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央七十九年,上京城發(fā)生了件人盡皆知的事。
皇上將北安侯府的二小姐提封為貴妃,又親自下了口諭,為小侯爺聯(lián)姻。
而楊府內,一群婦人正邊嗑著瓜子,邊討論著此事。
“大長公主總算是苦盡甘來,這些年獨自撐起的侯府,總算是有了著落?!?p> “可不是嗎,不過啊,好在他們家孩子都是爭氣的!”
“那最小的林棠之幼年就被送回宮里長大,被封韶陽郡主這不用說了,那個雖是庶子的老大林昱衍也很是出息,屢屢拿戰(zhàn)功回來,嫡長女林言之這前日又被封貴妃,侯府算是東山再起了!”
“不過象征著他們侯府的小侯爺,倒是整日無所事事的,敗壞了不少侯府的名聲?!?p> “不過這次林小侯爺是徹底沒法開脫咯。”
“你們說,這皇上前日冊封貴妃時,隨口提了說要給小侯爺賜婚,這也沒說是哪家,搞得人心惶惶的?!?p> “還好這皇上提了一嘴!要不是說小侯爺也不小了,也該早些成家早些立業(yè)收收心,那個小混球還在外混著不回來呢,咱們皇上啊可真是聰明!”
”哈哈哈這倒是,大長公主費了勁兒的十幾年都拿他沒轍,沒想咱們皇上幾句話就把他治的服帖了!“
“不過要說起哪家,那定是俞夫人勝算比較大了,頂數(shù)他們家女兒最多!”
說到此,眾人便笑了起來。
俞夫人甩著自己的手帕打發(fā)著她們,“去去去,就你們最愛打趣我!”
越夫人對她的謙虛十分不滿。
“哎呦,姐姐還好意思說,你們俞家那九個女孩各個乖巧聽話,還不滿意?要是我就燒高香了!我家那個混小子整天氣的我呀,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p> “就是就是?!壁w夫人也附和道。
俞夫人笑道:“我家那幾個女孩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出息的是真出息,那氣人的也是真氣人!”
趙夫人一臉的八卦的問著,“說到這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們家那個老九又闖禍了?我聽絮兒說了,她把永泰伯的小兒子給打了?可有此事?”
“不是講侯府的事嗎,怎么扯到我們家來了?”
眾人紛紛勸道:“講講,講講嘛!”
俞夫人又見眾人糾纏不過,只好道:“哎呀...哎呀,還能怎么樣,那小孩子玩鬧磕了碰了常有的事兒。再說那伯爵府與我們家素來不交好,我還能上趕子賠禮道歉不成?”
眾夫人聽到此,紛紛附和著:
“這話說得對,那永泰伯爵府家可是男孩兒!打不過小女孩兒這種事,我估計他們家也沒臉提。”
“就是就是,還有那永泰伯夫人啊,從來與我們不合群,真是的。”
俞夫人見眾人沒再把話頭指在自己身上,便緊忙轉了話題,“哎,對了,我們越國公夫人,迎秋宴準備的怎么樣了?”
越夫人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道:“還能怎么樣,我一出馬啊,那必定是萬事俱備!不說那個,來來來打牌了,今日我定是要撈回些本錢來...”
俞霜兒在不遠處的長廊聽了一會她們講的,不禁皺起了眉頭問著身后的人,“她們口中說的一大串是什么,小侯爺又是何人?”
“你問小侯爺???”楊媣綰歪過頭來看了看廳堂那邊,又看了看俞霜兒。
又奚落道:“哎呀竟然連這你都不知!整日孤陋寡聞的,果真是什么都不曉得?!?p> “說的你好像認得他一樣。”
俞霜兒嘴上雖嘟囔著,卻對她的數(shù)落完全不放在心上,也覺得這群夫人們的談話實在是無聊至極。
眼下也不管楊媣綰到底說不說,就直接先朝著她的閨房回去了。
“就是棠兒她五哥,北安侯府那個唯一的嫡子!”
楊媣綰見賣關子不成,只好不依不饒的湊過來追著說。
“前些年才回了上京城,那些個望族千金可都是眼熟他的。哎,我雖然和他不熟,但也是遠遠的瞧上過幾面的?!?p> 俞霜兒卻一臉漠不關心的甩著自己的飄帶。
楊媣綰才不管她到底聽沒聽進去,就繼續(xù)叨叨著,“我還聽說啊,徐瑾周被你打了之后,當晚又被人揍了一頓,我猜啊,那八成就是是小侯爺干的了?!?p> 俞霜兒回過頭來注視著她,“你又如何得知的?”
她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和自己一樣,敢打永泰伯的兒子,膽子實屬是大了些。
不過當日在書院確實是事出有因,她和楊媣綰只是去出恭一會,回來便撞見徐瑾周糾纏著林棠之不放,自然是火冒三丈,居然敢欺負自己人?
她們兩個愣是沒攔住,俞霜兒當即就把徐瑾周打成個胖頭豬。
不過她越想這事就越惱火,神情也變得不耐煩了些。
楊媣綰自然是沒發(fā)現(xiàn)她變化的神情,且只顧回答著問的上一句。
“你看這上京城有我楊媣綰不知道的事?人稱‘上京第一八卦仙子’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關于這方面,她可以說是非常驕傲了,小到民間里的雞毛蒜皮,大到皇宮內苑爭寵之事,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俞霜兒卻無心聽她自吹自捧,只顧低頭用手尖繞著自己的飄帶,當做沒聽見一般,還差點撞了拐角處的人。
“可是真的?五哥...真的打了徐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