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似乎十分著急,他的腳步隨著距離的靠近越發(fā)凌亂,與其說是走,更像是小跑一般。
但是莫春歡對于這個逐漸逼近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她抓著頭發(fā),大聲說道:“九郎,別那么著急殺我!你聽我解釋!”
因為這句話,那逐漸逼近的人停住了腳步,只是轉(zhuǎn)瞬后,莫春歡就被人緊緊地摟在了懷里,本是應該極力反抗的人居然沒有任何掙扎,甚至一味地啜泣求饒道:“別殺我,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啊,訂婚宴還想著別的男人,莫大小姐真是非比尋常啊!不過我倒是好奇,為什么九哥要殺你,你還對他如此癡心相待?莫非,你受了他的威脅?”男人的話里充滿了探究,一句話帶著熏人的酒氣,只是這味道雖然濃烈也沒把莫春歡喚回神來。
看到她沒反應,男人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低聲問道:“你恨白秋梒嗎?”
這聲音低沉好聽,傳到莫春歡的耳朵里讓她十分安心,她喃喃回道:“我不是恨他,只是有點兒害怕而已,只有那么一點點。”
細長好看的手指在男人面前輕輕比劃著,然后咻地指向他黑色的眸子說道:“就跟這里邊的我一樣大!”
男人笑了笑,還好自己及時控制住了,要不然她就要因為這一個細小的動作香消玉殞了。
“九郎,你怎么了?是邊關敵人又來犯了嗎?沒事的,有左丘家在你放心,有你們在真好呀,哪里像我后來一樣,孤兒寡母的身邊也沒有個能用的武將?!?p>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左丘信,雖然剛才看到大皇子,但是他并沒有出來,可是之后酒越喝越多莫名就想出來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怎么了。
起初,以為她的失心又犯了,沒想到竟然讓他聽到了這么大的一個秘密,旁人不知道,其實左丘信同大皇子也算半個舊識,一個沉浸于佛法,一個信奉道教,所以說,再不對付的路上,兩人還是真的遇見過。
所以,左丘信他是相信前世今生這句話的,沒有沒由來的愛,莫春歡或者是和九哥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過往,或者就是他們曾經(jīng)有一段姻緣。
不過她的話引起了左丘信的警惕,難不成九哥是個英年早逝的命?
于是乎試探著問道:“怎么了,白秋梒發(fā)生了什么,你們?yōu)槭裁磿兂晒聝汗涯改???p> 只是個簡單的問話就讓莫春歡情況變得更糟糕,她開始無力地揮動著胳膊,然后開始失聲痛哭。
左丘信突然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輕輕捂住她的嘴巴,運氣飛身,直接向著她的院子飛過去。
在他來的方向有一個黑衣小廝呆愣地看著回廊,揉了揉眼睛,然后眼里閃過一絲兇光:“這個二小姐真是出身不好沒做派,居然連這種做女婿的好事還求兩個人,真是不守信用!”
因為莫尚書講究對稱美,所以說,尚書府的大體布置都很相似,這也就讓黑夜中的左丘信迷糊了,他繞著繞著,總算來了一處小院,里邊有一棵大樹,只是有點兒奇怪,才幾日的功夫,這木槿花就都落完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里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左丘信十分尷尬,原來是自己走錯地方了?不過這院子的主人真是厲害,居然把丫鬟拖進院子里來教訓,此時,他想起了之前的字條便留了個心眼,在墻角做個了記號,打算白天再來查看。
剛想轉(zhuǎn)身離去院子里傳來的聲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里邊兒的女人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難道是為了讓你給莫春歡那個賤人通風報信的嗎?”
左丘信并沒有在意這聲音有多好聽,而是對著懷里昏昏沉沉要暈過去的小女人說道:“莫府里原來還有這么恨你的人?”
懷中的人并沒有回答,只是用頭蹭了蹭他的胸口,左丘信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女人沒有骨頭的嗎?這么別扭的姿勢也能蹭到他胸口上,突然他面上一紅,趕緊屏氣凝神聽院子里的動靜,一眼都不看懷里的人。
“小姐,奴婢是對您忠心耿耿的啊,只是那是奴婢的弟弟啊,我們家就這么一個男丁,奸污官家小姐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小姐就求您看在我爹娘這么多年為莫家忠心耿耿的份兒上,讓我把弟弟叫回來吧!”
聽聲音,這話應該是剛才被打丫鬟說的,左丘信下意識地看向莫春歡,在眼睛觸及到她雪白的脖頸以后,就立馬收回了視線,總之,今晚有人要害他的未婚妻,自己必須要護著她。
“呵,你還知道你是莫府的家生子?你們姐弟兩個的命就是我們主子的,懂了嗎?嗯?不服氣?身為奴仆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主子!給我打,往死里打!”
在女人一聲令下以后,院子中傳來了陣陣凄厲的慘叫,因為這聲音太過讓人恐懼引得莫春歡瑟縮了一下,左丘信連忙用手捂住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巧妹別怕,哥哥在呢?!?p> 說完這句話以后,左丘信默默轉(zhuǎn)身走了,同時也松開了捂著她的手,嗤笑一聲,看著無盡的夜空說道:“巧妹,你看我多討厭,你沒來找我,我就把別人當成你了,女兒酥都已經(jīng)做好好幾年了,快點兒回來吃吧?”
想到了藏于心中的那個人,左丘信的酒也醒了七八分,對著莫春歡也恢復了之前彬彬有禮的狀態(tài),他終于找到了她的院子,點了幾個丫鬟的睡穴,把人放在床榻上就要走。
“冷~~~”床上的人呢喃著。
左丘信只好轉(zhuǎn)身回來給她蓋被子,沒想到,她竟然睜開了眼睛,他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剛要解釋,她就悲戚地說了一句:“九郎對不起!”
事關白秋梒,左丘信不敢馬虎,于是問道:“你怎么對不起我了?”
“九郎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一時的夢魘就把你給毒死了。”雖然聲音軟糯,但是這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左丘信的心里。
這個女人居然是白秋梒的殺身仇人!
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jīng)捏住了她脆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