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平穩(wěn),他還算紳士沒有故意為難她。
車內(nèi)氣氛詭異,兩個人各懷心事,均不開口。
有錢人或者明星有時候為了躲避些狗仔的追蹤或者想獨自安靜安靜時,難免會想要有個人隱秘的空間。所以說手里頭總會有處不為人知的私宅。唐景琉也不例外,在市內(nèi)他算得上知名人士,受關(guān)注度較高,為了更好的閉目養(yǎng)神會置辦幾處私宅。
鐘雁館有一處,也就是她面前這一棟別墅。
這里治安管理及其嚴格,任何可疑人士哪怕有門卡也不會讓你進來。更不要提狗仔想要進來偷拍。
“想喝點什么?”一進屋就有傭人端茶遞水,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里,動作雖不優(yōu)雅,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我不渴?!蹦巷L揣摩不透他的用意,只好提高警惕。
她也學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感受沙發(fā)的彈性。實則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隨和點。
不過她倒真覺得奇怪,就問:“你平時經(jīng)常來這嗎?”
“不,來的次數(shù)不多。”
“那怎么還打掃的那么干凈?”地板亮的都可以當鏡子使了。
他沒有回答,小口小口抿著威士忌?!皣W啦啦”是冰塊在撞擊玻璃。上面的紐扣不知何時被他扯下,放縱的撇向兩邊露出大片肌膚,他的肌膚不白,呈現(xiàn)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均勻的肌肉四處延伸,兩塊鎖骨如同蝴蝶的半邊翅膀,騰空而起,展翅欲飛。
她一時看呆了,臉不爭氣的浮起兩朵紅云。
“咳咳咳……”假借咳嗽自然的挪開了視線,再回頭,對上了一雙戲謔的雙眼。
這一看不要緊,關(guān)鍵她心虛,原本就紅的臉蛋變得更紅了。
“咳咳咳咳……”咳嗽越來越猛烈。
旁邊的傭人聽不下去了,詢問唐景琉,“先生,要不要請醫(yī)生來?”
唐景琉瞇了瞇眼,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搶了先。
“不用不用,我沒事,就麻煩你給我杯水?!?p> 水剛送上來,咕咚幾下就見了底。南風嘆口氣,這年頭裝咳也不容易啊。
“喝完了就該休息了?!辈皇窃儐柖强隙?。
南風心一涼,仍不死心的說:“這么晚了就不打擾你了,不如你把我送回學校吧?”
本有所緩和的氣氛瞬間降到極點,唐景琉嘴角弧度一轉(zhuǎn),慢慢悠悠,“那可不行,今天你沒那么容易走?!?p> 她胸膛漫過委屈,滿心滿意質(zhì)問,“你現(xiàn)在到底是想怎么樣?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難道是想讓我做中間人。拜托,她是我姐姐,你不能這樣對她?!?p> 之前的一個想法忽然跳出來,她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冒牌貨?”
唐景琉像沒聽清,擰著眉頭問:“你說什么?”
在南風看來,這個表情就是那種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
她越加篤定,自信滿滿的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是唐景琉,你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弟弟或者哥哥,因為酷似他的容貌所以借此來報復唐家,對不對?”
唐景琉忍不住笑,“你想像力都是這么豐富?現(xiàn)在大學生腦袋里裝的都是這種劇情?”
南風認為這是敵人為了轉(zhuǎn)移話題而使出的障眼法,于是她大喝一聲,“不許笑,我告訴你,名偵探柯南我可是每一集都在看哦?!?p> 這種破綻百出的作案手段任誰都能識破。
唐景琉遞上手機,見她面色迷茫,提示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唐景琉,你打電話問問你姐姐不就好了?!?p> “你當我傻嗎?想趁我打電話放松警惕然后敲暈我。接著再殺人滅口?!杯h(huán)顧四周,能拿來做武器的物件太多,光是他身后架上就有三個瓷瓶。
“如果你推測的對,那我除了殺人滅口有多種方法用在你身上。你說的這些,都只是憑空推測,沒有一系列的證據(jù)證明,推測根本就不成立?!?p> 唐景琉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在她身邊轉(zhuǎn)圈,“名偵探柯南每集你都看,想必你也知道毛利小五郎自稱神探,其實推測力盡在于胡編亂造的水平吧?!?p> 南風氣結(jié),居然拿她和毛利小五郎比,她腦智力測試都能拿80分。嫉妒!這是對她的嫉妒。
“誰說我沒證據(jù),我姐都跟我說了,那天晚上姐夫和她一整晚都在一起,除非你有分身術(shù),否則怎么可能一晚同時出現(xiàn)在兩個房間?!?p> “嗯,對?。课也豢赡艹霈F(xiàn)在兩個房間。”他出其不意的反問:“那你怎么就知道,你姐姐有沒有說謊,又或者昨晚在她房間里的人根本不是我?!?p> “我姐姐不可能騙我,我不許你這么污蔑她?!蹦巷L變了臉色,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早年喪母,雖然張媽視她們姐妹宛如親生,但幼小的心靈總思念著那個入土的母親。明明姐姐年紀跟她相仿,卻總是義無反顧的為她挺身而出。小時頑劣淘氣,受罰的總是姐姐。這么多年來,她最感謝的就是姐姐,最尊敬的也是姐姐。
