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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同伴離開了牧逸。
他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種無法言語的感覺。
他看了看自己左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的狼紋,似乎光球之力已經(jīng)與他融為了一體。
隨后牧逸四處張望起來,眼中想找到什么,他終于望到了那只一直跟著夕準(zhǔn)的小狼。
牧逸又深感疲軟,微低起了頭。
是的啊,頭狼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但有一個答案就在面前,只需要微微一想,牧逸就能想到是什么。
但他不想,這只狼的去歸,又改如何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碑吘咕瓦B死亡都在剛剛出現(xiàn),沒有頭狼的死救,牧逸或許已經(jīng)身亡。
這個事情也不著急,牧逸反而還想讓這頭有著靈性的小狼,明白到自己的責(zé)任。
那就是……為他們一族報仇?。。?p> 名字為之火的小狼,不知是不是頭狼的死去,它那雙紅暗的狼瞳,更加的深邃,帶著漠視般的冰冷。
但一雙稍顯細(xì)嫩的手臂從后抱起小狼,夕準(zhǔn)一臉沉淡,將小狼抱起在身前,并用手托著。
“它可是將你的銀槍從湖底里咬出來的?!毕?zhǔn)說著小狼的這個幫助他們的行為,臟臟的臉龐洋溢著淡淡的喜悅。
“它嗎……你可才是幫最大忙的?!蹦烈莩良诺赝艘粫±牵治⑿Φ耐蛄讼?zhǔn)并夸贊道。
“唔……不……都一樣。”夕準(zhǔn)愁然地?fù)u著頭,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功勞很大。
“要是我再快點,或者我沒有去撿這桿銀槍,說不定早就和你形成夾擊了,你也不會這樣遭到重傷了?!?p> 夕準(zhǔn)頭埋的更低,一臉自責(zé)的說著自己是將整件事情做成如此慘烈的行為。
牧逸的聲音此時沒有響起,寧靜的森林交融在一起一樣。
夕準(zhǔn)以為牧逸發(fā)怒了,忍著的無言比憤怒更加嚴(yán)重,她不敢再說,連頭在此時都不敢抬。
腳步踩在冰涼的地面,牧逸走在夕準(zhǔn)的身前,平常的語氣說道:“算了。”
牧逸將手放在了夕準(zhǔn)抱著的小狼上,輕輕地?fù)崦@只眼神靈動如野獸般的小狼。
夕準(zhǔn)微微一僵,看到了伸在小狼身上的手掌,她沒再言語,只是注視著這只手掌逐漸靠向自己的臉龐……
手掌又徑直地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厚實的手掌放在了夕準(zhǔn)的頭頂上。
牧逸感覺自己很怪,自己不應(yīng)該是自私自利的那種不好不壞的人嗎,為什么此刻要對一個小孩子這樣。
“夕準(zhǔn),就這樣吧,你也才十四歲而已?!?p> 牧逸無法將這種事情的所有責(zé)任,全偏袒在一個還未成熟的小女孩身上,甚至連自己的觀念都還沒形成,就要付出性命做著這一切。
夕準(zhǔn)抬頭目視著牧逸,艷紅眼睛倒映著牧逸的褐色眼眸,她這次卻沒有再順從牧逸如大人般的話:
“你相信我嗎?!?p> 牧逸的眼神逐漸微縮,夕準(zhǔn)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夕準(zhǔn)沒等牧逸說出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段話,她伸手,握著牧逸放在她腦袋上的這只手掌的手腕上:“我想成為你的同伴,至少你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都會與你共同面對那些怪物們。
我希望你能為了我的這個決心,而信任我?!?p> 兩人面對面的望著,周邊的一切危險似在此刻不見。
“就是這些嗎……”
他的話語如尖刺般緩緩?fù)比搿?p> 夕準(zhǔn)呼吸漸漸急促,雙眼如期待著什么…
牧逸摸了摸夕準(zhǔn)沾滿藍(lán)液的腦袋:“我當(dāng)然相信你,所以…和我并肩作戰(zhàn)吧?!?p> 他的一番話承認(rèn)了此刻的夕準(zhǔn),是能一起走下去的同伴了。
“嗯?!毕?zhǔn)毅然的臉色讓牧逸失神。
這就是這個世界中的人嗎。
困難重重的怪物們,對抗著這個殘酷的世界,為了生存不惜消滅一切的阻礙。怪物們?yōu)榱松婧拖蛲篮玫囊庾R想要去往其門后的世界。
但身為人類立場的牧逸,卻也是需要美好的環(huán)境來賴以生存的啊。
它們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了,它們就沒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嗎,它們就是想要成群結(jié)隊的……徐雷七批而來的人類都沒將它們的這個思想改變,它們就是要……做著……對我們有害的事嗎!
