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還很年輕,可千萬不要走在犯罪的道路上。”
程海的身邊,一個男人瑟瑟發(fā)抖。
他剛才就想開個窗,程海閉著眼睛一招就把他給干了。緊接著除了司機以外的人都像見了鬼一樣在座椅上鬼叫,動彈不得。
現(xiàn)在對上程海的目光,怎么看都覺得是他干的!
“管好你的嘴?!?p> 程海淡淡地說了一句,看向了窗外。
他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也懶得解釋什么。
不過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因為他摸索出了兩條重要的規(guī)則。
鬼影的幻境雖然可以依托于現(xiàn)實建立,但一旦幻境中的生物動起來,這個基礎(chǔ)就會被打亂。
就比如剛才的那批狼人,除了那個恰好手賤的鄰座男人,其他的狼人進(jìn)攻程海的時候,現(xiàn)實里的人是不會跟著幻象一起動作的。
所以,程海最后施術(shù)的時候手只是正常地垂著,沒有握著任何東西。禁忌之眼沒有吸收到能量,現(xiàn)實中的死靈巫術(shù)自然也就沒能施展出來。
至于程海為何篤定他能不依靠實際能源在幻境中施展巫術(shù),那就涉及到另外一套規(guī)則了。
他將狼人束縛起來的時候,曾用火點了一根煙。
煙和火是從哪里來的?
是他通過控夢能力創(chuàng)造的兩個單獨的個體。
但他只是創(chuàng)造了這兩樣?xùn)|西,卻沒有去控制點煙這一事實。
煙之所以能被點著,是因為它們之間的互動符合最基本邏輯規(guī)則,而非人為操控的結(jié)果。
同樣的,只要他吸收的生機符合施術(shù)的基本邏輯,但又不是現(xiàn)實中的生物,他的巫術(shù)就能與現(xiàn)實分割開來,單獨在幻境中使出。
這一點被證實后,程海今后在幻境里的束縛,也就少了很多。
……
大巴的速度慢了下來,駛進(jìn)一個偏僻的停車場里。
“休息區(qū)到了,現(xiàn)在大家統(tǒng)一下車吃午飯,休息四十分鐘后在這里集合?!?p> 打開車門后,售票員將睡著的乘客一個個地拍醒,不由分說就往車下趕。
“我們快到地了,就不吃了?!币幻丝退坌殊斓卣f道。
“我們等會要鎖車的,你不下車東西丟了算你頭上?”售票員高聲道。
話說到這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再反駁,浩浩蕩蕩地就下了車。
背著包從車上下來,眼前是一家簡陋的飯店。
這里的停車場并不大,但已??苛似甙溯v大巴,程海錯過的那一班車也赫然在列。
跟著售票員走進(jìn)了飯店,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狹小的空間內(nèi)擺滿了木制的桌椅,數(shù)十名乘客背靠著背吃飯,看他們臉上的表情,這里的伙食似乎也不怎么樣。
再一看價位,四十元一份套餐,兩肉一素。
“可真夠黑的?!背毯L袅颂裘?。
這個價位幾乎是正常價格的四倍,比正規(guī)的服務(wù)區(qū)都要高出十塊。然而十分鐘前胡渣男提出要去服務(wù)區(qū)上廁所的時候,司機卻沒有停。
其中的貓膩,可見一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半,即便是從柳城上車的乘客都有了幾分饑餓感,更別說那些在柳城車站之前就上了車的乘客了。
這里人生地不熟,出去的大門又有專人看著。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在這里就餐。
“不吃飯別坐在這里占著別人的位置,要休息的,往大廳左邊走,里面有充電板、空調(diào)房,不要在停車場里停留?!?p> 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哥拿著喇叭維持著秩序,身后,幾個膀大腰圓的“服務(wù)生”在抽著煙。
這些外地來的客人不敢惹事,要不就得前去排隊買飯,要不就只能灰溜溜地出去。
帶著幾分好奇,程海跟著一些人走進(jìn)了左側(cè)的房間。
這所謂的空調(diào)房,其實就是一個漆黑的大廳,這里邊床挨著床,類似于大通鋪,一個房間密密麻麻就有上百個床位。
