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以后再說吧?!?p> 姜寧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飯桌上,頓時又是一片寂靜。
洛琦焉驚異的發(fā)現(xiàn)她好像并沒有特別歡喜,她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與姜寧好好相處的場景,但在如今實現(xiàn)的那一刻,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
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嗎?洛琦焉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坐著的林如穎。
林如穎也在看著洛琦焉。眼前的女子雖然戴著面具,可那聲音,身材都像極了一個人。
“長玦,長玦,我知道你在里面。”
長玦坐在窗前聽著樓下女子的聲音,淡淡的皺了皺眉,但始終不發(fā)一言。
“長玦,我就見你一面,看一眼就好,你出來好不好?”
女子的聲音近乎哀求,可長玦仍是神色平靜的坐在那里,沒有絲毫觸動。
“長玦,你再不出來,我就死給你看!”
女子拿著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忽然,脖子上的劍被人拿走,葉初欣喜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長玦淡淡的看了一眼葉初后便轉(zhuǎn)身往酒館里走,葉初連忙跑到長玦身前攔住長玦,“我不能再放任你這樣下去,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會將我的使命進行到底。”
長玦略過葉初走進酒館,沒有回頭。
酒館門啪的一聲被關(guān)上。
葉初站在荒無人煙的路口,仰著腦袋喊道:“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長玦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早就打算好了,何懼結(jié)局。
洛琦焉還未走到酒館,便看到酒館門口站著的女孩兒?,F(xiàn)在未到亥時,這姑娘來的太早了吧。
葉初聽到身后的動靜,便回頭,目光與洛琦焉對上。
洛琦焉看著眼前這位對自己敵意滿滿的女孩兒有些莫名其妙,便道:“姑娘,你來的太早了。晚上再來吧?!?p> “你就是洛琦焉?”
洛琦焉上下打量著葉初,這姑娘她沒見過啊,為什么對她這么大敵意。
難道?洛琦焉看著忘憂酒館的二樓挑了挑眉,好小子啊,有人來為你打抱不平了。
“對,我就是洛琦焉。你有事嗎?”
葉初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女人,心中的憎恨更甚,“你憑什么將長玦困在你身邊,他該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你還想讓他干嗎?”
“呦呦呦,小姑娘火氣不小啊?!?p> 洛琦焉繞到葉初身邊,戲謔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我可沒綁住他不讓他走,你有能耐便把他帶走啊,我沒意見。”
“你!”葉初指著洛琦焉的鼻子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就是篤定了長玦不會走,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什么我啊我。還是那一句話,你能帶他走便將他帶走,我不攔你。”洛琦焉捏住葉初的手指,將她的手放下來,又道:“小姑娘,在實力不夠的時候,別去囂張,容易引火燒身。”
言罷,洛琦焉便沒有理會葉初,走向忘憂酒館。
“洛琦焉,我留下來幫你,你放長玦走。”
葉初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洛琦焉淡笑一聲沒有理會。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洛琦焉步伐一頓,在思量著女子話里的意思,但很快道:“不會的?!?p> 話音一落,洛琦焉抬眸便看到了二樓上站著的長玦。長玦負手立在窗前,微風(fēng)吹過他的頭發(fā),吹皺他的月白長衫,可卻沒吹動他平靜的面容。
洛琦焉走到桌前,看著長玦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那姑娘竟然說你會死,哪有這么說話的?!?p> “何須理會他人的話?!遍L玦關(guān)上窗戶,行至桌前,“姜寧那邊怎么樣了?”
洛琦焉摩挲著身上的銅鏡,最終將鏡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我不想用這種方法讓姜寧愛上我。所以清俞鏡還你?!?p> 長玦沒有收清俞鏡,看著洛琦焉道:“不用著急給我,你先拿著。以后或許有用?!?p> 以后或許有用?這話是什么意思,洛琦焉剛想開口詢問只見長玦轉(zhuǎn)過了身子,只好作罷。
“那個,我回來是拿衣服的。我要到王府住幾天,我這些天應(yīng)該也不會回來了。”
長玦衣袖下的手一緊,但面色卻沒有絲毫改變,“好?!?p> 洛琦焉看著長玦落寞孤單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轉(zhuǎn)身離開了。
長玦聽著身后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垂下了眸子,纖長的睫毛打在臉上,像小扇子一樣遮住了一片風(fēng)景。也遮住了一顆飄零的心。
洛琦焉離開的時候很安靜,像是刻意不讓長玦聽到,怕打擾了他的清凈。但五感極其敏銳的長玦仍然感受到了,睜開了眼睛又緩緩閉上。
“她是洛琦焉對不對?”林如穎拉著姜寧的胳膊不肯松手,固執(zhí)的重復(fù)著同一個問題。
姜寧拉住林如穎的手。“沒錯?!?p> “那你為什么不殺了她,還要隱瞞我?”
姜寧被林如穎的話問住,最終只答了一句“對不起?!?p> 林如穎神色悲傷的看著姜寧,猶豫的問出了那句話:“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不然你不會三番兩次的放過她,她都毀了我們的婚禮了,你還把她帶回家。”
這句話纏繞在她心上多時,可她一直不敢問出來,如今問了出來,心里壓著的石頭也沒有那么重了。
姜寧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就在林如穎以為姜寧不會回復(fù)的時候,姜寧開了口:“對于你的問題,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我愛的人只有你。對于她,我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像是有一種羈絆,可我明白,那不是愛。”
剛走到亭子的洛琦焉完完整整的聽到了這番對話。她想沖上去為自己掙回一口氣,再不濟問個明白,可是她為何不敢上前,是在怕什么?
洛琦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間,從身上摸出清俞鏡,她終究是要用上這面鏡子了,長玦讓她留下鏡子是猜到了這一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