就算面前的男人是洪水猛獸,也不可以說出污蔑姐姐的話,她按耐住顫抖的心跳,又重復了一遍,“我不許你這么污蔑她?!?p> 她黑瞳仁里仿佛燃起一簇火苗。不大且微弱,風一吹就滅??伤慈肓搜?,她堅定的樣子讓他回憶起什么。那不算是美好的回憶。
他唇角彎彎,一伸手拉她入懷,感受到南風瞬間僵硬的身體,臉還是染上幾分陰翳,又很快融入燈色,變暖。
“我道歉,不該這么說你姐姐。但是我想提醒你,腦袋整天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以為演電視劇嗎?黃金檔都不敢這么演?!笔持负痛竽粗盖梢粋€圓圈,像ok的手勢,結(jié)結(jié)實實給她腦門一個彈指神功。
拉開距離,果然南風的表情如預期般目瞪口呆。
“我以后不會再說你姐姐什么。同樣地,你也不可以再懷疑我的身份。”他的目光反復在她臉上巡視,尋找一種內(nèi)心深處掩埋渴望的東西。
忽然,這場游戲他不想玩了。
“南風,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卑庵募绨颍浦此?,逼著她眼里有他。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事先聲明,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糾纏你,你只能是我的,所以身為我的女人你得有直覺。別讓我看見你身邊黏著其他男人,不然,我會發(fā)瘋哦?!?p>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用力掙脫桎梏,肩膀熱力消減。
“你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樣是不道德的?!睙o恥的滾蛋,衣冠禽獸。
“你大可以宣揚出去,讓我名譽受損。但是你要讓你姐姐怎么接受妹妹勾引姐夫的事實?!彼櫚櫭迹锨皽厝岬牟潦盟难蹨I,“以后不許哭,會讓我心疼的?!?p> 天哪!南風氣的渾身發(fā)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溫柔無害的男人,真讓人難以置信剛剛那番顛倒黑白,不要臉的言論是從他嘴里說出來。
怒氣上頭壯人膽,她啪的打掉他的手,轉(zhuǎn)頭就沖向門口,“有時間不如去看看醫(yī)生,我怕晚了你就徹底瘋了。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的游戲,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突然,她渾身僵硬,姿勢凝固在原地,動也不動。
不是她腰疼。否則她全身血液怎么都開始發(fā)冷。
她舉起雙手,緩緩轉(zhuǎn)身。
一把漆黑小巧的手槍正順著曲線移到她的下巴。
形成鮮明的黑與白。
如果他開火,那么黑與白中會多出一種鮮紅。
她在賭這是不是把假槍,尋思著法治國家,身上不可能有這玩意。萬一猜錯了……
她腿直抖,“我投降!”
槍口沒有停留多久,他收起槍,說:“其實我很希望你能乖點,可是你為什么就學不會呢?”
南風欲哭無淚,“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好處?你說,我都給你。只要你放過我。”她想不明白,唐景琉這么優(yōu)秀的人即使要找女人,也不可能找這么一大眾化、毫無特色的女人。要么是想逗她玩,要么想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他尾音上揚,故意停頓。
南風雙眼放光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要的你未必愿意給?!敝匾獣r刻他偏偏吊胃口。
南風急了,單純的她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眼中流轉(zhuǎn)的欲念,扒著他急躁躁的說:“沒事,沒事,千萬別客氣,我不是小氣的人。只要我能給,我都,嗯?嗚嗚嗚嗚……”剩下的話都被對方吞入口中。
南風又驚又羞,連眼睛都忘記閉上,傻愣愣看著。
“閉眼。”唐景琉有些氣惱,刻意壓抑的嗓音略顯沙啞,如同片小羽毛輕撓她的心田。帶著蠱惑,讓她緩緩閉上眼睛。
他吻的很用力,對于這方面經(jīng)驗為零的南風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小腦袋一個勁地往后縮。唐景琉大手一箍,限制了她的動作,加深了吻的力度。
唐景琉往她腋下一伸,撓她癢。他想,女孩子一般都怕癢。
可他失算了,南風不屬于一般女孩子范圍內(nèi)。
“南風!”
“嗯……唔唔嗚嗚?!?p> 過了很長時間,兩個人才結(jié)束這個吻。
唐景琉貼心的挑起她散落的一縷長發(fā),塞至耳后。他知道,她還是個不懂人事的小丫頭。
南風紅暈未散,力量還沒有完全回到身體里,只能服帖的偎在他懷里。倒真像只乖巧的貓。
“南風,這就是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好處,是你說愿意給我,說了就不能反悔?!?p> 南風好像看到他眼中的黑色漩渦越來越大,轉(zhuǎn)動的越來越急。一點一點吞噬了她的倒影。
不是的,這樣是不對的。難道就沒有人能管管嗎?
“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爸爸,他一定會找你算賬的?!?p> “你父親?說句難聽的話,你父親會很高興的?!眱蓚€女兒都給了他,相對而言這個父親也會得到的更大的利益。
質(zhì)疑父親的話,無法反駁。這點無須質(zhì)疑!她的父親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顧恣
所以我們家唐娃真的是好孩子,大家不要一棒子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