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情人四十一
氣氛怪異,靠如此之近,如同耳鬢廝磨,卻全然無溫柔的甜蜜,無悱惻的繾綣。
冰涼冷澀。
安容眉眼稍垂,舔了下略微干澀的唇瓣,聲音低落,“是我自作多情了?!?p> 隨即她側(cè)身讓開,又重回喧鬧的宴廳印入男人眼底,與纏繞玫瑰花荊棘的孤寂陽臺格格不入。
聶厲腳未動,狹長寒眸看不真切情緒,煩躁轉(zhuǎn)瞬即逝,好似被女人干脆的態(tài)度激怒。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挑起安容的小巴,輕慢地左右看看,嘴唇勾起的弧度似笑似怒。
“你的擔(dān)心,你的喜歡,這么廉價脆弱嗎?”
安容沒有答話,只是淡然退了幾步,無聲反抗男人充滿惡意的詢問,以及侮辱性動作。
一瞬間,周圍空氣凝滯,聶厲眼眸微瞇,手臂一撈,不顧女人掙扎將其禁錮這懷里。
“放手!”
安容開口了,嗓音強(qiáng)硬冷清卻不掩驚慌。
拼力道她勝不過男主,又不想拿出看家功夫傷到男人。
很快,她發(fā)現(xiàn)緊貼著自己的厚實(shí)胸膛輕震,男人惡劣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聶厲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把人嚴(yán)絲合縫禁錮懷中給了他無比的滿足感。
見安容玩似的掙扎,帶來的更多的肢體摩擦,他忘了所有顧忌,不可控地起了別的心思。
壓低磁性的聲音,側(cè)臉蹭著女人柔軟的發(fā)絲,“別玩火,否則你負(fù)責(zé)滅掉?!?p> 安容:“……”
曾以為這句爛大街的臺詞早就沒霸總/大佬說了。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聶爺推陳出新這一塊做的不怎么樣嘛,被安大實(shí)名嫌棄?!竟奉^】”
“而且男主還自我感覺良好,哈哈哈哈哈哈,內(nèi)心戲:我怎么這么A又撩?!?p> “不緊跟時代步伐注定會被群嘲——魯迅?!?p> “樓上,我沒這么說過。但是挺有道理的。——魯迅。”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群嘲呀?!拘Ο偂俊?p> ……
這么一鬧,安容負(fù)面情緒倒散了不少,她索性也沒亂動,就靜靜靠在男人懷里,聶厲環(huán)著柔軟纖細(xì)的腰肢,鼻間嗅著淡淡清香,出奇默契地靜默了。
而在遠(yuǎn)處一瞅,兩人交疊的背影更像是蜜里調(diào)油的情侶在陽臺幽會。
至少柳瓊是這么想的。
無意間瞥見這一幕,她銳利的指甲不自覺掐進(jìn)林陽的小臂,引得他疼出冷汗的臉又一陣扭曲,“這……這位小姐!你的手……”
后知后覺的柳瓊也知是她失禮了,連忙松手,卻又因?yàn)榉诺脧氐?,差點(diǎn)讓重心不穩(wěn)的林陽摔倒。
不過還好,剛才柳瓊別有用心地將阻礙宴會的兩人帶到休息區(qū)角落,故林陽只是倒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
她道:“不好意思?!?p> 林陽咬牙,禮貌性拒絕了想再度扶自己的柳瓊,“沒事?!?p> 這兩個字硬生生從牙齒縫里蹦出來一般。
柳瓊惱了,哪里沒聽出來這人不識好歹的埋怨,大小姐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卻收到一旁柳老的警告眼神,只得期期艾艾壓了下去,她心中怒氣沒辦法發(fā)泄,余光瞟見繼續(xù)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像找見可任人揉扁搓圓的軟柿子。
“別哭了,聽著心煩!”她神情高傲,“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瓊,柳家大小姐。”
簡單一句話,從女人口中說出,盛氣凌人至極。
唐軟軟對什么柳家不柳家的沒概念,但她看得見林陽哥聽后,臉上流露出的驚異。
“行了,也別整那些虛的,”柳瓊不耐煩眼前裝弱的女人,也不喜歡那個林陽,直白道:“解釋吧,剛才發(fā)生了什么?!?p> 話是朝兩人說,可站得角度精妙的柳瓊卻在用余光瞟幾步之遙處暗自飲酒的洪家少爺。
而后者心知肚明地沒理會,只是在數(shù)著點(diǎn),又倒上三分之一香檳,嘴角噙一抹笑,深不可測。
審問的做派讓林陽不爽,自然不會費(fèi)口舌解釋,再怎么著他也是洪家的人,就算在外人面前他可能只是洪先生養(yǎng)的一條狗。
但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唐軟軟就不一樣,她在極端自信的柳瓊面前,又處在陌生的環(huán)境,常年的自卑開始發(fā)酵。
也許她本就不該來這,可能骯臟簡陋的平民街更適合自己。
喪氣的想法噴涌而出,一直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往上爬的唐軟軟,這一刻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
不安地摩挲新做的美甲,眼角滑落的淚珠就沒停過,看上去格外讓人心憐。
“我……我…他……”
半天,她吞吞吐吐都沒說出個語法完整正確的句子。
柳瓊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橫眉冷對,鄙夷地話還沒出口,就見意料之外的身影闖入視線。
聶厲大馬金刀坐在獨(dú)位沙發(fā)上,似乎沒看見身后跟著的安容。
他理了理沒有一絲褶皺的袖口,意味不明道:“柳小姐語氣過分了,這位小姐還沒什么都沒講呢?!?p> 聽見隱隱維護(hù)的話,安容講真的有些酸了,恨不得扒開男主腦子看看這玩意兒在想什么。
方才接了一個喬云打來的電話,這會又瘋上了。
與此同時,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聶厲身上,有不解氣惱,有隱秘恨意,有震驚不解。
“你……你!”
唐軟軟顫顫巍巍指著俊美如神袛,氣勢無可挑剔的男人,又瞅見安容,嘴張得可以吞下雞蛋。
這一幕倒讓認(rèn)定唐軟軟和聶厲私下來往密切的林陽一愣,按捺住恨意,他思緒情緒片刻,神情困惑,視線帶上探究。
“怎么?聶爺還認(rèn)識這位小姐?”
后兩字柳瓊咬得極其重,滿是嘲諷。
聶厲未語,只是默默審視唐軟軟,莫名嚇人。
唐軟軟給看得渾身血液冰冷,特別見剛才心高氣傲的柳瓊叫了男人一聲爺,她心快蹦出嗓子口。
回想著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她如墜冰窟。
在外人眼里聶厲是給她解圍的貴人,但在唐軟軟看來,他是來索命的惡鬼。
一瞬間,她臉上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安容皺眉,將唐軟軟神態(tài)盡收眼底,如此做賊心虛,女主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究竟做了什么。
柳瓊卻氣不過聶爺?shù)暮鲆暎p手抱胸,又連問了幾次,可她完全沒注意不知何時邊上作壁上觀的柳老已經(jīng)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