類似的房間還有三四個,它們只是由保溫板和鋼材簡單地搭建而成的,沒有配備有任何的消防措施。
白天還好,等到了晚上大巴禁行的時候,這里的人可就多了。
到時候摳腳的、抽煙的到處都有,烏煙瘴氣,排風(fēng)又不好。若是發(fā)生了火災(zāi),后果不堪設(shè)想。
“呵,資本?!?p> 程海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顯而易見,售票員不讓乘客在車上吃喝,而且不在規(guī)定的服務(wù)區(qū)???,這背后都是黑暗的交易啊。
老黑車售票員了。
再次回到了大廳,程海買了一份套餐。
雖然看著不慣,但這里邊的產(chǎn)業(yè)鏈牽扯甚大,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什么。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旅客罷了。
“好咸……”
才一口,程海就皺起了眉頭,放下碗不吃了。
這手藝,比我家依一差遠(yuǎn)了。
“老板,接一下開水?!?p> 胡渣男捧著一碗泡面,走到了前臺。
“開水五塊?!崩习迕鏌o表情地回復(fù)道。
“這么貴?”
胡渣男點了根煙,又問道:“那如果直接在這里買泡面是多少錢?”
“二十?!?p> “買了干吃呢?”
“也是二十?!?p> “……”
也就是必須要花錢唄。
不過胡渣男這次卻沒有生氣,反而給老板發(fā)了根煙,笑道:“那挺賺錢啊,一年的流水少說上千萬吧?!?p> “沒有沒有?!?p> 老板接過煙,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胡渣男也笑了笑,攪了攪自己的泡面。
“這些大巴中途不是不讓下高速的嗎?怎么都跑這來了?”
“呵呵?!?p> 老板也抽了口煙,倒是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侃侃而談,“那當(dāng)然得把關(guān)系打通啊,交警、運管什么的都是是打點好的。我們這一天能有三百多條車子,安排不好,你說我得虧多少?”
“哦~”
胡渣男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眼里滿是佩服的神情。
老板表情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胡渣男外套地下潛藏著的鏡頭。
“老板,來瓶水?!?p> 程海實在是被咸的不行了。
“五塊?!?p> 老板遞過了水。
猛地灌了一口,程海看向了胡渣男:“兄弟,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焙屑傺b淡定道。
“是嗎?”程海瞥向他的胸口。
胡渣男面色微變,無奈道:“行吧,我們過那邊?!?p>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程海開門見山道:“給我一個小型的攝像頭,我?guī)湍闩狞c東西?!?p> 畢竟他也是被宰的冤大頭之一,在察覺到胡渣男可能是一個記者之后,也產(chǎn)生了一些小心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p> 記者還以為程海是來套話的,哪里敢承認(rèn)。
“嘖,你不說我就去找司機了?!?p> 程海也懶得花時間解釋,選擇了最節(jié)省時間的方法。
“別別別?!?p> 胡渣男聞言果然慫了,只好拿出一個小型攝像機。
程海接過東西,沒入了人群中。
有些地方,記者不好拍,但是小鬼卻能輕易進(jìn)去。
不過小鬼可以隱形,攝像機卻不行,所以他得找個無人的地方施法。
來到了廁所前,程海的眼前掛著一個牌子——如廁兩元。
這一刻,他忽然有了種頓悟的感覺。
怪不得飯菜做得那么咸。
不咸,你怎么會買水呢?
但你水喝多了吧,就難免要上廁所。
上廁所,你又得再掏一次錢。
這一來一回,光是上廁所的錢,估計都夠飯店幾天的成本了。加上真正的大頭,那利潤不得上天?
也難怪無商不尖這一個褒義詞,傳著傳著就成了無奸不商。
這里邊一條一條的,全TM是套路。
迷途信者
感謝星光和白玄青封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