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罷了,怎么會沒得治?!备鸫蠓蚍氯艨脆l(xiāng)下人般的看了眼葉憫。
“那你這又搖頭又嘆氣是什么意思?”葉憫皺眉埋怨道。
“宋大人這病啊,不難治,只是就難在這藥上?!备鸫蠓蛴檬执亮舜磷郎嫌t(yī)開的方子。
“您的意思,難道是這御醫(yī)開得方子不好?”秦成疑惑道。
葛大夫擺了擺手,笑道:“非也非也,太醫(yī)院這方子摘自古籍藥典,是個安神的好方。可宋大人的病,更多的是心病,所以這方子就算再好,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應(yīng)?!?p> “心病?”葉憫滿眼疑問的看向宋談。他能有什么心???
宋談眉眼微微沉了沉,而后說道:“葛大夫的意思你也開不了好方嗎?”
葛大夫十分坦率地搖了搖頭,勸誡宋談道:“再好的方也不見得有用,這病最忌思慮傷神,勞心過度。宋大人那心事既已困擾了這許多年,也該想辦法早日解了那心結(jié)才是?!?p> 葉憫目光緊緊追隨著宋談臉上的神情,心中總覺有些不是滋味。
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心事,能困擾宋談那么多年?難不成是他心中愛慕過的女子?
三人從藥館回來后,葉憫便找了個理由脫身回到了自己院中,宋談也未攔著她。
葉憫在房中等了許久,才等到懷香回來。
懷香見葉憫今日臉色極沉,似是特意在等她,房中氣氛壓抑。
“你去哪兒了?”
“我就是去看了看鐘郎?!?p> “那你站在林府門口又做什么?”
葉憫端坐在堂前,雙手置于太師椅兩邊扶手之上。那眼神和氣勢,宛如是另一個在審案的宋談。
懷香知道自己絕對瞞不過葉憫,便立刻跪在了葉憫腳邊,解釋道:“是我碰巧看見林夫人暈倒在路旁,這才扶她回了林府?!?p> “懷香,如果你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我和你的鐘郎或許都會被綁在木架當(dāng)成妖怪活活燒死?!?p> “夫人,我錯了!我只是心疼林老爺和林夫人。是我害得林筠連全尸都留不住,我心中實在有愧。”懷香十分自責(zé)。
“你要時刻謹記,那些人都與你無關(guān)了,你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狐妖身份。林老爺和林夫人可不會當(dāng)你是女兒來替你求情?!?p> 葉憫說的話刺耳又難聽,就像是一刀刀扎進懷香的心窩里,時刻提醒著她人妖殊途。
“夫人,我都記住了。以后不會再犯了。只要夫人不禁止我遠遠陪在鐘郎身邊就好?!睉严愕椭^,啞著嗓子說道。
“我吩咐你查的事,可有結(jié)果了?”葉憫調(diào)整了坐姿,眼神也微微放柔了些。
“李府的下人告訴我那神像的確不是什么傳家之寶,是來京城不久前,李夫人在京城一位很有名的法師手里求來的。”懷香時刻將葉憫的吩咐放在心上,自然不敢怠慢。
“是什么法師?求這神像做什么?”葉憫追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我不敢問得太細?!睉严憬忉尩馈?p> 葉憫點了點頭,似是贊揚。“你現(xiàn)在明面上也是李府從京城帶來的侍女,打探消息之時也切記不可讓人發(fā)現(xiàn)異常。”
“懷香知道,我是先以原形進入李府觀察了幾日,找了一個沒有心機的下人才套來的話?!睉严阕鳛橐恢缓?,謹慎是她的天性。
葉憫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做得好?!?p> 這小狐貍果然聰慧又機敏,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只是懷香一頭就栽進了窮書生的泥坑里,日后也不知是福是禍。