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血債血還!”打完這一巴掌后,陳洋拽起南風的衣角開始對他進行拳打腳踢,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
被打的南風,他始終低著頭承受,沒有還過一次手。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币娦蝿莶粚?,其余室友趕緊上前阻攔。
陳洋不停止的用腳踢著南風,眼眶發(fā)紅的對著上來勸架的同學一陣陰沉怒吼。
“誰敢阻攔,我就砍SI他!”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冷若冰霜,眼眶發(fā)紅,仿若一只殺紅了眼的猛虎。
同學被這氣勢嚇得再不敢往前一步,怯懦的站在原地,看著陳洋繼續(xù)踢打著南風。他的每一腳,仿佛都想要南風SI。
周圍的室友面露難看,望著口中開始慢慢吐血的南風,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這樣殘忍的一幕。
這一切直到,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才宣告了結束。
急急忙忙的叫喊從寢室外傳來“302寢室怎么回事!該熄燈睡覺了!”
是安雍孤兒院老師!
見聲音越來越近,陳洋慌張邁起步伐就跑出了302寢室,只剩下寢室的人,還有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南風。
等到老師趕來時,302已經熄燈,南風也躺到了床上。
見一切正常,老師沒在說什么,默默關門退出了寢室。
南風靜默的躺在床上,身體不停的傳來疼痛的感覺。安靜漆黑的環(huán)境中,還可以聽見室友的呼吸聲,這時,口袋里的電話聲響起。
是一條短信,發(fā)送者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絕不會放過你!
刺眼的光亮從手機傳到南風奪目的眼眸上,他一言不發(fā)緩緩的關上了手機,幾乎能夠想象到,對方發(fā)這條信息的時候,那充滿怒氣的模樣。
就跟剛剛打自己的目光是一樣的,冷漠,沒有一絲人情味,仿若一只正在戰(zhàn)斗和殘殺的猛虎。
南風安靜的躺在床上,微弱的光照耀在他好看的側臉上,他抬眸,目光落在寢室的窗外,一輪圓月高高掛在空中。
月圓象征著團圓,而屬于他的團圓也許再也不會有了。
深秋的夜有了一絲涼意,南風拿著畫板緩緩走下樓,這段時間他一有空便會來到這個頂樓的畫室,隨著緩緩變黃的葉子一筆筆畫下思念。
上次那張準備送給爸爸的那張畫被陳洋摔壞后,南風選擇繼續(xù)手中這張沒有完成的畫作,而哪一張畫,那張被當作希望的畫,被他掛到了學校的作品欣賞處了。
希望。
他的生活早已沒有希望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份希望送給別人吧!
南風義無反顧的走下樓,微風拂起少年驚艷的臉龐,讓過往的人都為之贊嘆。
今天,孤兒院又來了好多人,這些人是到孤兒院收養(yǎng)孩子的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在孤兒院里年齡越小的孤兒被收養(yǎng)的可能性越大。
而年齡越大的,也就少了相應的競爭力。
唯獨,南風。
一個中年男人杵著拐杖,不停的咳嗽,目光直直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從他身旁經過的少年。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腳上穿著一雙黑鞋,在他的身旁站著三個黑西服的男人,他們一個為他撐傘,另外兩個為他提著要送給孤兒院學生的禮物。
是一些書本還有衣物。
孤兒院院長點頭哈腰的站在中年男人身旁,對其尊稱道
“有勞于總您親自來一趟了,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還望諒解?!?p> 這個名為于總的人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南風離去的背影,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慢悠悠的來了句
“那個男孩叫什么名字?”
“南風,他叫南風。”
于總望著南風離去的背影,點了點頭后抽了一口雪茄,杵著拐杖轉過了身。
“于總,我送你上車?!?p> “不用了,我們會送于總回去的!”一旁的黑西裝男子邊說邊將手中的衣物和書本遞給了院長“把這些送給孩子們!”
“啊,謝謝于總了,要是沒有于總我們這個孤兒院早就倒閉了,我代替孩子們謝謝您了。”院長滿眼含淚的彎腰道謝。
于總沒有說什么,而是默默的抽了一口雪茄,杵著拐杖緩緩向前。
“不急著回去,我們在這里逛逛吧!”
“好好好!”院長趕緊點點頭追上于總的步伐,雖然她也不清楚于總到底為何會在孤兒院轉悠,但是在這之前,她已經得知了于總有意收養(yǎng)一個養(yǎng)子的打算。但是安雍這個小地方的孤兒院卻從來不是院長曾想過的地方。
畢竟于總可是富甲一方的財閥,安雍這個小地方的養(yǎng)子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身份。
可是,讓院長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于總正饒有興致的站在學校藝術品展覽處。上面掛滿了學生們的詩歌和畫作,但是于總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一張畫作上。
那是一個少年,他陷入無望與黑暗的宇宙中,但是卻妄想用陽光挑戰(zhàn)這個混沌的宇宙。
主調是絕望,卻又倔強的透露出希望。
于總的目光開始慢慢變得柔和,他伸出手,指了指這張畫。
“把這幅畫的創(chuàng)作者給我找出來?!?p> 然后便轉身離去了。
院長欣喜若狂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于總離開的身影,有些難以置信。
“還愣著干嘛!你還不明白我們老板的意思嗎?這事要是成了,你后半生都不用愁了!”黑西裝的男子丟下話后,也隨著于總離開了。
“是是是,我一定代替于總找到心儀的養(yǎng)子!”院長歡天喜地的點頭,轉身便飛速跑向了寢室處。
可是卻被室友告知,人沒有在寢室。
昏暗的燈光下,南風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冷風吹拂著他的臉,同時也吹拂著此刻正兇神惡煞踩著他胸口的陳洋的臉上。
除此以外,在陳洋的身旁還站著兩個成年人。
南風被打得滿臉都是血,隨著陳洋用力朝胸前一踢,南風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望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陳洋露出了滿意的笑。
“喂,姓陳的!差不多教訓一下就行了,你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我就是要出人命!”陳洋惡狠狠的怒斥著“他的命是命,我妹妹我媽媽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陳洋邊說邊顫抖的拽起南風的衣領。
“你知不知,因為我性格的原因,總是受盡別人的嘲諷。我爸爸生了我就不要我了,只有我的媽媽,愿意管我,愿意愛我!可是現(xiàn)在,你爸爸卻把這一切都毀了,全都毀了...”
陳洋邊說邊忍不住的落淚,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無助與悲傷中。
“...抱歉...”南風吐出鮮血,有氣無力的道歉道。
“道歉我的媽媽和我的妹妹就能夠回來嗎?”陳洋失魂落魄的流淚控訴著。
另外兩個成年人,望見這一幕后,不自覺搖了搖頭。
“怎么碰見一個瘋子??!”
“我們趕緊走吧!出事了可負不起責任!”
“走吧!走!”
伴隨著一陣討論,兩個人飛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你聽見別人是怎么評價我了的嗎?那你應該知道在我十多年的生命都經歷著怎樣的排擠,包括我的外婆,在我媽媽離世后,都選擇不要我?!标愌筮呎f邊失控的甩開了南風,如同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南風靜靜的看著眼前一幕,想說點什么,卻有什么都說不出口。
這個黑夜,原本將會結束在這個平靜又不平靜的夜。
直到南風口袋里的電話響起,所有的事情才出現(xiàn)了轉機,打電話的人是院長。
“南風,你見到陳洋了嗎?如果見到他盡快聯(lián)系我,于總要認他做養(yǎ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