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念在白灼出現(xiàn)的那一刻便給嚴霖解了穴,順便扔給他一副耳塞:“快戴上!”
嚴霖不解:“做什么?”
瑤念:“廢話恁多!戴上!”
很快嚴霖就知道這耳塞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白灼一手抱琴,一手快速打出兩股內(nèi)力,龍幽古琴旋即發(fā)出一聲低沉而悠揚的鳴響,仿佛來自遠古的召喚,震人心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琴聲是十分悅耳的,普通人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習武之人卻能聽出“弦外之音”,有的人在琴聲響起時便下意識地用內(nèi)力抵抗,結果弄得耳膜出血。
瑤念嘆了口氣:“堵住耳朵不就好了?拼什么內(nèi)力?以為龍幽古琴是鬧著玩的么?”
一樓的普通人全部遭殃。
“白先生白先生!”
“啊啊啊啊啊仙人!我要給他生猴子!”
“白先生是我家的!”
“好美!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
本來這種話用來夸贊美男并無不妥,但是,如此直白地表達愛慕之意的不乏男人,也包括四五十歲的老男人。
想象一下,一群老男人毫無禁忌地對著一個妖冶美男大喊“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子”云云,那場景簡直魔幻。
“少主,那古琴為何如此邪門?”嚴霖反應還算快,一發(fā)現(xiàn)琴聲不對勁就及時戴上了耳塞。
瑤念深深看了白灼一眼:“主要是撫琴的人邪門?!?p> “他為何這樣做?”
“兩個原因,第一,蠱惑人心,順便區(qū)分常人與習武之人……”
“第二呢?”
“裝十三?!?p> 二樓的皆是有備而來,有人吃了靜心丸,有人喝了醒神湯,倒也沒有被琴聲蠱惑。
一樓的君離酒早就給月寒笙解了穴,月寒笙還未來得及揍他一頓便神色一凜,吞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君離酒只覺奇怪:“你什么毛病?。俊?p> “你才有毛?。 痹潞蠚獠淮蛞惶巵?,投暗器似的給他扔了一顆,催促道,“吃了它!”
君離酒扁嘴:“我又沒病,吃什么藥嘛……”
月寒笙:“少廢話,給我吃!”
“好吧?!?p> 待君離酒吃下藥丸時,那琴聲已經(jīng)停了。
月寒笙臉色變了變,一把抓住君離酒雙肩,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是誰?”
君離酒一頭霧水:“什么?”
“回答我!”
“阿三你怎么了?”
看著伏三一臉認真的表情,君離酒很是疑惑,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不自然,想要避開她的目光,卻見她指著白灼問道:“你看他,相貌如何?”
伏三緊盯著他的眼睛,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君離酒粗略地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上等?!?p> 月寒笙聞言蹙了蹙眉,松開手,心不在焉道:“喜歡他?”
“?。俊本x酒又是一愣,對伏三的腦回路表示難以理解,“他長得好看是事實,可我又不是斷袖,為什么會喜歡他?”
話音方落,月寒笙猛然回神,又問:“你,覺得這琴聲如何?”
君離酒感覺伏三怪怪的,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還行吧,我對音律一竅不通?!?p> 月寒笙細細打量了一下君離酒,見他不似旁人那般亢奮,果斷給了他一拳。
君離酒不知自己怎么惹她不高興了,悶哼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阿三,你莫不是中邪了?”
月寒笙沒理他,徑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邊喝茶邊尋思道:白灼并非普通琴師,龍幽古琴更是上古神器,按理說這詭異的琴聲對身懷內(nèi)力之人影響會很明顯,一旦中招,輕則喪失理智,淪為撫琴之人的傀儡,重則五識盡失,七竅流血而亡。
這個伏九九怎么回事?為何不受琴聲的影響?難道是傻人有傻福?
二樓六號雅間里,墨痕宮宮主黎顏正打坐調息,護法銀霄在一旁干站著,百無聊賴。
“宮主,白先生好俊吶!”白灼出現(xiàn)時,她終于忍不住打破屋里的寧靜。
黎顏不動如山:“你別鬧,醒神湯不是白給你喝的?!?p> 外邊太吵,里邊又太安靜,銀霄干站了半個時辰,實在耐不住,這會主子肯搭理自己了,她無厘頭地來了一句:“宮主,您對檀尚小道長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黎顏沉默半晌才輕聲道:“一個人,挺好?!?p> 銀霄試探著問道:“您還在等那位公子?”
話音剛落,黎顏倏地睜開眼,向她投去一道涼嗖嗖的目光:“別忘了今晚的任務,都準備好了嗎?”
銀霄眼皮跳了跳,雖然一切早已安排妥帖,但主子看起來心情不大好,還是走為上策:“屬下明白,這就去準備!”
此時,黎顏隔壁的雅間,許殊塵正枕著手臂仰臥于榻上,月傾宇則端坐于桌邊,靜靜等待拍賣會的開始。
“你真的只是為了千秋令?”許殊塵突然開口。
“不然呢?”月傾宇一副嚴肅的樣子,似乎每一件事都需得慎重考慮。
許殊塵“嘖”了一聲:“想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不想,”月傾宇見他伸出手指就要掐算,幽幽吐出兩個字,隨后抿了一口茶,語焉不詳?shù)卣f道,“終有一天,她會明白的?!?p> 角落的八號雅間,慕容穎從進來以后便一直站在窗口處東張西望,活像十幾年沒出過門的樣子。
“看夠了沒?”
男子充滿磁性的嗓音如羽毛一般拂過耳畔。
慕容穎轉頭看向身后人,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吃醋啦?”
慕容凡板著一張俊臉:“過來?!?p> “唉,你這性子啊,以后肯定討不到媳婦!”慕容穎大搖大擺地走到他身邊,十分豪爽地坐了下來。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賣了?”慕容凡威脅道。
“哥~”慕容穎抱住他手臂,凄凄慘慘地說道,“我這種貨色白送也沒人要啊……你就留著我吧!”
慕容凡抿唇看向她,語氣稍微柔和了點:“拍賣會上不許胡來,乖乖在我身邊待著,嗯?”
“遵命!”
白灼終于閃身進了幻夜亭,將龍幽古琴一絲不茍地擺在擦凈了的琴桌上,這才屈膝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種“眾生皆為我神魂顛倒”的感覺有點上頭,害得他險些忘了正事。
君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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