它們,是敵人!
既然如此不聽勸阻之行,那就…都?xì)⒘税伞?p> ……
寂靜中的紅林,幽靜的蟲鳴聲吱吱作響,整個地方,始終是陰冷的空氣飄蕩著這里,沒有誰能驅(qū)散掉這陰暗的光線,但現(xiàn)在,兩道人影站立此處。
影石之地,他們相對而望。
時隔四天的時間,兩行混雜的符文與文字融為一齊。
血紅暗光的幽亮在哪顯赫黑壁上,扭曲的十形紅紋相交在一處如圓狀的眼睛上,周邊暗淡的一切都在這處紅光之下如平常之物一般。
里面的奇物,超乎所以!
深黑于環(huán)境中的石板緩緩幽傳怪音,但只有牧逸能聽得懂。
“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了。”
熟悉的聲音從那深邃中的靈魂中傳達(dá)而出,牧逸面無表情,手持握著銀槍,向前走去。
“牧逸!”夕準(zhǔn)擔(dān)心喊道,牧逸不需要說接下來的計劃了嗎?。克毶硪蝗藨?zhàn)斗?
“你到這等著。”
“這把劍……”夕準(zhǔn)想要把黑劍交給牧逸,這至少是個很強(qiáng)的武器啊。
“你拿著吧。”
牧逸的聲音極其冰冷,似要將里面的東西殺絕一般,與剛剛這一路走來談笑言聲的現(xiàn)如兩個人一樣。
“是?!毕?zhǔn)沒再勸阻,只是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牧逸的背后。
紅光從石板前爍閃!牧逸向前走進(jìn)……
一陣紅亮的劇閃,在夕準(zhǔn)的眼中,牧逸消失在了紅光中。
牧逸再次進(jìn)入到了黑色的空無。
“看來你也算是知道了些什么啊,畢竟銀人沒給你說明這一切。
但你還能活著回來,也算是你這輩子的萬幸了。你殺了我們尋覓不知道多少時間…才找到的幾個強(qiáng)大的生物。
真是為它們感到可惜啊,要是在早個幾十年,殺你這種人類,幾乎是能以成千上萬的數(shù)量來殺?!?p> 持握著紅暗霧劍的劍影靜靜地坐在空無的黑暗中,敘說著這些怪物曾經(jīng)的實力,它的雙目中的紅光在黑暗中閃爍,被暗霧纏繞的身姿似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它像是等候多時。
牧逸的銀槍沒有在手中了,他也不知道銀槍去哪里了,但他能感覺到銀槍就在他的心神中,只需要一念就能將銀槍的真正實力揮弄出來。
巨大的能量在靈魂深處中聚集著,這就是他現(xiàn)在的實力。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是自己的空缺靈魂被填補(bǔ)了的原因,一切能力都在這股完整的靈魂意念中知曉,亦所有的疑惑都在真正的靈魂中消除,那些天塹般的認(rèn)知在此刻也被他全知的靈魂中讀懂。
但他明白,這填補(bǔ)靈魂的本質(zhì)并不是他真正的原本靈魂……
“你的那個機(jī)會……是什么?”
而他現(xiàn)在,就是要拿回來他另一半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