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繞著鐘致寬轉(zhuǎn)了兩圈,又轉(zhuǎn)頭瞪著葉憫,一直朝她嘶叫著。狐貍的叫聲本就不悅耳,吵得葉憫頭疼。
“行了,別叫了,我不會傷害他的?!比~憫順勢找了把椅子坐下。
小狐貍停止了嘶吼,它用嘴咬住了鐘致寬的衣襟扯了幾下,卻無半點回應(yīng)。
“我已經(jīng)封住了鐘致寬的四感,不管你做什么說什么,他現(xiàn)在都聽不見?!比~憫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好心放我走,你到底想對鐘郎做什么!”小狐貍終于開了金口。
葉憫淺笑了一聲,說道:“我是來幫你的鐘郎沉冤的,你若是有點眼力,就細(xì)細(xì)將所有前因全都說與我聽?!?p>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但小狐妖天性謹(jǐn)慎,仍然心存懷疑。
為什么?葉憫腦中突然便浮現(xiàn)出了宋談將自己擋在身后的樣子。
她來此之前,其實并沒有考慮太多,只是看著宋談一臉挫敗,不得其法的樣子,就很想幫幫他。
況且她原本就是犯了錯來書境歷劫的,自然是要多行好事。
“日行一善,有助修行罷了?!比~憫答道。
小狐貍聽著心頭一酸,說到修行,她修煉百年,好不容易才有了點修為。本不該破這殺戒。若不是恨極了李家和這狗官,她也斷不會出此下策。
小狐貍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否則憑她的修為,若真有心除掉他們,自己和鐘郎恐怕早就已成了灰燼。
若是眼前之人能替她的鐘郎昭雪,她自然無有不從的,言辭也立刻尊敬了些。
“大仙,此話當(dāng)真?”
“你都叫我大仙了,還不信我嗎?這其中究竟都有些什么糾葛,你一件不許落下,我才好幫你的鐘郎洗刷罪名?!?p> 狐妖猶豫了片刻,這才肯將所有往事都全盤說與葉憫聽。
原來真正的林筠早在一場大病后便香消玉殞了,所謂的起死回生其實都是這狐妖懷香做的好事。
懷香一直暗戀書生鐘致寬,無奈她道行不夠還不能修成人形。于是便借著這個機會附身在了林筠身上。
如今林筠的身軀沒了懷香的法力維持,自然就干裂了。
這懷香借著林筠的身子,在廟會假裝巧遇鐘致寬,二人一見傾心。此后懷香便一直與鐘書生暗通書信。
這你來我往之間,很快便墜入愛河,私定了終生。
可懷香只懂得了男女之情,卻不知這人間還有門當(dāng)戶對和強權(quán)壓人。李家遷入沽云縣后,便馬不停蹄的和林家結(jié)了親。
懷香進退兩難,她法力本就不高,若是待在凡人的身子里,便無法施展法術(shù),只能是個任人擺布的弱女子。
可若是離了林筠的身子,她就又得變回了半人半妖的模樣,又如何能面見鐘郎?
這些年,林家二老對懷香一直都是掏心掏肺,懷香也不忍心見這兩位老人家再受李家威脅,最后只好答應(yīng)上了花轎。
她原本打算新婚之夜假死出逃,可誰知李伯州的房中供著一個神像,那神像頗有些不尋常,懷香一進房中便被壓住了元神,竟無法從林筠體內(nèi)逃脫。
李伯州喝完了酒回屋,便湊上來要與懷香親熱。懷香自然不肯從,即使手腳發(fā)軟也抵死相抗。
李伯州雖有些癆病,卻還是比此時的懷香力氣大一些。二人糾纏之間,懷香恰好摸到了喜屜上的喜剪,一時心急就捅向了李伯州的肚子。
二人的吵鬧聲引來了李家的老二李仲川。李仲川進屋見此情形,立刻就上前抓住了懷香,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