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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問答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050 2020-03-08 16:24:05

  阮嬌將所有事情都交代個七七八八后,便起了身,提步向外走,粲然一笑,“那你便休息吧,明日開始,我教你習(xí)字讀書?!?p>  “二小姐,”蘇遲向前追了一步,與阮嬌不過半尺之隔,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禮,眉峰間似有淡淡的愁緒,溫聲問道,“您,怎么會突然對我這么好?”

  “啊,”阮嬌似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一手還掩著哈欠,慵懶地回過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您之前對我很是…不好…”蘇遲默了默,措辭半晌,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下去,手心上攥出道道月牙印兒,“今日不但給我買了藥,還要教我認(rèn)字讀書…”

  “我…有些惶恐?!?p>  阮嬌的哈欠停滯了一秒,隨后才硬巴巴地合上,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竟然…如此明顯嗎?

  看著蘇遲求知若渴的神情,貌似…是的。

  的確,她這知道人家身份便轉(zhuǎn)頭抱大腿的行徑,確實有點令人生疑。

  阮嬌暗暗道了一聲“失策?!?p>  看來,抱大腿時一定要注意含而不露,不能失掉自己的特色。

  念及此,阮嬌便雙手插了腰,隨意地靠在門沿上,抬起下巴,狀似不輕易地向他一瞥,干笑了一聲,懶惰道,“你真想知道?”

  蘇遲默了默,嗯了一聲。

  “我這個人吧,做事總是喜歡完美,阮嬌揉著手指,信口便開始胡謅,“哪怕是被扔在院子中的一個破花瓶——”

  她不屑地笑了聲,離他進(jìn)了一步,直盯著他頭頂?shù)氖?,慢悠悠道,“我也會將它洗干凈,如果它掉了皮,我還會找工匠,買幾張貼紙,將它給補上?!?p>  她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望進(jìn)他那清凈明澈的眸中,淡啟櫻唇,帶了絲調(diào)笑,“何況,一個給我沖喜的龜奴呢。”

  兩人對視良久,他沒有再說一句話,深不見底的眼中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甚至未起波瀾,像是一潭沉寂千年的死水。

  紋絲不動。

  他陰差陽錯進(jìn)了她的院子,她看不過眼,所以便決定打造打造他。

  在她的眼中,他與那破花瓶,并無不同。

  ??????蘇遲微微瞇了眼。

  就在阮嬌覺得自己剛剛傷了他的自尊,表現(xiàn)太用力過猛,思索找些補救的轍子時,面壁思過的二卓拱著圓滾滾的屁股,一顛一顛,焦急地過來,舔了舔她的手指。

  阮嬌眉角一跳,攥緊了雙手,向院子外望了一眼,身上的火氣蹭蹭被點了起來,“他怎么過來了?”

  她狠狠地跺了兩腳,實在是不想見他,便轉(zhuǎn)頭對蘇遲命令道?,“別讓他進(jìn)來,咱們的事一會兒說?!?p>  “好?!?p>  阮嬌便留在了書房,研了研墨,在一張紙上寫了四個大字:為老不尊。

  天底下哪有如此當(dāng)?shù)??幫著后媽給女兒找個龜奴沖喜!

  ???辦的這是人事嗎!

  阮嬌恨恨地砸了桌子。

  堂間的蘇遲微微抿了抿唇,他知道,她是因為沖喜之事在和她爹鬧別扭。

  這么說起來,他得好好謝謝英國公與國公夫人。

  助他脫離醉歡樓那個火海。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聲音洪亮,卻帶著幾分疲憊,敲門道,“夭夭啊?,是爹,開開門。”

  “爹來看你了。”

  阮嬌攥緊了筆,又找出一頁新的宣紙,在上面畫起豬來。

  蘇遲的聲音從堂間傳來,十足地恭敬,行了一禮道,“老爺,二小姐已睡下了?!?p>  他為了偽裝得更像一些,剛剛脫了外衣,只著了一身純白色的中衣。

  “你,你,”阮勁竹沒料到開門的人是蘇遲,臉上掛的笑容漸漸凝固,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胡子吹得老高,幾乎在用氣音道,“,你是給夭夭沖喜的那個?”

  “是,”蘇遲清潤的臉上綻出點點笑容來,低聲道,“她剛睡下,怕是不太方便見您?!?p>  “你,你,”阮勁竹半晌沒說上話,手指攥的咔咔直響,鼻孔呼呼地吐著氣,“告訴她明早未時必須來吃飯,否則,給我滾出府去!”

  “是?!?p>  阮勁竹氣呼呼地走了,阮嬌生病的時候,他只希望她能好起來,便聽了陳氏的建議,現(xiàn)在,她身體好了,他心里又不忍起來。

  ????她畢竟才十四歲,這輩子怎么能靠個龜奴生活。

  不行!他必須得想想辦法。

  他氣沖沖地回了房間,看見陳氏悠閑地倚在梨花椅上,正嗑瓜子嗑得正香,一股子無名之火便著了起來。

  “你怎么一點不關(guān)心夭夭!”阮勁竹狠狠拍了兩下桌子,給陳氏拍得一懵,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捏著帕子,關(guān)心道,“老爺,您這是怎么了,誰氣您了?”

  “你給夭夭找的那個龜奴!現(xiàn)在還睡在她的房中呢!”阮勁竹拳頭緊握,臉上氣得發(fā)紅,“夭夭生病都好了,怎么還不把他給趕走!”

  “老爺,這可使不得,”陳氏一臉慌張,手中的瓜子嘩嘩撒了一地,上前給他順著胸口,“要是將他趕走,別人會如何看咱們英國公府啊!”

  “這個我不管!她的人生才剛開始,不能就這么毀了!”他一把甩開陳氏的手,斥道,“他一個連賤籍都沒有的龜奴,在這世上消失的路子可多了!”

  “老爺,您消消氣,消消氣,”陳氏見他一臉聽不得勸,也不好在說什么,柔聲道,“您何必與那么下賤的人過不去,明日跟夭夭說一聲,看看她怎么說?!?p>  ……

  英國公生了一肚子氣,阮嬌也沒多痛快。

  書房中的紙已經(jīng)被她畫爛好幾張了。

  她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在妻子臨盆時拋妻棄子,在她大病初愈是抖耍威風(fēng)!

  阮嬌緊緊咬著后槽牙,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一串地落了下來。

  蘇遲站在門邊,不知是該進(jìn)來還是出去。

  他進(jìn)退兩難之際,阮嬌已經(jīng)抹干了眼角的淚花,一雙泫然欲泣的眸子望向他,眼尾是媚人的紅,因為剛哭過,尾音輕輕上勾著,繼續(xù)著之前的問題,“對我而言,你和那花瓶無甚區(qū)別,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蘇遲垂了眸子,嘴角也勾了起來,聲音像是醇香的果酒,溫軟而好聽,“那蘇遲,便謝謝二小姐栽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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