發(fā)出了雄渾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然后改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討厭~人家是參賽選手啦~”
張佳航感到一陣反胃,“讓他裝小孩子而已,為什么我感覺他像個人妖。”
呂藝洲對曾赤赤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現(xiàn)在你知道曾老師的臉皮有多厚了吧?這個計劃,非他莫屬!”
“你妹的!”主持人心里罵了一句,大驚失色,他翻了翻參賽選手的資料,還真的有曾赤赤的照片。
曾赤赤個人簡介:夸父族的后裔,特點是身材高大,驍勇善戰(zhàn),是一位非常強大的跆拳道天才,父親是海格,一位非常強大的馴獸師,所以曾赤赤從小就接受非一般的訓練……
主持人愣了好一會,夸父族也就是古代的巨人族,那夸父族的后裔12歲長這么大只,似乎非常合理。
輪到對方選手出場,看到隨行教練的時候,曾赤赤、張佳航和呂藝洲三人都驚呆了。
“胡藝瀟??。 ?p> 好像是聽見了曾赤赤的聲音,胡藝瀟看過去,也是一驚,居然真的是曾赤赤。
“你不說教練的名字里沒有叫胡藝瀟的嗎?那她是誰?”呂藝洲指著胡藝瀟,詫異地問道。
“是沒有啊,那個是指導教練,不算正式的教練,是不記名的?!?p> 胡藝瀟盯著曾赤赤,發(fā)現(xiàn)曾赤赤和其他參賽選手坐在候場區(qū),才知道曾赤赤是選手之一。
“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胡藝瀟怒勢洶洶地走向曾赤赤,被突然沖出來的呂藝洲和張佳航攔下了。
“你們怎么也在這里?給我讓開,那個賤人居然真的來參加少年組的比賽!”
“藝瀟?!眳嗡囍弈贸鍪謾C,上面是曾赤赤這次的參賽信息,說道:“這是曾老師的參賽信息,他現(xiàn)在確實是一個12歲的小朋友?!?p> “你見過12歲長成他那樣子的嗎!”胡藝瀟吼道。
呂藝洲手指一劃,換了一張照片,“12歲,因為身體問題,白發(fā)蒼蒼,看上去跟老人一樣,這世界上無奇不有,只要你相信他是12歲,他就是12歲?!?p> “你們兩個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币还煽植赖呐瓪鈴暮嚍t身上釋放出來。
張佳航后退了幾步,呂藝洲接著說道:“這參賽信息是世佳黑進數(shù)據(jù)庫后臺干的,你確定要現(xiàn)在去揭穿曾老師?到時候,就別怪我拉著世佳一起下水?!?p> “你!”胡藝瀟瞪著呂藝洲,她是沒想到居然連陸世佳都有份兒,以她對呂藝洲的了解,呂藝洲連電腦都沒有,確實不太可能是他自己干的,而陸世佳是一個程序高手,這還真有可能是陸世佳干的。
胡藝瀟深呼吸幾口氣,滿腔怒火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贏!”
曾赤赤看著暴怒的胡藝瀟走到了候場區(qū),他現(xiàn)在心里很慌,等一下不會是胡藝瀟上場跟他打吧?那胡藝瀟還不把他一身骨頭給卸下來,扒皮再抽筋?
還好胡藝瀟只是對其中一個小朋友說了什么,然后就走開了。
其實胡藝瀟也很想親自上場,然后痛打曾赤赤這個不要臉的家伙一頓,但這是不可能的,教練總不能代替選手上場。
不過,胡藝瀟也有她的秘密武器,就是那個坐在最末位的一個眼神淡漠卻透著一股深藏不露的神秘氣場的面白俊俏的男孩。
曾赤赤本來是打算瞞著胡藝瀟參加少年組的比賽然后奪冠的,現(xiàn)在胡藝瀟都知道了,再比賽只會毀了自己在胡藝瀟心目中形象,盡管他知道自己在胡藝瀟心目中已經(jīng)沒多少好的形象了,但是繼續(xù)比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就算獲得冠軍把紀念品送給胡藝瀟,胡藝瀟也肯定不會領(lǐng)情的。
曾赤赤起身走向呂藝洲,說道:“我不打了。”
“什么?”呂藝洲急了,說道:“為什么?!胡藝瀟是指導教練,她又不能上場,你怕什么?”
“藝瀟都知道了,這樣還有什么意義?”曾赤赤說道。
“曾老師,那些小朋友從來就沒有贏過,你知道他們有多渴望贏一次嗎?”呂藝洲的撩妹計劃要成功,曾赤赤就必須奪冠,所以呂藝洲就又開始忽悠曾赤赤了。
“你確定?”曾赤赤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好像根本沒有一個人在乎,每個人都是一副懶散困倦的樣子,似乎輸贏對他們來說沒有所謂。
“當然了,你看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個都一蹶不振的樣子,因為什么?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贏過??!他們覺得自己根本贏不了,所以覺得無所謂,還沒有打心理上就已經(jīng)認輸了?!?p> 呂藝洲接著說道:“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如果你能讓他們看見勝利的希望,一定可以激發(fā)他們的斗志,曾老師,試想一下,你現(xiàn)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有你在,他們就可以收貨第一次勝利的喜悅,這對他們的童年來說是多么有意義的事情,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們一直輸下去,永遠抬不起頭嗎?這樣對他們的心理,會造成多大的陰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