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里冥族開始了一場明暗交接的混亂,冥王原本以為一切只能在暗地里進行。沒有想到轉(zhuǎn)機來了,關在地牢里的前冥王的妃子,牧莞妃逃了出來。
這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因為任何一個舊人都可能讓當時效忠前冥王的那些人從新站起來。那么這個剛剛替換的冥王就會危險萬分。
冥王這次派出去的人不像之前一樣畏畏縮縮,他是大張旗鼓的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在大殿上派出的任務。
北冥雪翎在原地等了很久,沐池城和茯苓應該早就到了,但是左右也沒能等來人,她便跟著白駒留下的路往回走,走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人。
直到等夜幕降臨,北冥雪翎遇到了集結(jié)而來的冥族軍隊。這是冥王這個夜里派出的第二批人,聲勢不小,北冥雪翎不想惹麻煩躲在了一棵大樹旁。
是找不到了,北冥雪翎心想,這里已經(jīng)被冥族掃蕩過,他們這算是走散了。
……
攝政王府內(nèi)算是忙翻了天,自從帶著方尋回來后,左小星嫌棄顧溟宣吵將門給關了,一大群人在門外守著。
左小星這一天也夠累了,方尋的病棘手得很,他是一大把汗的流。外面的人嘰嘰喳喳的吵,他忍了很久最后還是破口大罵。
“都閉嘴吧,這里誰都不需要,都給我滾?!?p> 顧溟宣向來是和左小星不對負,卻在這個時候被左小星罵老實了,瞬間把人都清走了,自個兒一個人眼巴巴的在門外等著。
左小星畢竟不是個真正醫(yī)者,最多是用毒吊著方尋一條命在。當年方尋中毒奄奄一息找來他時,他本是沒把握救的,如果是其他人那他可能也就放棄了,偏偏這個人是方尋他不能不救。
他邊施針邊惱怒的自言自語:“一個個的盡會給我找事做了,你說你呀,當年我就說過別跟著他你就是不聽,這會兒累的還是我?!?p> 左小星罵罵咧咧起來:“一個個的最會給我惹麻煩,都不想回巫胥崖?!?p> 左小星搖搖頭,在方尋頭頂施上一針,朝外面的人喊了一聲“進來吧?!?p> 顧溟宣幾乎是沖進來的,又怕吵到人,放輕了動作。方尋躺在那,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睛,他走過去蹲下。溫柔的問:“可還好?”
“嗯,還好?!狈綄せ卮鹚?。
“想吃點什么嗎?我吩咐人備著呢,這幾日可否有餓著?!鳖欎樾褪窍牒头綄ふf話。
方尋閉眼搖頭:“沒有的,我怎么會虧待了自己呢?!?p> “那我讓人上吃的過來?!鳖欎樾麛D出笑來。
“不必了?!?p> “又讓你遇到危險了,對不住啊?!?p> “你的小妾可迎回來了,快快帶來我看看。”方尋憋著笑:“阿宣不必難過的,這不還有小星在,我沒問題,能撐住?!?p> 只要顧溟宣說,方尋就接話。
左小星站在一旁看戲一般,聽到方尋提到自己,說:“哎,這次恐怕我也沒辦法了,這可怎么才好!”
“你別嚇他了,你要是沒辦法就不會是這種語氣了。”方尋看了左小星一眼。
左小星覺得好笑,要死的人是他,他到還想著別人害怕,無藥可救了!“表兄了解我,也不用說出來,嚇嚇他長長記性?!?p> “嗯,是該嚇嚇他?!?p> “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我要拔針了?!弊笮⌒翘嵝训?。
“也沒有什么,阿宣…”
“嗯…”
“照顧好自己?!狈綄ばχ@話是剛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左小星取了頭頂上的針,罵罵咧咧:“我是腦子抽了嗎,讓他醒過來給我看這一出。”
“左小星,你!”顧溟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方尋又睡了過去著急了。
“慌什么,睡著了,本來就不該醒?!?p> 左小星說的對,他本來就不該醒的,方尋的身體情況已經(jīng)支撐不了他的任何勞累了,他的情況只能一直睡著,將元氣調(diào)養(yǎng)好。方尋是現(xiàn)在冥族的司法,如果不是左小星擔心他有事要交代,是不會下針強行催醒方尋。
“讓他睡著,等身體能承受這毒了他自然會醒,給他點的長明燈就滅了吧?!?p> “為何?”顧溟宣問,他問是這么問,但是他料到了原因。
左小星滿臉苦相,他也管不了了,這怎么管?!澳銈冏约鹤鞯模约鹤鞯?,這是我最后一次救他,以后我是無能為力了,那長明燈也沒用了,留著做什么?”
顧溟宣也是苦相,曾經(jīng)的那句你的盡頭便是我的盡頭,原來“我們的盡頭這么快就要到了。”
“顧兄,我見常歡等你很久了,先去把事處理了吧?!弊笮⌒强戳艘谎坶T外。
顧溟宣也知道常歡回來很久了,方尋頭先一直沒有消息他不敢離開,現(xiàn)在左小星提醒了他。這幾日他一直在忙怎么接回方尋的事,為了找一個度隱他大動干戈,想必冥族這會兒得變天了。
顧溟宣托左小星照顧方尋,自己走了出去,對常歡說:“度隱人呢?”
“帶回來了,在地牢?!背g跟在后面稟報。
“去看看。冥族這些時候有發(fā)生什么嗎?”
“出事了,今夜牧莞妃出逃,冥王正派大軍找?!?p> “牧莞妃出逃了?”顧溟宣頗為震驚,隨后又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都呆不住了,牧莞妃一個小女人怎么能逃出地牢的重重守衛(wèi)。”
“我派人查過了,地牢外我們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牧莞妃的身影,可能是被人秘密送出去了,也有可能人根本就沒有出地牢?!背g跟在后面。
兩人說著來到了地牢,守地牢的人知道二位要去哪里,便走在前面帶路。度隱說到底是冥族的將軍,把他抓了多少說不過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關在了地牢最深層。
到那里的時候,度隱正坐在地上閉眼打坐,聽見有人來了,睜眼看了一下。又閉了眼,帶著質(zhì)問道:“攝政王,您這是何意啊?”
“因為你小尋遭受了多少不白之苦,抓你來出出氣,你說我是何意!”顧溟宣本來就心情不好,遇到度隱這般語氣說話,這脾氣說來就來。
度隱也不怕他,同是冥族也同樣在不久前篡了前冥王的位,推崇了新冥王。這么說來,他們都是開國元勛。
度隱的將軍之位再過段時間肯定是又會往上提了,現(xiàn)在他說話越來越有底氣:“我抓的是神族少主,那是整個冥族都該殺的人,如果不是司法和攝政王,我早就把她獻給冥王了。”
“所以你在質(zhì)問我?”
“不敢,我只是說了句實話。同是為冥王效力,我想攝政王不應該抓我吧。會不會是這手下抓錯人了,您這是來道歉的。”度隱抬頭對著顧溟宣笑。
這一笑后他整個被丟了出去,是顧溟宣,他抓著度隱的衣領將人甩了出去摔在了墻上。度隱都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這一摔力氣散了大半。
“本王這里你也敢撒野?他娘的如果不是你惹的禍,方尋這會兒能受傷?什么鬼的同為冥王效力,那小子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少給我拿著雞毛當令箭!”顧溟宣暴怒,三步并作一步走過來,掐住度隱的脖子。
度隱鼓著眼睛,看起來挺難受的,抓著顧溟宣的手,不服氣的說:“顧溟宣你敢對冥王大不敬,等我出去了,信不信我告發(fā)你?!?p> “告發(fā)我,你出的去嗎!”
度隱終于明白了,他這被抓顧溟宣就沒有想過放他出去,他下了殺心!
度隱害怕了,用了靈力掙脫了顧溟宣的手往外逃,“??!”度隱這邊逃,顧溟宣那邊拔了常歡手上的劍就丟了過來,正中心臟,一擊斃命。
常歡去伸手探了度隱的鼻息,死的很快,都不用救?!盎钪缓脝?,上桿子找死。”
“剁了喂狗!”顧溟宣淡淡的說。
“不了吧,挺麻煩的,直接喂?”常歡心道可憐,最后累的怎么還是自己。
顧溟宣收了眸子,用余光看了常歡一眼,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常歡知趣的低頭說:“我立馬去辦!”
……
左小星是睡了一覺起來,第二天天一亮就去問有沒有看到神族的人入了幽都。常歡說他也一直注意著神族那三位,可是這一直也沒有等來人。
“幽都還能進人嗎?”左小星問。
“自從二殿下交代過要請七使茯苓過來醫(yī)治尋主后,我們把消息都散發(fā)出去了。幽都城門都有我們的人,如果不讓進我們也會得到第一消息?!?p> “我聽說冥王昨天調(diào)兵在抓什么人?”
“不錯!牧莞妃,前冥王的寵妃?!?p> 左小星思緒漏了一拍,不安的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